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岐王世子李元兴?”一名身穿华丽战甲的魁梧梁军将领出来问道。
“我便是岐王世子!”李元兴大大咧咧的站了出来说道。
此刻,李元兴脸上完全没有了在凤翔时的沉静和睿智,反而是一副大大咧咧,好似让人一看就是少一根筋的家伙的模样,不得不说李元兴是故意的。
他特意前往汴州为质,除了进一步迷惑朱温外,也打算暗中做其他许多事情,大大咧咧好似少一根筋的模样能更好的掩饰自己。
“你是何人!”李元兴睁大着双眼,大声问道。
“大梁,大皇子朱友珪!”朱友珪傲然的回答道
李元兴这下可真的是睁大着双眼了,直直的盯着朱友珪,朱温竟然派朱友珪来边境迎接他!不是因为朱温的重视,而是这个不久的将来就要名震天下的弑父者,朱温将来便是要被此人杀死的。
朱温是枭雄,后世曾有伟人评论说朱温狡诈比之曹操更甚,可就是这么个人物将来要被他自己的亲子弑杀。
朱友珪!绝对是一个无比重要的人物,好机会!李元兴觉得必须要好好认识此人!
“哈哈,原来是友珪兄啊,久仰,久仰!”李元兴哈哈一笑,直径走上前去,一把勾住了朱友珪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摸样,跟朱友珪攀起关系。
朱友珪突然被李元兴勾住肩膀,极为不适用,甩了甩肩膀,可惜李元兴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还不断长篇大论的跟他攀关系,不由得满头的黑线。
这哪来的憨货,岐王世子难道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朱友珪很恼怒,有些不敢相信堂堂岐王世子就是这副德行,想破口大骂。但他父皇很重视岐国称臣这件事情,不然也不会派他来边境迎接李元兴了,他不能真个对李元兴发怒,为了讨好父皇,他暂时忍了!
“岐王世子,你这带的都是什么东西?”朱友珪一脸不善的指着李元兴拉得满满的几十车东西,这带的东西未免有点多了,而且都是酒坛子,难不成李元兴去汴州就带了这么多的酒?
“自然都是好东西,美酒佳肴,等会便让友珪兄品尝。不过,友珪兄太见外了,叫什么岐王世子啊,叫我元兴兄就好了!”李元兴说道。
元兴兄?朱友珪暗自不屑,他俩第一次见面,没有那么熟好吗,他也不想跟这憨货有多熟。
心里不忿,但李元兴犹如狗皮膏药一般勾着他的肩膀攀关系,若是不应了李元兴,怕是就没完没了了。
“好吧,元兴兄!”朱友珪很不愿意,不过最终还是开始称呼李元兴为‘元兴兄’而不是什么岐王世子。朱友珪看着似乎很不忿,很不愿意,可这称呼一改,任旁人如何听都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好。
见朱友珪如他愿的改了对他的称呼,李元兴暗笑,这称呼只要一改,两人今后想不‘友好’都难啊。
“来来来,友珪兄,尝尝老弟从凤翔带来的特产美酒。”李元兴直接从车上取来了一坛酒,也不管朱友珪同不同意,便不由分说的掀开了坛口,浓郁的酒香登时弥漫开来。
朱友珪面上隐着恼怒,心里暗骂李元兴个憨货,想脱口而出现在不是饮酒的时候,但一股浓郁的酒香随着李元兴掀开坛口扑面迎来,空气中的酒精味,让他忍不住咕嘟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朱友珪长得很魁梧,有胡子扎,十四岁便跟朱温征战天下,粗狂之人必爱烈酒,朱友珪也没有幸免。
“这是什么酒,怎有这样浓郁的酒香。”朱友珪心痒难耐,终于控住不住的开口问道,好奇害死猫啊,连对李元兴大大咧咧没有礼貌的恼怒都消失了大半。
“这是我岐国特产,有天下第一美酒之称,今年才刚刚产出的第一批,外面一坛都没有,我打算全部带到汴州畅饮,友珪兄要不也尝上两口。”李元兴笑着说道。
