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9章 决定
“三界真的要完了！”
离开七圣山后，在茫茫的虚空中穿梭，三人得到了这个结论。
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这一点。
各种消息传来，九山八海已经崩的差不多了。
就剩下最后的昆仑沧海，以及不知踪迹天山苦海，无数武者都在寻找着它们的存在，因为那被他们誉为了最后的栖身之地。
尤其是对一些弱者来说，昆仑沧海就算能找到也进不去。
进去了多半也是送死。
而天山不一样。
虽然三界早已没有了天山的传说，但相信那应该和其它山差不多，实力应该不会太强。
何况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人们根本没的选择。
方毅明白这一点，内心也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倘若真的找到了天山，他要如何呢？
放这些人进去？还是像七圣山的妖族一样，守护天山？
站在天山生灵的角度来说，这些人一旦涌入，对于天山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天山的武力上限很低，随便一个就能够镇压天山众多宗门，到时候天山的一切社会秩序都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天山生灵也必将失去对天山的掌控。
可如果站在这些浪迹在虚空中的武者的立场，他们都是三界的可怜虫，三界重组，他们被迫背井离乡，所求的也不过是一块栖身之地，这很过分吗？
不！为了生存怎么都不过分。
所以……
他很纠结。
当然，他更担心，担心天山会不会和其它山海一般崩塌，昆仑和沧海是三界的根本，不会遭到太大的破坏，但天山呢？天山怎么看和其它山海都没有天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这里的武力被限制了吧！
究其原因，方毅还不知道。
但排除这一点，暂时还没有发现又什么特别的，如此一个山海，他真的能够抵御规则之力？
方毅表示很怀疑。
“公子，有发现了，有人疑似找到了天山所在。”
某一天，方毅的识海中，修罗之王的声音传来，这让方毅心中也不由一紧，终究还是找到了。
他心情很复杂，一边渴望找到，一边又不想找到。
“情况怎么样？”
方毅忙问。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受到大量混沌巨兽的牵引，才被人发现那里的。”
什么！
听到这话，方毅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若是被武者找到也就罢了，这些人虽然会毁了天山内的秩序，但作为最后的栖身之地，多少都会有所顾忌。
如今却是被混沌巨兽先找到，那不用想都明白，这些大家伙必然在肆意冲击天山，如此一来……
天山的武力原本就有限制，壁垒强度是否会受到影响还不好说，但只要被混沌巨兽盯上，铁定不会有好事，方毅岂能不慌。
也不知在茫茫虚空中穿梭了多远的距离。
混沌之气的蔓延，让残破的三界变得不像从前祥和的世界，也不像混沌空间，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状态，时刻充满了危机，天地间的灵气也变得无比驳杂，更能被吸收，夹杂了各种力量，一个不慎，有可能直接遭受重创。
一路上，方毅看到不少因为而受创的武者。
天地环境大变，秩序更替，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以往，所有生灵都受到极大的影响。
这个时候，吞噬之道体现出了它的强大作用。
方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这些驳杂的能量，通通化为了他需要的能量。
火鸦道人和巫海皆是羡慕不已，好在二人实力也不弱，虽然同样受到影响，但勉强可以提取自己需要的能量补充自身。
加上他们本身实力强大，段时间即便不补充也没关系。
吼吼！！
这时，远处传来惊天兽吼，空间中驳杂的能量都在暴动着，形成一道道空间风暴，撕裂一切。
一些实力弱小的武者，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撕成碎片。
偏偏还有源源不断的武者涌去。
为了生存。
虚空一片惨烈，触目惊心。
巫海都直摇头，“可悲，三界重组之下，万物皆为蝼蚁，天道无情。”
火鸦道人也深以为然。
“看这情形，天山只怕也保不住。”别的不说，光是听远处的兽吼，便已经能够说明问题。
方毅整张脸也阴沉了下来，无比难看。
而等三人靠近之时，类似七圣山壁垒外围的一幕再次呈现在眼前，不同的是，聚集在这里的武者更多，混沌巨兽也更多，双方混战在一起，场面无比惨烈。
火鸦道人和巫海都不约而同，一齐看向了方毅。
他们都已经知道方毅和天山有关。
方毅此刻皱着眉头，想象中的一幕真的出现了，该如何抉择？
拦住这些人？
不说能不能拦得住，就算真的拦得住，那么就意味着，要将这些武者全部杀尽。
不！不仅仅如此，还有更多源源不断涌来的武者。
这些人无家可归，天山成为了他们唯一可能的去处，否则浪迹在虚无之中，区别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
等等！
方毅正纠结着，暮然间，他突然感应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是帝剑一！
他竟然在壁垒之内感应到了帝剑一的气息，帝剑一曾经乃是天山的天骄，帝家的绝顶天才，而帝家曾经的强者帝无缺，曾是天山最后一任山主。
那时候的方毅对山主认知还不深，但此刻却无比清楚，那意味绝对的掌控。
意味着帝家曾经掌控着整个天山。
且帝剑一来历神秘，早在当初进入冥界时，方毅就发现，对方疑似帝无缺的转世重生，如今对方竟然也回来了。
是因为感知到天山的危机吗？
那他怎么选择？
方毅想了想，心念一动，便朝着壁垒而去，火鸦道人和巫海也连忙跟了上去。
似是感应到方毅身上的气息，壁垒没有丝毫波动。
事实上，方毅隔着很远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天山壁垒对他似乎并不排斥，难道是因为自己也算出自天山？
方毅只能如此想。
