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阿尔法最近的军舰已经进入,YC也有高阶异能者宣布调查“林恬儿失踪”始末。
可这无法让大众的怒火平息。
好好一个人,怎么凭空消失?公开的视频内容,有太多东西说不明白了,比如林恬儿哪里来的冰雕的花儿?她擅长的异能和“冰”有关系吗?为什么在纪念碑前停留了那么久?如果是特殊纪念日,或者刚刚到达阿尔法,须得先祭拜一下,那也说得清。可事发当日,太突然了。一股旋风,把人卷走了?
那是一个活人,大活人!
整个视频看起来,十分诡异,太多说不明白的东西,甚至分不清是不是合成,是否有修改过时间的嫌疑!
不仅没有打消疑虑,反而更多人相信了“阴谋论”。
“不用解释了,一定是风系异能者!”
“对,只有风系异能者才能做到悄然无声,把人转移到其他地方。阿尔法那么大,只要把林恬儿身上的芯片取下,谁能给她定位?可怜林恬儿一定呆在阿尔法的某个角落,就是无人得知准确地址!”
“你们知道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吗?不是突然出现风系异能者,不是你们熟知的某个人突然就断绝音信了,而是行凶犯罪的这个人有恃无恐!压根不怕查!我敢肯定,军部和YC的人信誓旦旦的进入阿尔法,两手空空的出来,什么查不出来!”
“我也有同感。他们都是老手了,正经办事的能力且不谈,推诿责任的能力一定特别优秀。”
这些论坛上的评论,让军部和YC的人气炸了肺!林恬儿有什么好绑架的?她值几个钱?好,就算她现在身份不同了,成了联邦议员,可谁不知道她这议员是侥幸得来?
她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支持吗?她在联邦有坚定可靠的盟友吗?她懂得怎么“玩”政治吗?连基本规则都不清楚,别人都不带她好不好!
广大星际公民根本不知道,即便有“阴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针对林恬儿。政治和其他不同,不管内里私下多么阴险狡诈,外表还是要给自己刷上一层白漆,显示自己多么洁白无辜。
他们需要对付林恬儿吗?让林恬儿自己适应不了内阁规则,被淘汰掉,不是更好?更别说,派风系异能者,“显眼”的绑架走她,让整个星际都关注了!
要不是强烈的职业道德约束个人的行为,真想上谈论和这些无知的星际大众上一堂课,好好的怼他们一顿!
怒归怒,该做的事情不能少做一点。军部和YC的调查人员到达阿尔法,连口水也来不急喝,赶紧到达林恬儿失踪现场。
现场保护的很好,经验多的人一看就知道,没有外来的多余痕迹。可正是保护的太好了,导致看到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忘记了自己本来是要干什么的。
林恬儿失踪?
管她呢!
凶手本来也不是要她的命吧,只是要借她的名气搞事!现在搞出大事了!
高大十米高的纪念碑断成两截,被人用鲜血涂抹,陈述了十万冷冻人死亡的“真相”!什么真相,当然不可能是大家知道的真相——雪白坚硬的大理石纪念碑,国会专门拨款建立,军部派人看守,用金字篆刻,悼念无辜死亡在爆炸案中的冷冻者。
鲜血早就黑暗了,发出一股腥臭味,上面直截了当的写明,冷冻者早就死了四五百年了!是联邦当时的权贵下令截取能源,害死了冷冻者!
所谓的爆炸案,根本是一场阴谋!
惊天的阴谋!
有人利用还活着的冷冻人,让他们背负杀害同胞的罪名!那些当权者,对,四五百年前的当权者和现在的本就是代代相承。他们为了祖先的荣誉,为了自己的根基,真是阴谋算尽!
“这、这该如何是好?”
