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说完之后,心下已然后悔了起来。恼怪自己不当这样鲁莽无礼,若是冲撞了人家,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那还了得?谁想那老头儿听罢,丝毫不动声色,将那双眼皮微微抬了起来,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重放般,视线缓缓的落在了韩宇身上,和颜悦色道:“我是你呀。”
“你是我?”听到这话,韩宇几乎没有笑出声来。却是微微一怔后,也是奇了,当下恍若魔症了般,仿佛思想受到别人的管控了,于那不知不觉间,于那飘飘渺渺间,又说出一句连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你说你是我,那我又是谁啊。”
噫,这可真是企债怪也!就如同上次般,话刚刚出口,韩宇再次犹疑了起来,心中叫苦不迭道:我这是怎么了,得了失心疯吗?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了?我就是韩宇啊,这也需要多问吗?
“你不是韩宇,我也不是我。”看到韩宇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那老头儿特邪恶的一笑,将眼皮稍稍闭合了起来,意味深长道:“若是想弄清楚你是谁,若是想弄清楚我是谁,只有去一个地方,那就是昆仑镇。在那里修习个三五百年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听闻此言,韩宇不由心中一动,神思登时有些清明起来,若有所思道:“老头儿,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怕是那昆仑镇派来的说客吧?想要说服我,去那昆仑镇去?不瞒你说,我也不是不想去,只是当下还不行。不管怎么说,总得将手中的事情忙完再说,你说对吧?”
“你错了,不是昆仑镇派我来的,恰恰相反,是你派我来的。”那老头儿说着,又复睁开了眼睛,口中现出一缕真气道:“我刚刚都说了,我就是你。你想,即便昆仑镇派人来,会派另外一个你来,说服现在这个你吗?”
“等等!什么你你我我的,老头儿,你把我弄乱了知道不?”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绕,韩宇听罢,着实头痛了半天,方才理清了思绪,定下心来道:“行,行,你说你是我,我姑且先信了你,不过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人,总不能浑浑噩噩的活着。”
“噫,真是一丝灵光未泯啊,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比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进步了许多啊。”那老头儿闻言,显得极为高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后,循循善秀道:“这么说,你是想听我讲故事啦?”
“讲故事?”韩宇一听,登时有些烦了,连连摆手道:“你这老头儿,怎么这么磨叽呢?我是要让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说‘你是我’,又何曾让你给我讲故事了?咱别耍赖好不好。”
“你说我耍赖?”看他这般,那老头儿被气乐了,苦笑了一声道:“好,好,好。你不想听我讲故事,那就算了。我换一个简洁的方式说给你听,将我们俩的关系讲明白。不过事先我可说好了,这样讲的话,你若是没有听明白,责任可不在我哦。”
“你放心,我会听明白的。”韩宇心里记挂着林若风他们,不愿意让神思在这里逗留过久,见那老头儿答应了长话短说了,一时间,心情也不由得爽利了起来,竖起了两只耳朵,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将我与你的关系讲明白的话,那就是‘我是你的前世’。”那老头似乎也看出了韩宇的心意,言简意洁道:“前世我已经在昆仑镇了,却是有一些出尘的念头,还搁在人间里,这才有了你,有了你在人间的这些波折。”
“这---”听他说完,韩宇飞快的转动起了脑筋,尽管说很难接受这样的说法,却仍然用最严谨的思维推理道:“老头儿,你这句话的漏洞太多了吧。你说你是我的前世,且不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说法,完全不符合现在的世界观,便说那昆仑镇,听你话中的意思,怎么感觉它不像是在人间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昆仑镇当然不再人间了。”那头儿听罢,嘿嘿一笑道:“你要是不信,等你去了昆仑镇,去见识了那里的一切,就知道了。你眼中的那个人间,其实说白了,不过是一个狭小的时空而已。”
“是么?”见他说得轻描淡写,现出一副毋庸置疑的模样,韩宇纵然心中疑窦丛生,碍于长幼尊卑的缘故,当下也不好过于诘问,转念一想,问了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你这些话说得太深,我听不明白,我现在只想知道的是,你不是说你在昆仑镇呆过嘛,那你知不知道阴祭的事儿,可有办法抵挡它没有?”
“我料得你会问我这个问题,但我不建议你参与进去。”那老头儿闻言,像是有什么苦衷般,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可以降服那玩意儿的,这世上不会超过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都不是你能请来的。”
“老头儿,你怎么又开始话痨了?”
言语中,听他似乎了解一些内情,韩宇正要一窥端倪呢,谁想他又拖拖拉拉了起来,不由又犯着些急躁,火急火燎道:“你只告诉我,是哪三个人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还绕这么大弯子,不是故意刁难我呢?而至于能不能请来,那就是我的事儿了,你不要管。”
“韩宇,你怎么不明白呢,不是我故意刁难你,只是这其中的事情波折的紧儿,远非我一言两语能够说明的!”那老头儿亦是有些急了,直呼其名道:“你要是非要问啊,我只能告诉你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毕竟在这三人当中,只有他尚在人间!而这个人,你也是听说过的,他就是吕君子!”
“吕君子?”听到这个答案,韩宇不由眼中一亮:“不就是他么,卖了这么大的关子,我还以为会是谁呢。想把他请来,那有什么难得。老头儿,不是我跟你吹,我敢保证,只要我稍稍出手,就一定能够将那吕君子请来的。”
“你说你能请来?”那老头儿听罢,很是夸张的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韩宇,看在我们两世一体的份儿,太过分的话儿,我就不说了。因为损你等于损我自己!但我还是奉劝你,事儿可以做绝,说话必须留有余地,如若不然,小心到时候没辙了,会被人家看笑话!”
“笑话!我会没辙!”韩宇本来颇有些城府,一般不容易中了别人的激将计,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眼见老头儿不信,登时竹筒倒豆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头儿,现在吕君子的徒弟,秦岭八尸客他们与张不山对敌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现在还僵持着呢!我不管他们谁输输赢,你说我假传一道消息,告诉那吕君子,说是他的徒弟都被张不山抓了起来,就要活劈了他们,你觉得,吕君子会不马上赶过来,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吗?”
“呵---想利用人家对徒弟的感情,将人家师父赚来,然后借他的手,将那张不山除掉,我说韩宇呀,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那老头儿将韩宇的‘计谋’咂摸了一遍后,脸上现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来,嘿嘿冷笑道:“你如果真能将这事儿办成啊,我以后叫你爹!”
“噫,叫我爹?”看他阴阳怪气的,韩宇亦是没有什么好气,以嘴还嘴道:“老头儿,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啊。我韩宇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你要是真想叫我爹,那也行,不过先得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计谋就一定不能成!”
“爹不爹的算我失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自己占自己便宜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你要是想知道你的计谋为什么一定不能成,这点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说到这里,老头儿顿了一下道:“原因很简单,只有七个人,因为‘吕君子绝不会来’!”
“不竟然吧。”闻听此言,韩宇微微冷笑道:“老头儿,你说吕君子绝不会来,那意思就是,即便秦岭八尸客真的被张不山囚禁了,真的就要被他杀了,还会不管不顾,任他们自生自灭,对吧?但你不觉得太扯了吗?吕君子会是这样冷血的人吗?我听秦岭八尸客说过,人家已经是地仙了,比你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又怎么会---”
“够了!”
却是言语中,那老头儿越听越激动,打断了韩宇道:“韩宇,我不想跟你争了!你不是以为那吕君子就要来吗?那行,你就自己去试一试吧。看他是否会放弃自己的地仙之身,放弃自己数百年来的修为,去换取那张不山的性命,去阻止那阴祭的爆发,你自己去试试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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