天下第一美酒?这天下第一美酒不是产自他们梁国微州吗,怎么成了岐国的了?朱友珪一脸狐疑。
最终忍受不了美酒的诱惑,他也不担心李元兴敢害他,接过李元兴手中的坛子便品尝了一口。
这不品尝不知道,一口下肚,朱友珪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胸膛像是有一团火再烧,气血瞬间沸腾了,就一个字,爽!他朱友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爽的美酒。
以前那些酒商进献上来的所谓极品美酒跟这酒相比,简直就跟白开水一样。
朱友珪双眼发亮,李元兴这酒确实当得起天下第一美酒的称号啊,随即忍不住又‘尝’了几口。
机不可失,见朱友珪喝得如此起劲,李元兴也另外又拿来了一坛酒,拍开封口。
“来,友珪兄,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干了!”李元兴大笑着将自己手中的酒坛子和朱友珪手中的酒坛子哐的一声砰在了一起,非常豪爽的喊道。
“好!干了!”朱友珪原本不好意思继续喝下去的,现在李元兴又取来了另一坛美酒与他碰撞,不在喝一口好像说不过去!其实是他自己第一次喝到这么烈的酒,满口生津,酒虫上脑。
李元兴和朱友珪随即畅饮了一起来,各自手中的酒坛子碰了一次又一次,越喝越起劲。原本还只是站着,但各自一两斤下肚之后,便成了席地而坐,说天谈地,满口胡话,相互吹捧。
这原本应该即可赶往汴州的时间,却在两人相互畅饮下浪费掉了。
李元兴的贴身侍卫吕毅以及十几名岐王府侍卫,因为李元兴先前交待过他们,所以没有人觉得奇怪。
可是与朱友珪一同来迎接李元兴的梁军士兵,看着一直在畅饮嬉笑的两人,却一个个一头黑线!想上去劝说吧,又怕惹朱友珪不高兴,可不去劝吧,长安城已经准备好了接待,他们要在天黑前赶到长安城的,可看这模样,天黑前能不能赶到长安城还是一回事呢。
“殿下,殿下,该启程了,不然天黑前赶不到长安城。”又过了一会,终于,一名小统领上前劝说道。
“哦,对,对了,还要赶在天黑前到达长安城。”朱友珪早已经醉眼朦胧了。
对饮了这么长的时间,朱友珪已经四斤多下肚,李元兴哪怕偷偷别着一点,也有两斤多下肚了。李元兴尚且还能够撑着,但朱友珪却是实实在在的醉了。
古人所谓的千杯不醉,那是相对于度数不高的发酵酒来说的,就像后世的啤酒,也有不少人‘千杯不醉’。
而李元兴和朱友珪此刻喝的蒸馏酒至少三十度,三斤多已经是绝对的‘海量’了。
朱友珪也知道不能够再继续喝下去了,而且喝到现在他也已经够爽了,从来就没有喝到这么爽过,两眼看着天上的虚空都能看到自己将来坐在那梦寐以求的皇位上。
“不喝了,启程,去长安。”朱友珪尚存唯一的一丝理智,让他放下手中仅仅只还剩一斤多一点的酒坛子,摇摇晃晃的爬上战马。
李元兴也一脸傻笑的放下手中的酒坛子,假装在吕毅等人的搀扶下爬上战马。
然而,才刚刚启程,战马还没来得及走上两步,朱友珪便一头从马背上栽下了,嘭的一声摔在地上,竟然就这么直接睡了过去。
李元兴也趴在马背上打起了呼噜‘睡’了过去。
“该死的!”发生这一幕,不知道多少个两军统领脸色发黑,眼角抽动,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然而,朱友珪是大皇子,他们只是一堆小兵,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不得不收拾残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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