按正常规矩,调查任何一个案件,收集所有的现场的资料,这是第一步骤。可问题是,纪念碑上的信息太惊人了,强如YC,也要考虑后果,不敢擅自公开。
军部来人更是有“损毁证据”的想法。
“不能毁掉证据。”一直保持沉默的索安突然道。
“不毁掉,等着被星际大众知道这个嘛!”军部的人非常愤怒,指着泛血的纪念碑。
而YC的人立刻反应过来,“那人就看着我们!”
“谁?在哪里?”“我不是说现在看着我们。而是那人绑架了林恬儿,又故意在纪念碑上动了手脚,目的很显然,就是要掀案子!我们毁掉证据,下一分钟他暴出来,到时候我们自己也洗不清嫌疑了!”
而且是将YC和军部一起拖下水!
阴谋可就板上钉钉,重组内阁本来要给公众以信心。如此丑闻一暴露,谁还会蠢蠢的相信?“这个人,到底是谁啊?似乎算准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索安深邃的眼眸如今只剩下空洞,
“夏卡。”
“那个冷冻人中觉醒的异能者?对,也只有他迫不及待想要给母星人洗清罪名,给自己翻案。不过,他怎么绑架的林恬儿?我记得他是雷系和水系异能,不是风系的啊?”
解释不清的环节太多了,先找到一条线索就顺着查吧。
军部和YC临时组建的调查组,和上级联系。没过多久,天网爆出一个新闻,“阿贝茨议员”在返回首都星途中不幸遇难死亡。
只是天网论坛上,如今的关注点都是围绕林恬儿失踪的,谁管一个老家伙怎么遇难?遇到什么灾难?只有极个别关注,看到评论都围绕林恬儿,还能说什么?
“该死的!阿贝茨办事总是毛毛躁躁!剩下尾巴怎么收拾?”
“哎,他死早了。你们动手这么快,不是让人更加怀疑?”
“不弄死他,等着他开口扯出其他事情吗?先干掉他再说!”
“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让他处理……算了,事已至此,想办法解决。对了,林恬儿的下落必须要查个明白。不然,失去公信力的就是我们了!”
“可是,案发现场……就这么公开吗?”
“你有其他办法吗?”
“那之前的一切,岂不是白费?”
“白费就白费,黑锅都甩给阿贝茨!外人即便对我们有些怀疑,可没有证据!最主要的,我们要主动的,配合的,查明真相!”
被后人称为“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的调查团成立了。这群人,大半是当初调查过“阿尔法爆炸案”的成员,还有四五百年前下令夺取冷冻能源当权者的后代们。总之,往上翻翻个人履历,家族族谱之类,没有一个人是和案子毫无关联。
偏偏,如今他们“身居高位”“德高望重”是最有资历,也是有权威的仲裁者!他们组团来到阿尔法,一是来调查林恬儿的下落,再一个,就是为阿尔法死亡的十万冷冻人正名。
十万冷冻人,不是凄惨的,无辜的,惨死在存活的母星人手中的笑话型人物。他们是为了星际未来,为了人类能和虫族的斗争中取得胜利,用生命为代价,建立星际时代的默默无闻的英雄……
是,他们死于睡梦中,大多数都悄无声息的死了。可,历史会铭记他们的贡献。在星际历史上,他们不是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重要的关键人物!
星际人被一连串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林恬儿失踪,只是一件寻常小案?
她失踪的地点才可疑,是幕后凶手为了引起大众关注,才故意选择的地址?那块纪念碑,写着十万冷冻人死亡的真相?原来一百多被群嘲鄙视了母星人……
他们是被利用了?
当时驻守在阿尔法的公职人员,以阿什利为代表,故意的,创造机会给他们,让他们制造炸药,炸死十万冷冻人?
目的,是为了隐藏十万个冷冻人,早就死的差不多了?
星际人除了看,看急转直下的各种“真相”,只感觉三观瞬间震裂。
谁说星际人直来直去,玩阴谋诡计,谁也玩不过母星人?看吧,母星人被装进套子里,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蠢得和实验用的小白鼠一样!
当星际人自嘲的在论坛上说起这些的时候,良久,才有人应和,“是啊,我们到底是……傻瓜啊!”
