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现在所面对的对手,诸如海族、高山城、甚至某种意义上没有死灵法师的冰魔在内,都没有强力的魔法部队,所以原始火炮虽然弱小,但是对付他们来说也是足够了,可以大大的增强风暴军的实力。
最简单的比方,就像是今天这样的海族之战,如果有足够的火器的话,别说是火炮这种玩意了,哪怕就是在沙滩上面埋上一圈的地雷跟炸药包,估计这一次风暴堡的伤亡至少能够减半。
因为这不单单是杀伤力,过多是火药爆炸的那种心理震慑力,对于海族这种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识过火器的种族来说,突然的爆炸很容易就造成他们的恐慌,自然战斗力就会下降不少了。
但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想要让水力工厂铸造火炮,这也不是一下就能够办到的事情。而且杜克还要把更多的精力暂时放在黑暗森林上面,这里面的冰魔跟地狱生物,才是一群真正的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运气不好就给引爆了。
张楠从医学实验室里面离开,到了外面的风暴堡教堂,不过这里已经事实上被改造成风暴堡医院了,如果不是担心那天教廷搞个突然袭击似的检查,可能上面的十字架标志都给换了。
不过有时候杜克想想也没必要换,因为某种意义上面来说,后世的医院标志红色十字,也是这个图案,无非就是颜色不同罢了。所以在自己弱小的时候,还是不要在意这些形式上面的东西了,更多是注重实际。
今天晚上医学院的所有学生、护士、曾经教廷里面的牧师,都陷入了一种紧张的繁忙之中,因为随着后勤团在海岸打扫战场,源源不断运输到教堂里面,而且因为大多数都是外伤,整个教堂都弥漫着一种浓重的血腥味。
杜克看着教堂里面躺着各式各样的伤员,听着耳边传来连绵不断的痛苦嚎叫,内心里面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这里面都是风暴堡最为精锐的士兵,也是他最为忠诚的部下,结果这一战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无法见到明天早上升起的太阳。
哪怕杜克明白这是战争必须要经历的场面,他此刻还是感到无法接受。并且这里面的伤员,还有很多都是遭受到钝兵器的重击,外边看不出什么严重的伤害,不过口鼻里面却不断的流出来深色的血液,这代表着是脏器正在大出血。
像是这种情况,比卡索那种看起来鲜血淋漓还要严重许多,至少卡索还能尽心缝合止血,甚至可以用着整个世界最为原始的输血手段抢救。但是内伤在这个世界就是无法救治了,以这个世界的医疗手段压根就无法做开胸手术这种高难度的手术,只能躺着病床上面眼睁睁的他们生命在不断的流逝。
一般面对这样的伤员,都是在他们最后的弥留之际,安排一个护士跟牧师陪伴在他们身边,让他们感受到人世间最后一点温暖。哪怕杜克认为教廷是自己的敌人,甚至是那种生死仇敌,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光明神教的信仰,依然是风暴堡人群之中的心里支柱,哪怕就是风暴军战士都不例外。
因为科学的发展,并不像传教这么轻松,他需要知识、世界观相结合。一般的风暴军士兵,不是农民就是矿工,在中世纪跟他们说科学原理,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所以想要让科学成为人们对于生活的支撑,对于未来的向往,以及对于人生的改变,风暴堡就只能从小孩子做起了。让他们尽可能的接受新的知识,明白这个世界起源跟神其实并没有关系,只有从小树立起他们的科学观,这才是真正能教廷的思想管控产生对抗。
就在杜克看着满屋子的伤员发呆的时候,艾伦这个时候也冲了进来,他的左手臂上面绑着绷带,正招呼着几个士兵抬着一个伤员进来抢救。
见到杜克站在这里,艾伦立马冲了过来,朝着他询问到:“领主大人,卡索的伤情怎么样了?”
“暂时稳住了失血,不过依然还是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阶段,最终他是否能够活下来,我也没有把握。”
听到杜克的回答,艾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过。不过这个时候杜克开口朝着他问道:“你手臂怎么样,伤势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被那群怪物用锥头锤把盾牌给砸碎了,受了一点小伤而已。”
“那风暴军第一团的伤亡如何,现在能有一个大概的统计吗?”
听到杜克的这个问题,艾伦脸上悲痛的表情愈发的明显了,他看着杜克用着非常沉重的语气回道:“领主大人,这一次我们的伤亡非常惨重,毕竟对手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基本上整个风暴军第一团三面都在迎敌。”
“就我目前的初步统计,风暴军第一团的伤亡应该是在一半左右,而且伤者里面很多都是被重武器所伤,不是内伤就是伤筋断骨,哪怕就是伤愈过来了,也有可能留下残疾,很难继续在风暴军里面服役了。”
听完艾伦的大概统计,杜克脸上的表情也是非常难看了,如果真如艾伦所说的话,那么风暴军算是伤到骨子里面了。要明白这可是最精锐的风暴军第一团,哪怕就是有一部分伤兵能够归队,这一次也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马。
一千五百人的风暴军第一团,三分之一就是五百人,这对于杜克来说几乎是一种无法接受的结果。但这还远远不是最终的伤亡,因为铁锤那边的矮人军团,同样有着一千矮人战士跟五百战羊骑士的出战,甚至人类骑兵团,也把自己的两百骑兵底子都给搭了进去。
等到最终的统计结果出来的时候,将是一个更加难以接受的数据。
风暴堡教堂这边的救治在继续,另外一边教堂外面也围满了风暴堡的市民。因为这一战里面,她们的儿子、丈夫都在风暴军里面浴血奋战,看着一车车的伤兵运输过来,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但是他们却无法做什么,只能站在教堂的外面祈祷,希望自己的丈夫跟儿子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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