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程开业还想要再争取一下的,可是听说十万两白银一个省的价格,他就闭口不言了。
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苏白衣话里的意思他还能品不出来?
人家出售十万两白银一个省的名额,一下子就免费送了你好几个,若是再这么喋喋不休的话,就有些不知进退了。
再说了!
程开业知道代理销售权必定不菲,可他内心深处却不认为这一个省的销售权就真的值十万两银子。
名不副实的东西,他是不会追求的。
不过,能免费得到黄河以北的代理权,已经狠赚了。
大明的首都就在黄河以北,那里可是聚集了整个帝国最多的富豪大户。
只要将这玻璃制品贩卖到了京师,到时候物以稀为贵,一个杯子卖个五百文,购买的肯定大有人在。
甚至,还能卖的更多。
代理权敲定以后,就是商议价格了!
程开业认为,自己作为一个大户从苏白衣这里拿货,价格最少应该便宜一半。
可苏白衣却坚持不降价!
意思就是:我榆阁里卖的什么价,就给你什么价。至于你拉到京师售卖多少银子一个,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但程开业不同意了!
大明朝从来都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生意不是?
我在你这里批发,你特么给我个零售的价格,说得过去么?
二人甚至一度吵得有些面红耳赤。
最后苏白衣道:“之所以给你的价格和零售是一样的,那是因为我们目前的原料来源很不稳定,产量也很少,但是产品售卖的却很多。
换句话说,目前我们几乎是供不应求的一个局面。
既然左右都能卖出去,我何必要降价销售?
程先生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大户人家一次性都买很多,我估摸着多半是用来送人的。以至于我现在都不得不告诉伙计开始限购。
你说说,我都限购了,哪里还有降价的道理?至少程先生来我这里拿货,我保证将最大的一部分供应给您,这已经是优惠了!”
程开业哈哈大笑,道:“行吧,那就以苏先生说的价格,普通玻璃制品按照五百文一斤。但这保温杯?”
“五两银子一个!”苏白衣道:“但这杯子制造太过复杂,我目前不会大量制作,所以供应的数量肯定不多!”
“行!”
保温杯这种东西的销售对象肯定是那些富豪中的富豪,越少越显得弥足珍贵,这一点程开业也是知道的。
二人达成协议,程开业离去。
玻璃的生产和销路都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在家里数钱了!
苏白衣的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现在,钱的事情大抵已经落地,无论是玻璃还是肥皂,都第一时间成了大明朝的畅销物品。即便还没出世的香水,苏白衣相信也足以风靡整个时代。
建造学院的资金已经有了着落!
但还有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土地!
连日来榆院范围内的住户都基本上迁移完毕,一千多亩土地陆续被榆院购买过来。可独独西边被穆永江买断的二百亩地无法解决。
不得不说,穆永江的眼光狠毒。
他购买的二百亩地对整个榆院来说并不算多,可却像一把刀子一样从整个规划位置的腰部直插心脏。如果这一大块地不拿下来的话,榆院即便建立起来,也会很难看。
谈是谈不拢的!
关键问题也不在地上,而在肥皂上。
可不让苏白衣生产肥皂无疑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要逼着他低头。
其实从一开始苏白衣就没准备这么早进入纺织行业的,没办法,既然你穆永江逼着我进来,那好,你且为自己挖好坟墓吧。
黄恒的棉花,应该也收个差不多了吧。
和苏白衣想的恰恰相反,黄恒的棉花收购进行的很不顺利。
第一是货物比较少!
归德府地处平原,这里是整个帝国的粮食生产基地,所以,在归德府来说,大部分土地都种植了小麦、玉米、高粱等粮食作物。
种植棉花的不是没有,是很少!
十来个弟子,每人带着银子有时候一跑就是一天,可是能从农户手中收上来的棉花却很少。
三天下来,黄恒盘点了一下,觉得距离完成先生的任务还很远。
三天的时间,十个人只收了不到一石的棉花。
第二是价格贵!
让苏白衣和黄恒都没想到的是,归德府市面上的棉花,差不多是四十文钱一斤,一石棉花差不多要五两银子。
刚开始的时候黄恒还以为归德府棉花偏贵,可是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棉花的价格就这样。因为这玩意密度小不压秤,而且亩产量比较少。
黄恒将实际情况和难度对苏白衣汇报,然后说出了他想去开封看看的想法。
苏白衣摆了摆手道:“开封府和归德府的情况差不多,不用去了。”
二人沉默了很久,知道黄恒内心深处非常忐忑的时候,苏白衣又问道:“归德府没有贩卖棉花的么?”
