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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小群岛呆了足十日,算好了前行路线,预测了各种险况,两艘大船终于再次起航。
出行的头两天,船上气氛不是很好,先是用膳的时候老先生不出来吃,后来有人听到老先生同都尉大人吵架,然后又有人听到老先生同王妃吵架,最后还有人听到老先生跟白狼吵架。
白狼又不会说话,老先生就离得很远,指着人家鼻子骂,白狼又听不懂,只傻傻的蹲在那儿,乖得不得了的样子。
大家都有些看不过去,岳单笙也听到小喜子嘟哝了两句,他疑惑的问:“你何时同船上其他人,如此交好了?”
小喜子语气比他更疑惑:“公子,咱们都同行几个月了,关系不好才奇怪吧。”
岳单笙没做声,他这人性子较孤,平日除了必要,少与其他人说话,自从开始启程后,他就多呆在舵手室,跟其他舵手一起缄默不言,平日闲暇,也顶多只是拿着地图出来看看,关于船上其他人的闲事,他是真不清楚。
说起地图,前个儿柳蔚突然给了他一枚印章,那印章竟正好是他缺失那枚,有了印章,地图上原本模糊不清的路线,也顿时焕然一新,他这两日都在重看地图,妄图找到更多蛛丝马迹。
“那老先生缘何气恼?”也不想显得自己太落后,岳单笙没什么诚意的随口一问。
小喜子正是少年时候,最爱好奇,也最喜打听,闻言立马摆出一副要说场书的阵仗,兴高采烈的道:“那位老先生现在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看谁都不耐烦,听说跟他矛盾最深的就是柳姑娘,公子您知道吗,那天他们还打起来了,船差点都塌了,好像是那位老先生有什么事瞒着柳姑娘,还是关于柳姑娘家里亲眷的,把柳姑娘气的不行,差点下了杀手。”
家里亲眷?
岳单笙终于来了点兴趣:“哪位亲眷?”
“这个就不知道了。”小喜子随即又压低声音:“不过猜测的很多,说的最多的,是说那位老先生为老不尊,看上柳姑娘家祖母了,但是求爱不遂,特别不要脸!”
岳单笙皱起眉:“什么乱七八糟。”
小喜子抓抓头:“都是大家传的,我也就跟着听听,公子,您说是真的吗?我也觉得那位老先生长得不太正派,眉眼间透着点淫邪。”岳单笙听不下去了:“别说了,我不听了。”
小喜子只好闭嘴,老实的立在边上乖乖研磨,研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看了公子一眼,在公子示意的目光下,小喜子放下墨条,走到舱房门口去开门。
门一打开,看到外面的情景,他就愣住了。
“是谁?”岳单笙也问了句。
小喜子没做声,就浑身僵硬的站在门口。
岳单笙起身,亲自走过去,等刚看清门外的情景,他面无表情的沉默了。
只见笔直的走廊里,一头白生生,毛茸茸的凶狼,胸前挂了一根长绳,长绳末端系了一个竹篮子,篮子里,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白白净净的小婴儿。
小婴儿和白狼因为篮子转弯的时候卡住了,正一脸懵然的望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过了一会儿,见两个人不说话,也不动,白狼就用鼻子去拱拱那卡着的地方,想把小婴儿带走,而小婴儿就吃着手指,张着小嘴,老实的盯着它看。
岳单笙:“……”
小喜子猛地反应过来,吓得跳脚:“这这这,这怎么回事,谁把夜小姐放在篮子里让白狼驮着到处走的,要是摔着了怎么办?”他说着,弯腰就想把篮子里的小女婴抱出来。
可他刚一靠近,刚才还憨厚敦实的白狼突然呲牙咧嘴,凶狠的挡在女婴面前,冲着小喜子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后背的毛竖得比钢针还厉。
“公公公子……”小喜子害怕,一个闪身躲到自家公子背后,还浑身发抖。
岳单笙也倒退了半步,他看得出,这白狼是当真露了杀相,那尖锐的指甲,进攻的动作,都不是唬人,小喜子若真再靠近半步,它真的会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岳单笙拧着眉对走廊那边喊了声:“来人。”喊了几次,都没人答应,他又盯着小喜子,道:“你去叫人。”
小喜子腿都软了,缩在后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死也不肯去。
岳单笙只好自己去,可他刚一迈腿,要从白狼身边经过,白狼便像以为他要攻击似的,嚎叫着一口咬向他的腿骨。
小喜子的尖叫声在身后响起:“公子!!!”
岳单笙后背也冒出了冷汗,但,预计的疼痛没有到来,白狼的口水已经滴到了他的鞋子,牙齿也刺穿了他的裤腿,却偏偏,千钧一发之际,安稳坐在竹篮里的小女婴,突然“啊”了一声,随即,小丫头两只软软的手,朝着岳单笙方向伸出,亮晶晶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白狼似乎有灵性一般,当即便收了攻击,转身哼哼着,用大鼻子去蹭小女婴的耳朵。
小女婴却没看它,还对着岳单笙,乖乖的举着双手。
岳单笙领悟了片刻,慢慢的双手握拳,在白狼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弯腰,将小女婴抱了起来。
到了大人怀里,小丫头自觉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窝好,然后她软软的小手,开始往上摸,非常准确的摸到岳单笙的胸口,然后开始流口水。
岳单笙:“……”
小喜子本来不想说,但他忍不住,还是弱弱的开了口:“夜小姐还不会认人,但她应该也觉得公子与她娘亲长得像,她是不是……要喝奶了?”
岳单笙额上的青筋开始一突一突的跳。
一刻钟后,岳单笙沉着脸,抱着丑丑,在一层大厅见到了柳蔚。
柳蔚正在跟容棱说话,两夫妻如胶似漆的讨论着什么,听到背后有声音,她转身一看,愣了下:“丑丑怎么在你这儿?”
岳单笙没说话,眯着眼睛脸色很差。
小喜子怯怯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柳蔚听完,一跺脚站起来,朝着一楼上二楼的楼梯大喊:“师父!你给我出来!”
自然没有人应他,但她已经气势汹汹的跑上去了,岳单笙还抱着丑丑,他不爱抱,咬着牙把孩子塞给容棱。
容棱被动的接住,想了想,朝自己对面指指,道:“正好你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岳单笙一肚子气,抿着唇道:“好消息。”
容棱道:“三日后,会抵达浮岛。”
岳单笙一愣:“这么快?”
离开的时候,他们可走了一个多月。
容棱冷笑一声:“坏消息,之前,有人带我们绕路。”他说完,眼皮扫了扫,扫向二楼的楼梯。
巧合一般,二楼也在同时响起老人家挣扎的惨叫声。
岳单笙明白了,难得同仇敌忾道:“为老不尊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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