一直被瞒在鼓里的,不就是他们这群人吗?
要不是林恬儿失踪引起公众的愤怒,那纪念碑的血迹,早被抹掉了。所谓的真相,会永远的埋葬起来。
“夏卡,这一切都是夏卡做的!他可真够厉害的!以一人之力,对抗了YC和军部的强者。”
“是啊,不知道处心积虑筹划了多久?换一个人,只怕没这么多耐心和精力谋这么大一个局。还真让他成功了!”
夏卡蒙圈了。
我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承认了。即刻拥有巨大声望,个人的武力值、声望值,刷到顶点。刚刚在阿尔法苏醒的旧事……只能算是无关紧要的黑历史,被人愚弄后积蓄实力反击,一向是被人称道的。
夏卡选择了第二种,没办法,他变不出林恬儿还给星际公众啊!
“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我觉醒的异能强大,可智慧没进化到那种程度。林恬儿失踪时,我在首都星见了两个母星人同伴,一起去吃了香舍里……视频为证。分身无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阿尔法啊!”
“什么?”
这时,星际大众们才从一连串的大新闻砸得昏头昏脑中,清醒过来。他们之前为什么关注来着?哦,林恬儿失踪了。
哦哦!林恬儿失踪了?那现在找到了吗?人现在哪里?平安无事吗?
可无论他们怎么搜索消息,偏偏这个最重要的关键,没有回答。没有回答意味着什么?
林恬儿独自一人,在冰天雪地里待了十天?她有食物吗?她有干净的淡水吗?她有足够的保暖衣物吗?失踪的时候,她没有穿厚厚的防护服,只是普通的羽绒制成的外套,那个可恨的绑架犯没有夺走她最后的取暖衣物吧?
林恬儿,你到底在哪里?
“真是废物!整整半个月了,就算把阿尔法翻上一遍,也该找到人了!怎么到现在毫无消息?”
“我有不好的预感。”
“不,千万不要说!不可能!我不相信!我拒绝!”
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阿尔法再次出现飓风季。漫天遍野的疯狂飓风,席卷了整个星球,到处是冰,是雪,以高速旋转的冰块比利刃还强。以星际时代的科技手段,也无法在这么强烈飓风的天气搜索人。
他们只能等到飓风结束。
这一等,又要一个月。
最最喜欢林恬儿,不希望她出事的粉丝,最最乐观的人,也开始绝望了,默默哭泣。
“怎么会呢,林恬儿像个天使,她那么善良那么可爱,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实!”
“她那么有天赋,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厨师。我甚至觉得她有可能成为未来的五星大厨师!可她竟然……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让她年纪轻轻就离开了我们!”
粉丝都如此伤心,何况索安。肉眼可见的,他瘦了一大圈,脸颊深深凹陷下去。自从调查组过来,他只说过两三句话,之后一直沉默。
深海TV安排了知书采访,也被拒绝了。其他家更别提,仿佛自从林恬儿失踪,那个在美食视频中笨手笨脚讨妻子欢心的索安,消失了。
取而代之,就是这个消极的,沉默的,失去了希望的男人。
“索安大人好可怜。失去林恬儿一定非常伤心。我觉得他的眼睛都不会动了,一股死气。他不会想不开吧。”
“希望他能走出来。”
“林恬儿走的太突然了,我也是花了半年才接受。哎,好女孩啊,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的音容笑貌。”
半年后,再波澜壮阔的情感,也慢慢恢复正常。
只有一些当事人,仍旧困在其中。
YC,蒋静飞将蒙娜丽莎放到儿童专用座椅上,头也不转的说,“索安,你该醒醒了,今日是联邦内阁议会,你可以弃权,但必须到场!”
“她走了。”
“是,已经走了半年了。”蒋静飞烦闷的说。
“她离开我了!”
“嗯,离开的很突然,一句遗言也没有。”
索安抬头,看到一群白鸽从屋檐上飞起,翅膀挥动,片刻后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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