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苏白衣专门抽出了时间将楚仑和他挑选出来的人集中在一起,拿出几分相同的图纸,教授他们识图,认图,然后更好的运用图纸。
等这七十人全部都了解了图纸之后,又从系统中一口气购买了七十份,每人一份图纸,每十人一个小组,负责其中的一百里路程,每个小组还配置了五组测量仪器。
每组测量仪器包含一个经纬仪,五个水准仪,和卷尺若干!
就这样,楚仑带着七十个人的小组离开归德远赴洛阳,开始了归德府到洛阳这段铁路的测量工作。
另外,和康家合作建造造船厂的事情已经谈妥,苏白衣令邓龙带领十几个人出发去海州踏勘场地,选择合适的位置建造水道和作业平台。
苏白衣的生活算是短暂的恢复了平静。
每天浇浇花种种菜,和老婆一起逛逛街,兴之所至的时候在榆院中亲自讲授几节课,那都是学子们的福利。
当然了,他上课是没有固定日期的,完全是看心情。
现在的榆院,越来越走向正轨,不但建立起了巨大的图书馆,学院的讲师也不全是从学子们里面选择出来的,有些还请了外面的人。
比如袁可立和周士朴。
这二人可都是大名人,每次上课也能吸引不少的学生。
除了袁可立和周士朴之外,原来在文正书院教书的先生辛算子也来了。
他倒不是因为苏白衣的名声所以慕名而来,而是因为榆院的环境好,待遇好。要知道在榆院上班不但可以拿到不菲的俸禄,还可以一边教书一边学习,教学两不误。
除此之外,钢各种作坊也都进展顺利。
特别是钢铁作坊,在苏白衣的刻意帮助之下,他们不但研制出了轴承钢,还弄出了工具合金钢、弹簧合金钢,铁路轨道锰钢等多种合金钢。
炼钢用的高炉也有原来的一套逐渐增加到了三十套,每天都有大量的矿石变成铁轨和各种合金。
王徵建立一个不小的车间,里面有在苏白衣受益下手工打磨出来的一套车床,因为工具钢已经研制出来,所以制作刀刃的材料都不成问题,让几个手艺人精工细作反复打磨之后,一套车床就形成了。
不但有车床,还有轴承生产车间。
材料有了,一个主要的工艺就是生产滚珠。
这自然也难不倒苏白衣,他用轴承合金钢融化之后,一定口径的漏管打开,里面的钢水滴入热油中,冷却后便是圆滚滚的滚珠了。
因为漏管的口径一样,所以滴出来的滚珠大小也是一样的,圆圆的放在一起,将有瑕疵的剔除,剩余的经过回火、退火之后,再反复酸洗,滚珠就形成了。
有了滚珠有了钢轴,轴承的生产自然也不是问题了。
于是,车床产生了!
生产出来的车床连同工人一起被秘密的运送到南湖边的小院子里,也就是之前邓龙负责制造珍妮机和飞梭织布机的那个场地。
又让王徵弄一大堆的各种合金钢过来之后,苏白衣开始一样终极黑科技的生产:蒸汽机。
蒸汽机制造是个复杂的系统工程。
简答的说,想要制造一个拉动火车的蒸汽机,不可能一蹴而就,要一点点的来。首先,你要有发动机、其次,要有传送装置,要有加热装置,要有锅炉,还涉及到其他的一些机械。
那么首先就是设计绘制图纸,然后生产汽缸;再生产各种配套的驱动连杆、大轮、传送装置等。
一套真正的蒸汽机完成,恐怕最起码要半年的时间。
蒸汽机作为苏白衣所有核心的核心,自然要做到绝对的保密,虽然即便将原理透露给人家人家也不一定能生产,可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泄露的。
日子就在这种工业慢慢成长的喜悦中一点点的过去,苏白衣过的很是潇洒。
可还有不潇洒的人。
比如崇祯、比如整个朝廷。
还比如陕西、山西!