“有!”黄恒谨慎的回答道:“是个松江府过来的老板,不过他手上的货物也没有多少了,若是咱们需要的话,他还得去松江那边运,走水路一来一回大概需要二十天,恐怕年前是不成了。”
“让他去!”苏白衣一摆手:“若是他有能力的话,往后每个月给咱们供应一百石棉花。”
“这么多?”黄恒大吃一惊。
每个月一百石棉花,那要做多少布啊。
一般来说,一匹布的重量大约在四斤左右,一百石棉花那可是能制作出来三千匹布的。
一个月造出来三千匹布?
疯了吧。
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嘴上却不敢说苏白衣疯了,只能提醒道:“先生,一个月三千匹布,咱们,咱们是还不是?”
“没事,你尽管让他去弄,生产多少布不是你操心的事。”
“是!”
黄恒去了棉花行,和那松江府来的老板对接一下,讲明了来意。
松江府的老板听到他们一个月就要一百石棉花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不过,都是做生意的,他自然不会将生意往门外推。
棉花的价格一石四两八钱银子,一百石就是四百八十两。
黄恒先付了四十两银子的定金,便让那松江府的老板尽快回去贩运。同时,也加大对周边地区的搜刮,继续从散户手中收购棉花。
归德府,穆家!
穆永江手中拿着一个双层的玻璃保温杯子,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幽幽的叹道:“唉,苏白衣就是苏白衣,这等妙物都能做得出来,呵呵,五两银子一个保温杯,这下真是赚到海里去了。”
一个杯子到底能挣多少钱不知道,但是同样是玻璃制品,八角杯一个才一百文,十个也不过一两银子。
可这保温杯明明耗材差不多,却是五十倍的价格。
这卖的就是工艺了!
穆永江初步判断,一个杯子苏白衣至少有数十倍的利润。
“啧啧啧!”他一边感慨,一边酸溜溜的道:“想我穆家,每天累死累活还落得归德府乡亲们埋怨,一年到头也不过万儿八千两,区区两倍之利。”
“老爷!”刀疤脸从门外悄无声息的进来。
“刀子啊!”穆永江正了正身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上,道:“怎么样?看到这玻璃是怎么制作的了么?”
“没有!”刀子摇一摇头:“现在榆院那边的炉子都用青砖盖了棚子,我远远的看不清楚,恐怕这方子一时半会是弄不过来了。”
“嗯!”穆永江点点头,又不甘心的道:“就不能想象别的办法,抓个做工的,多给些银子,套套口风!”
“不可能!”刀子摇摇头:“榆院的人看的紧着呢,据说那些难民都卖身给了榆院,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做工、睡觉,根本不能离开半步。”
“啧啧啧……人家这是有防范之心,也对,如果我有这么好的方子,肯定也千方百计的不让泄露出去!”
“不过,老爷!”刀子拿起一个茶碗喝了一口茶,有些郑重的道:“玻璃的事咱先不说,倒是这苏白衣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猜他在做什么?”
“做什么?”
“他的人在满世界的收棉花!”
“什么?”穆永江心肝一抖,差点跳起来。
收棉花,这苏白衣想要干什么?
织布?开布行?
穆永江眼睛微微一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苏白衣就是找死了!
整个归德府谁不知道,这布行是穆家霸盘的生意,这你也敢过来搅和?
不过仔细想想,前段时间苏白衣确实说过要和穆家合伙开布行的事情,难道他真的是要和老子对着干?
“你怎么知道的?”穆永江问刀疤脸。
刀子回答道:“给咱们供应棉花的那个老商你知道么,我听说苏白衣在老商那里订了一百石的棉花,还说以后每个月都会要一百石。”
一百石?
穆永江稍微一愣神,又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拍着桌子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苏白衣这是故弄玄虚吓唬咱们呢?”
看着刀疤脸一脸懵逼不解的样子,他又解释道:“现在什么时候?年关了吧!你想想苏白衣现在收购棉花能有什么用途,真的织布?
不可能!
等他凑够工人织布,然后大量产布的时候最起码也要道明年三月份了。
三月份都春天了,还有人买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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