天义崛起的太快了,快到很多人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已经一骑绝尘,成为众多企业、集团公司需要仰望的地步。
这样有好处有坏处。
好处自不用说,走完了绝大部分企业需要几年、几十年才能走完的道路,甚或永远到不了的远方;
坏处就是根基太浅,造成头重脚轻;上面都开始跟藤讯、阿哩吧吧掰手腕了;而下面很多员工还没见过韩义这位董事长。
韩义自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制造商应用毕竟太玄幻了点,有些事如果处理不好,会有很大的后遗症;
就像1月份那段震撼人心的实景AR视频,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他绝对不会那么早就挂到官微上去。
虽然赢得了一时的胜利,但事后他所面临的压力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资本的市场波谲云诡,那么多大公司大集团,代表的可是一个个利益集团,换一般人早就扛不住了!
也正因为那段视频,逼得他后来不得不埋头大步向前奔跑,生怕被后面追上来的豺狼虎豹一口吞下去。
如今一切总算熬过来了。
以天义现在的体量,一般人想动歪脑筋,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看看能不能受得起他的报复?
上面的头绪大体已经理顺了,下面就该夯夯地基了。
这么大个公司,他作为老板,如果不经常到下面跑跑,很容易行成尾大不掉的情况。
就像上次在中海那边,区区一个采购部经理,居然不把他这个董事长放在眼里,成何体统?
还有此次成督事件。
中午吃饭的时候韩义接到雷明电话,说成督仓储中心装卸工,在转运化妆品过程中,由于机械操作不当,导致叉车侧翻,造成一死两伤的重大安全事故。
这只是其一;另外低温箱里价值近百万的化妆品被压碎大半。
相比人命,百十万的化妆品当然算不了什么。
但等分仓中心高级采购师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在那些打碎的化妆品里,日苯fancl的维生素C、胶原蛋白等数十瓶奢侈化妆品,居然被人掉包了。
这下事情就严重多了。
要知道那些fancl,马上就要分包发货的,如果不是因为打碎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些化妆品被谁掉包的?
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掉包了?
如何骗过公司机器人扫描机?
成督分仓中心领导为什么一直没发现?
他们会不会在其中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
……
下午五点四十,成督“双柳机场”。
候机室大厅里,单十一西南大区总经理肖凌峰亲自来接机。
肖凌峰30出头的年纪,长相帅气,是四大分仓总经理里面唯一一个男性。
面对比自己还年轻了好几岁的董事长,穿着一身Amani的肖凌峰,表现出了足够的敬意,微微躬身道:“董事长好!”
韩义点点头,冷着脸向外走去,边走边问:“现在什么情况了?”
肖凌峰回道:“死者家属已经到公司了,另外两名伤者正在华西医院接受救治,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先去公司吧。”
出了闸口,韩义,秘书阮红玉及保镖赵洪武,坐上奔驰商务车赶往了东城工业园区的分仓中心。
也没有心思看外面的景致,韩义靠在后座上双臂环胸,闭目养神。
坐在旁边的肖凌峰,嘴唇动了好几次,明显想说点什么,但这位董事长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了,迫的他一直张不开口。
好像知道他有话要讲一样,韩义闭着眼睛张口道:“通知警方了吗?”
肖凌峰激灵了一下,坐直身体恭声道:“回董事长,涉事人员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还有呢?”
肖凌峰明白他问的是谁了,迟疑了一下道:“暂时还没有。”
“为什么?”
肖凌峰在韩义脸上扫了扫,看不出任何表情,只好道:“如果报警的话,这件事势必会闹大,到时候会对公司品牌形象造成很大的损害,所以……”
韩义面无表情的问:“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
肖凌峰额头一滴冷汗悄悄流了下来,硬着头皮说:“公司刚刚经历重组,品牌价值已经受到一定程度的创伤;
如果这件事再爆出去的话,势必会让消费者对公司产品质量产生怀疑,从而造成二次伤害。”
“照你这么说,那些监守自盗的就不用处罚了?”
“相关人等已经主动自首了,并且答应会赔偿公司一切损失。”
韩义没再说什么。
40分钟后,车子来到东城工业园分仓中心。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灯火通明的公司大门口、影影绰绰间站了很多人。
当韩义下车的时候,围在门口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老板过来了”,人群纷纷自动让开。
“原来他就是老板啊!”
“看着好年轻噢~”
“听说聚美的老板确实挺年轻的……”
韩义皱皱眉头问旁边的肖凌峰,“这些人都聚在这里干嘛呢?”
肖凌峰说:“这些都是死伤者的亲属朋友,在等公司善后结果呢。”
“既然是亲属朋友,为什么不让他们到里面等?”
肖凌峰解释说:“主要是怕他们情绪过激,再发生什么意外,所以只让他们派代表进去了。”
韩义点点头道:“把他们都安排到会议室去。”
说完进了公司。
……
分仓中心二楼,总经理办公室。
死者是一名22岁的小姑娘,家在外地,过来处理后事的是同在成督打工的哥哥。
看到韩义进来了,这位今年才24的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呜呜呜……韩总……我妹妹她死的好惨啊……”
韩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22岁,正是花一般的年龄,却就这样香消玉殒了;而且听雷明说,小姑娘当时就在站在叉车旁边,侧翻时正正压在她身上,据说现场非常惨烈。
叹息了一声,上前一步把年轻人搀扶起来,说:“我代公司向你诚挚的说声对不起。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但逝者已矣,咱们活着的人还要努力向前走,你说是吗?”
“韩总……我……我……”
身上还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想说点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一个劲的哭,哭得韩义心里也不好受。
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道:“想哭就哭吧!”
“呜…呜呜……”年轻人埋首在韩义胸前闷哭着,那种悲呛的语调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办公室里看到这一幕的人,眼圈全都跟着红了。
毕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有的今天早上还见面了,现在却天人永隔,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
韩义在公司待了一个小时,于晚上九点半赶到华西医院住院部。
两位伤者,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一个23,一个21,都是被叉车上倾翻的铝合金低温箱砸伤的;男的断了两根肋骨,女的左小腿骨折。
住院部双人间病房里。
等韩义到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做完手术了。
“韩总好!”
“老板好……”
病房里陪床的公司领导及病人家属纷纷起身问好;
韩义摆摆手,示意众人小声点,跟家属聊了几句,又问了问具体情况后、来到病床前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还在吊水的两人,脸色很苍白,尤其是那位女孩子,明显是刚哭过,眼角还有泪痕呢!
听到韩义问话,男生勉强露出个笑容,声音略微沙哑道:“谢谢董事长关心!就是胸口麻木,一点知觉都没有。”
韩义点点头,说:“麻-醉时间还没过去呢,肯定没有知觉啊!
回头等麻-醉过去了还要疼一下呢,忍过去就好了。”
“我知道了,董事长。”
韩义转头朝另外一个病床上的女孩问:“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疼—”女孩说了一句,眼泪又下来了。
韩义点点头,“我知道。小时候我爬树摔断胳膊时,也疼的直掉眼泪。”
女孩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最后哭着说:“董事长,雯雯…雯雯她……”
韩义叹息了一声,说:“你好好养伤,别想那么多。一切有董事长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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