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路过扶柳城最大最好的徽香酒楼的时候,忽然见到两个人从酒楼里出来,正是残废的铁衣生和吴客,身边有不少仆役伺候,前呼后拥,二人竟然上了八抬大轿,十分风光的样子。
刘肥肠疑惑不已,心想这两个废物好大的架子,莫非有什么机缘?
刘八集本就是爱贪便宜的人,眼珠子转着,琢磨起来,“嗯,要是有机缘,我比那两个废物强多了,见者有份,我且跟过去看看。”
于是,他把马车拴在酒楼边上,一个人鬼鬼祟祟跟着八抬大轿,不多时,只见两顶轿子进入一处高墙深院,遍地青石铺地,楼台亭阁,走廊连环,假山流水,花团锦簇,这般富丽堂皇,雍容华贵,一看便知是显赫人家的豪宅。
“这是什么地方?”刘肥肠犹豫一忽儿,忍不住好奇,爬到墙外的一棵高树上,俯瞰宅内光景,只见楼阁重重,回廊道道,水榭歌台,画栋雕梁,气象非凡。
啧啧,富贵!
刘肥肠心热起来,目光搜寻,蓦然瞥见八抬大轿徐徐进入一座建在湖边的亭阁前停了下来,铁衣生和吴客下了轿,在亭阁里枯坐等待,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忽然走来了一男一女。
“肖公子!”
刘肥肠目光一凝,认出那男的赫然是肖异之,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楚真容。
接下来肖异之把铁衣生和吴客介绍给那女子,然后四个人聊了起来,说了些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
亭阁内,铁衣生和吴客两个伤残尽力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目光低垂,一言不发,肖异之和那女子坐姿随意,谈笑自如。
肖异之:“商姑娘,废话不多说了,我这两个兄弟让人给废了,劳烦你出手救助,给他们一个重回巅峰的机会。”
那姓商的女子咯咯一笑:“肖公子玩笑了,断臂岂能重生,奴家哪有圣人的本领。”
肖异之:“商姑娘过谦了,虽然松石门偏安一隅,孤陋寡闻,但是,驭兽宗商姑娘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关于你那件劫宝的传闻,亦是不绝于耳。”
商姑娘表情收敛:“肖公子抬举我了,奴家那件劫宝略有神奇,能将灵兽与人合体,只不过,一旦踏出那一步,便不是完整的人了,而是半兽人。”认真地看着铁衣生和吴客,“二位,可有心理准备?”
铁衣生和吴客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彼此的残废之躯,一咬牙,点头道:“请商姑娘救治!”
……
刘肥肠骑在树枝上张望。
片刻后,瞧见那女子一扬手,地上忽然冒出一尊青铜鼎,十分巨大,足有两人高,而后,只见铁衣生眉目一横,在几个仆役的帮助下,翻身进入青铜鼎内。
那女子又是一扬手,竟然将一条白链蛇和一只新砍下来的带血马腿,一齐抛入鼎内。
“卧槽,他们在玩什么?”刘肥肠揉揉眼睛,极目远望,越发好奇。
然而,接下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情发生,肖异之,那女子,吴客,静坐在亭阁里默默注视着青铜鼎,似在期待什么。
这一等就是数个时辰。
刘肥肠是那种坐不住的人,更何况他一个大胖子蹲在树上,难受的要死,没等多久便下了树,可是,他心有不甘,倚在树下干等,时间一久,竟睡着了,一觉睡到晌午,急忙爬上树一看,这一看不得了,吓得他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
铁衣生已经从青铜鼎里出来了,诡异难明的是,他残缺的一臂一腿竟然不再残缺了,只不过新长出的大长腿分明是马腿,新生的手臂是白链蛇,白链蛇尾部与铁衣生的断臂长在一起,而且那条白链蛇还是活的,似乎完全听从铁衣生的指挥,充当他新的手臂。
那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长臂!
铁衣生神色无边激动,新腿强劲有力,一蹦一跳迅疾如风,好似骏马奔腾,毒蛇长臂或盘绕在身上,或突然窜出,神鬼难测,比游蛇摆尾剑还要危险百倍,实力自然更胜从前。
“这,这……”刘肥肠看得目瞪神呆,露出白日见鬼的表情。
下一幕,吴客一跃而起,跳进青铜鼎内,那女子再度扬手,抛入一物入鼎,而后静坐等待,而铁衣生站在肖异之身旁,一扫阴霾,神气活现,时而目露暴戾之气,似要将某人碎尸万段剥皮削骨以消心头只恨一般。
“见鬼了,见鬼了……”刘肥肠听说过人死不能复生,断臂不能再生,从来没听说断臂变成毒蛇,人腿变成马腿的,他胆战心惊,越想越害怕,急匆匆离开是非之地,驾着马车以最快速度回到宗门。
……
亭阁内,看着重获新生的铁衣生,肖异之双眼放光:“神奇,果然神奇!”