当即他卷起二人，直接没入了壁垒之内。
“这就是天山？这里果然还很平和，正是一出世外桃源。”巫海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火鸦道人表示同意。
不过二人都很清楚，这样的景象不会持续太久，用不了多久，这里也将和其它山海一样。
“好弱！天山的武者这么弱？”两人的神念一瞬间覆盖了无尽区域，天山的大体情况便落入了他们的感知。
方毅没有理会二人，而是看向了无尽的穹苍之上，因为在那个地方，他感应到了数道气息的存在。
帝剑一、守山老人，还有数道强大的气息。
想来都是出自天山的武者，在这个时候一齐回到了天山。
只是相比七圣山，就这么一些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没办法，天山有限制，能够修炼离开这片空间的人本身就少之又少，加上三界充满了各种危机，能够幸存下来的就更少，所以……
穹苍之上，那数道气息像是也发现了方毅的存在。
一道涟漪荡开，几道身影便呈现在方毅眼前。
领先的正是帝剑一。
只不过相比当初，此刻的帝剑一仿佛已经换了一个人，浑身强大的气息如日月凌空，万物和他相比，都有些黯淡无光。
竟然这么强？
方毅也感到无比心惊，不过随后想想便释怀了，帝剑一若真是帝无缺的转世重生，能这么强大不足为奇。
毕竟他曾经可是天山山主。
等等！
若是他恢复了记忆，是否又会成为天山山主？方毅很好奇。
“好久不见！”
帝剑一此刻也在打量方毅，用一种更加不可思议的目光，或许他没有想到，方毅竟然能够成长的这么快。
他能如此，是因为转世重生，而方毅却是一步步修炼上去的，不得不让他心惊。
“确实很久没见！”
方毅淡淡回道，上一次见面还是二人一同进入冥界。
之后就再也没有照过面，再次相见，已经物是人为。
“方公子别来无恙。”守山老人双手合十，颇为恭敬的向着方毅行了一礼，这让其它人都有些意外，唯有帝剑一并不在意。
方毅也只是点头笑了笑。
“这两位朋友？”
帝剑一随后又看向了火鸦道人和巫海，以他的见识自然能够看出二人的实力都极为不凡。
严格来说，都超过了除他和方毅之外，这里的任何人。
“两个朋友，他们都恨好奇天山，顺便带他们来看看。”方毅随口说道。
但帝剑一等人显然不会这么想，如此强大的武者，对天山是个助力，但同样也是个危机。
“现在这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方毅不愿过多废物，直接问。
帝剑一怔了一下，摇了摇头，“其它山海的情况想必你都已经知道，以我们的实力不可能守得住。”
“三界重组，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守得住，除非有传说中的超脱大能，否则一切都在三界规则之内，没有人可以阻止。”
又是三界规则之内。
方毅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了类似的说法，如此看来，帝剑一必然很是不凡。
“所以呢？”
方毅问。
虽然他知道帝剑一说的事实，但就此放开，只怕……
“不能阻止，那只能顺应，”帝剑一无奈道，“不过，仅此于苦海，我准备在苦海布下结界，让外来的武者只能进入苦海，而无法进入天山，你以为呢？”
帝剑一征求道。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方毅也曾想过，虽然实施的可能性极低。
因为一旦如此，必然会有人冲击结界，到时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不过，现在就想以后的事情似乎太遥远了，天山究竟能够支撑多久，谁也不知道，帝剑一同样没底。
他自己都说了，三界重组无可避免，而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尽量多争取一些时间，虽然这些时间对在场的人来说可能毫无意义。
但对很多普通生灵却不一样。
他们甚至可以走完完整的一生。
而任由着那些人冲击壁垒，以及混沌巨兽的冲击，相信天山能够支撑的时候更短，所以……
“我没意见。”
方毅摇了摇头，眼下没有所谓最好的选择，只要是选择便意味要有所失去，这是没办法的事。
“这样也可以？”巫海嘟哝了一句，表示怀疑，觉得纯碎是多此一举。
因为在他看来，天山根本没有办法希望，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没有！
起码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进入沧海巩固自己的地盘。
不过巫海也明白，每个生灵对自己的出身之地都有着别样的感情。
“既然你也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开始了。”
说着，帝剑一巨掌一番，一方巨大印鉴便浮现在他手中，印鉴被淡淡的金色光辉笼罩，呈现出球状，上面有山川河流、飞虫走兽，活灵活现，像是一方微型世界一般。
而随着这方印鉴的出现，整个天山苦海都微微震颤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气息萦绕在了帝剑一周身。
“这是？”
火鸦道人瞳孔一缩。
巫海脸色同样露出震惊之色，“他竟然能够借助位面本源之力？难道他是天山山主？”
对于这个问题，方毅之前就表示过怀疑，此刻看到这印鉴，便更加怀疑了。
不过，感应着帝剑一和本源之力之间的联系，似乎又不太像，好像更多是借助印鉴借助本源之力，和他本人无关。
轰隆隆！！
嗡嗡！！
天山苦海雷鸣大作，在两者的交界处，一片大幕缓缓升腾而起，大幕漆黑如墨，看不到对面的情况，不知情的人，只当是一片虚无，也算是一种伪装吧！
至于能骗过多少人就不知道了。
许久之后，大幕终于彻底稳固下来，帝剑一甚至试了试强度，还不错。
按方毅的估计，一般的大道九重强者都未必能够破开，毕竟这是借助了位面本源之力布下的结界。
“好了！结界已经布下，现在也该放他们进来了，不过在此之前，那些混沌巨兽必须由他们引走。”
帝剑一的意思很清楚，不能让这些人白白进来，必须抵御混沌巨兽，眼下这些就是开始。
至于这些人有没有这样的能力，那只能拭目以待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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