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巨阳城中。
就在昭雎在城守府一面处理兵事一面教导项慎的时候,阴君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令尹,弋阳君等颖汝水域十五位封君求见。”
“嗯!?”昭雎心中闪过一丝错愕,以为他们又是来求自己出兵收复失地的,于是立即应道:“请他们进来。”
“诺。”
不久,昭雎见进来的十五位封君,全是刚刚失去封君的封君,而且他们进来时,许多人脸色不复之前的担忧恐惧之色,反而变得冷漠以及冰寒。
见此,昭雎立知他们心思出现了极大的变法,不再奢求自己出兵北上了。
可是,封地失守这是一件极大的罪名,他们不求着自己出兵收复失地···
那么,他们一定是想到了脱罪的办法。
什么办法?
他们只有一个办法!
想着,昭雎心中一动,瞬间变明白他们脱罪的办法是什么了。
想到这,昭雎在他们进来后,不等他们开口,便主动开口道:“诸君,你们来找本将,可是为了让本将率军北伐,收复失地?”
说着,昭雎不给他们接话的机会,便自问自答道:“诸君,不是本将不出兵,而是五国还保持的联盟关系,实力强大,仅凭现在我巨阳之兵力,远远不是五国的对手,此时贸然出兵与五国决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接着,昭雎又安抚道:“不过请诸君放心,如今战争还未结束,而五国已经出现极大的分歧,用不了多久,五国联盟必将破裂。只要五国相互征伐各自为战,以我楚国实力,只要大军北上,一定能收复失地的。”
说着,昭雎看着弋阳君他们笑道:“到那时,诸君的封地也会失而复得的。”
弋阳君等人对视一眼,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充满疑惑,有的绝望非常,有的神情冷漠。
怔了怔之后,乐君开口道:“令尹说的对,只是···现在我等封地已经失守,按照楚国之法,这是死罪。”
昭雎闻言脸色一冷。
封地失守是死罪没错,同样,丧师辱国大败而归同样也是死罪,按照乐君的说法,他昭雎同样也要死。
想着,昭雎立即开口道:“诸君,封地失守的确是死罪,但是那是在战事已经结束,失败无法挽回的情况下才是死罪,但是,如今我楚国与五国的战事还没有结束,我楚军随时还有收复失地的机会,这种情况下,怎能算封地失守呢,之不过是战事不顺罢了。”
说着,昭雎举例道:“五十多年前,魏赵交恶,魏军兵围邯郸,是时赵国求援,先王宣王命景舍伐魏救赵,结果景舍为魏韩联军所败,不得不退守叶地方城。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何其相像,那时,诸君中不也是有许多人封地失守了吗!
可是,当年在景舍与诸位先君的不断努力下,我楚军最终还是反败为胜,收复了失地。”
说着,昭雎自信满满的道:“现在的情况与当年一样,只要诸君与本将同心协力,我们必然可以驱逐五国,收回失地的。到时,我等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诸君闻言,有几个人有所异动,但更多的人则是心中不屑。
当年景舍为韩魏所败后之所以能反败为胜,那是因为当时围攻魏国的,不仅有楚国,还有齐秦两国。而现在呢,现在是楚国被围攻,根本就没有援军。
以楚国现在的情况,能否夺回失地?
大部分人都是悲观的。
此时,诸封君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弋阳君拱手道:“令尹,如今五国已经停止前进,而我们收复失地的情况依旧遥遥无期,封地失守,愧对大王的信任,这是我们罪责。虽然未来有收复失地的可能,但现在暂停,我们却也不得不回郢都向大王请罪。”
昭雎还欲再劝,话还未出口,乐君便开口道:“我等有负大王,必当面向大王请罪,才能心安。当然,若是令尹担心我等离去,会削弱巨阳的实力,那还请令尹放心。
这次我们返回郢都请罪,只会带走部分亲卫回去,至于我等的军队,还会留在巨阳,并且军队的指挥权,我等也会交给令尹,还请令尹不要为军队担忧···”
最终,昭雎还是未能留下这十五位封君。
他们走后,昭雎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沉默了许久。
此时,阴君见昭雎不说话,沉吟了一下,下定决心道:“令尹,弋阳君等人返回郢都,除了向大王请罪,更主要的还是想要为自己脱罪。在下担心,他们为了免除封地失守而自己率众逃亡的死罪,必然会将罪责推到令尹的头上。
以在下之愚见,令尹何不尽早返回郢都向大王解释,以免大王听信谗言,对令尹不利。”
昭雎闻言一怔,瞥了一眼阴君,心中升起阵阵寒意。
回去?此时怎能回去?此时回去不就是向大王表明自己承认此战已经失败了吗?
回去!弋阳君他们回去还有一条活路,而自己回去了,却是自寻死路,绝对活不下来。
弋阳君他们为了自保想要让自己回去顶罪,而阴君这个置身于事外的人,竟然也想者蛊惑自己回去送死···或许也不仅仅只是阴君!
昭雎瞬间感到有一张巨网笼罩过来,想要弄死自己。
想着,昭雎摇头道:“知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我与大王君臣相交数十年,大王是知道我的,我也相信大王。”
说着,昭雎面无表情的道:“阴君,你的心乱了。”
阴君闻言,脸色一僵,接着身体有些僵硬的行礼道:“令尹说的是。”
阴君离去后,昭雎看了看身侧的项慎,问道:“弋阳君他们回郢都了,项地同样失守,如今项君一脉嫡系就剩你一人了,你是否要会郢都向大王请罪?”
项慎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拱手行礼道:“祖父让慎向令尹求学,慎自然是跟在令尹左右。至于项地失守,若是大王真的因此而降罪,那慎只好上书大王,请求大王让慎以待罪之身前去与五国死战,慎只愿死在战场上,为族人报仇。如此,就算九泉之下,也会感激大王的。”
昭雎闻言,脸上露出一阵笑容:“好好好,你能如此想,项君一脉后继有人矣。”
说着,昭雎从身前的案上拿出几卷竹简,交给项慎道:“这几卷兵书是我日常所读,里面也有不少我平时的批注以及心得,现在我将其交给你,你回去后用心研读,不可懈怠。”
“诺。”项慎接过兵书后,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多谢先生。”
“嗯!”昭雎点了点头,继续道:“夫欲成大事,必从小事做起,行军作战更是如此。我为将之前,曾连续在工尹任上待了多年,精通士卒的调度以及后勤的供应。欲为将,这两样东西,不可不知,从明日开始,你去阴君帐下用事,开始学习如何调度士卒,如何供应后勤。”
“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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