商姑娘咯咯一笑,花枝乱颤:“肖公子有没有兴趣一试?只要你寻找到某种血脉强大的远古神兽,借助我这‘****合一鼎’,便可融合远古神兽的力量,何愁不能称霸天下?”
肖公子不置可否,眸子深处有忌惮之色一闪而过,讪讪一笑:“还是谈谈正事吧。”干咳一声,“计划有变,得延迟行动了。”
商姑娘双眸闪动,“肖公子,驭兽宗的诚意你是清楚的,我们全力支持你的父亲谋求掌教之位,甚至愿意出动本派中的星辰级后期高手帮助你们逼迫凌江寒退位,机会难得,为何你们反而退却了?”
肖公子摇头道:“商姑娘误会了,并非是我们怯阵了,只因一件意外事件,打乱了我们的原计划而已。”
“哦?”
“本派中有个叫谷行的杂役弟子,竟然与左丘樱花有婚约在身……空桑圣地希望退婚……赠送本门五枚‘翡翠钥匙’……”
随着肖异之将松石门最大的机密道出,商姑娘的脸色一变再变,渐渐屏住了呼吸。
肖异之摊开双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父亲深感无奈,若不是顾忌空桑圣地,我父亲早就决定半月后就动手,逼迫凌江寒交出掌教之位。”
商姑娘想了想:“此事干系重大,奴家不敢做主,须得回宗门一趟。”
临走前,商姑娘忽然想起一事,拿出一幅图影交给肖异之,“有件事想请肖公子帮忙,有个身穿松石门杂役服饰的少年,杀了我派常长老的侄子,劳烦你帮我查出这个人是谁,最好能把他抓来交给我们处置。”
“好说好说……”满嘴答应的肖异之猛地怔住,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图影,一脸古怪的表情,苦笑道:“商姑娘,只怕这件事要缓一缓了,这个人暂时动不得。”
商姑娘讶然:“你认识他?”
肖异之:“他就是谷行。”
商姑娘:“……”
……
这一路,刘肥肠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看到了绝对不该看到的秘密,如果肖异之察觉到自己看到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决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绝口不提。
“不好,铁衣生重获新生,劲如马,毒如蛇,他一定会寻找谷行报仇,谷行蒙在鼓里,猝不及防,必然要吃大亏,有性命之危。”刘肥肠忽然想到了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谷兄弟,心里猛地纠结起来。
“哼,姓谷的害我内息全失,夺我全部积蓄,还经常鄙视我,活该他死无丧身之地。”刘肥肠转念一想,浑然不在乎起来,姓谷的死不死,关我屁事,才跟他喝了几次酒而已。
“唉,他么的,算来算去,姓谷的好像是我唯一的朋友,和他一起吃肉喝酒,痛快!”
刘肥肠忽然想起与谷行相识的点滴,自己靠着作弊提前进入外门,实力低微,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不敢与任何人深交,以致于进入外门三年多,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反倒是与谷行臭味相投,哪怕只算是酒肉之交,却是交情最深的,没有之一。
念及此处,刘肥肠一咬牙,快步去找谷行,打听到他住进青松谷,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人。
“呦呵,胖子,给我那两个手下败将当车夫,滋味如何?”一见面,谷行放下手里看得津津有味的《九州志》,无情的奚落了一句。
“你!”刘肥肠有种掉走就走的冲动,翻了白眼,心想,刘八集啊刘八集,你这不是犯贱么!
罢了罢了,交友不慎,交个损友误一生啊!
叹口气,刘肥肠收起嬉皮笑脸,神情严肃,把所见所闻如实说了出来,末了道:“或许是我白日做梦了,但这个梦太真实了。”
“哦,****合体!竟然有这样的奇事!”
听罢,谷行屏住了呼吸,唇角微微翘起,他没有怀疑刘肥肠的话,器官移植,断指再植,这些全是实实在在的科学,在这个神话世界里,连愿望果实都存在的话,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个青铜鼎,能将灵兽与人移植一体……”弥漫在谷行嘴角的笑意持续不断放大。
刘肥肠干瞪眼:“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谷行摩拳擦掌,大笑道:“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笑?”
刘肥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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