从崇祯元年冬天开始,陕地大旱不止,直到去年的时候开始有流民从陕地朝外流出,而今年眼看着都要进入夏天了,地里的禾苗却早就枯死,丰年无望的陕地人民开始了大规模的流浪求食。
和四川离的近的陕南得流民等地就朝四川跑,和河南离得近的就往河南跑,还有的去往湖广、山东。
更多缺衣少食的百姓被别有用些叛将挟持,一路攻城克地,到处抢掠。
这么一来,整个陕西、山西和四川北部、湖广西北、河南西部就成了重灾区。
不只是因为流民,更是因为这些所到之处抢掠一空的民贼。
崇祯四年冬天的时候,洪承畴被认命为三边总督,他一改过去安抚为主的朝廷政策,改安抚为征剿,血腥暴力之下,在陕西山西打了一连串的大胜仗。
然后,这两个地方的贼军头子受不了了,携带着大量的流民冲出陕西,祸乱别的省份。这么一来,他们集中在四川北部、陕西南部、河南和湖广西部的大山之中,像大明朝的一块脓疮般,越坏越大。
这里到处都是山,征剿不易,成了皇帝的心病。
朝堂上,朱由检敲着龙椅,阴沉着脸朝群臣问:“剿匪,剿匪,越剿匪越多,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说说该咋办?”
“陛下!”内阁大学士文震孟出列,看似恭恭敬敬的朝朱由检行了个礼,道:“贼军流动性大,又多藏于深山之中,眼下建州多事,开春以来咱们和洪台吉小打小闹的打了两次,都败北,若是这个时候再去征剿贼军,微臣怕旷日持久,朝廷不堪疲惫。”
“不看疲惫?”朱由检冷笑:“朝廷早就不堪疲惫了,文大人还是说说,如何剿匪吧。”
“陛下,臣以为,还是安抚为上!”文震孟一撸袖子,道,“朝廷可命四川、河南等地官府,就地招抚流民,如此一来即能显示陛下仁慈之心,又能平定匪患,可谓一石二鸟。”
又在忽悠朕!
朱由检心里冷笑:按这么一说,流民就解决了?和当初袁逆五年平辽何其类似?
但几年的朝堂生涯已经锤炼的他心胸颇为城府,当下不动声色的道:“朝廷无钱无粮,据朕所知河南和川地各州府也多有受灾,如何安抚贼军。便是今日安抚,来时又叛,该当如何?”
“当然不能让地方上出银子!”文震孟一副理所当然的道:“这个钱,臣以为应该由朝廷来出!”
“朝廷?”朱由检冷笑:“流贼数量巨大,所需的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动辄百万两之巨,你问候恂,户部有银子还是内库有银子?”
候恂如同入定老僧一般,耷拉着眼皮一拱手,朝文震孟道:“文大人,太仓无银可用。”
“内帑呢?”朱由检问。
老太监王承恩道:“回陛下问,老臣掌管内承运库,库里是有些银子不错,但那是留给京师三大营和上直二十六卫军的军饷,这个不能动!”
确实不能动。
京师三大营和上直二十六卫军是皇帝亲军,负责保护京师和皇宫的安危,就算是边军的军饷不发,拱卫京师军队的军饷也不能不发。
且不说这关系到皇帝的安全不能容许半分背叛,但就京师三大营中的那些个高级低级将领,哪个不是权贵充任,谁敢夺了他们的饭碗?
“所以,文大人!”朱由检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尽是些失望:“文爱卿,你说的这个法子恐怕行不通。”
“行得通!”文震孟智珠在握的挺起胸脯,朝皇帝的御座走了一步,道:“陛下,有银子,只是朝臣和陛下一时之间未想起来而已。”
“嗯?”朱由检的眼睛瞬间亮了:有银子?
朕的大明还有银子用?
“哪有银子?”候恂也一脸纳闷的看着文震孟。
文震孟的手一抖,四平八稳的在金殿上跪了下来,道:“陛下,太仓无银,内库无银,可铁路总督府有银子,臣听说苏大人在归德府设下惊天之局,一口气便积聚了一千八百万两白银。有了如此之多的银子,别说区区流民,就是关外的建虏也不足为虑,陛下何虑银子的事?”
“什么?一千……一千……一千八百万两?”兵部尚书张凤翼惊呆了,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苏白衣在归德府搞了个什么铁路股份唱卖会他是知道的,苏白衣弄了不少银子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千八百万两这么多!
“这么多!”
“苏白衣厉害啊!”
“哼,和那些卑贱的商人为伍,真是有碍朝廷颜面!”
“不止是商人,我听说还有不少勋贵呢!”
“自甘下流,自甘下流啊!”
……
“陛下!”张凤翼激动的脸色通红:“臣冒死敢问陛下,可有此事?”
当然有!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道:“是有此事,然,这是修建铁路的银子,诸卿若是问苏白衣张口,这铁路怎么修?”
“陛下切莫因小失大!”文震孟趁机道:“如今陕地之民变越演越烈,关外建虏虎视眈眈,朝廷若无妥善的解决法子,恐有亡国之虞,试问铁路再是重要,如何和天下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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