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韩国新郑,韩相韩辰正在向韩王汇报。
“大王,大梁传回的消息,前日魏王接见了我国的使者,对我国提出的借粮请求,魏王原则上已经答应借粮。但是,借粮的事情,却遭到了一些大臣的质疑,他们怀疑我国对伐楚一事的决心。
更有一些大臣说,因为我韩国在攻打陈城的事情上软弱无力,以致五国联军攻城大半年,却没有任何战果。
是以,魏国君臣说,魏国可以借粮,但是却需要大王去韩魏边境与魏王盟誓,让我韩军全力攻打陈城。”
“呵呵。”韩王一听魏国那边传来的消息,顿时冷笑不已。
“我韩国出兵攻打陈城,这可是应齐魏两国之请,是去帮忙的。如今韩军强攻陈城大半年,将我韩国的粮食都消耗一空,都没有半分退缩,寡人可以说对魏国也算仁至义尽了。
结果,现在魏国不仅不愿立即借粮,还抱怨我韩军消极怠战。
难道魏王就不怕寡人将韩军撤回?”
韩辰一听韩王的愤怒之言,急忙劝道:“大王还请息怒,齐魏两国势大,我们才刚刚被各国削弱,并与楚国闹翻,现在万万不可得罪魏国,以免再受兵灾。”
“哼。”韩王冷哼一声,抱怨道:“不能得罪魏国,难道让寡人帮着魏国打战还不够,还有亲自去低声下气的求魏王。”
韩辰见韩王面有不岔,立即安慰道:“大王自然不必如此,我们攻打陈城这是在帮助魏国,只要我们再派出使者向魏王进行说明,想来魏王是明白事理的。之前魏王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想来一定是因为太子政之死,魏王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
韩王一听韩辰还让自己派一个使者去求魏王,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怒火。不过听到韩辰说起魏国太子之死,倒也理解了魏王几分,于是不快的应道:“也罢,这事就交给相国你去办吧。”
“唯。”
接着,韩王又问道:“相国,秦国与两周那边可传回消息?”
“回大王,秦国咸阳离得远,我们求借粮的使者应该还没有抵达,至于两周那边,西周君倒是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请求,而且西周国送出的第一批粮食,已经出发了。
至于东周国那边,回讯的使者应该就会在今明两日间返回。”
说到这,韩辰正想告诉韩王,去西周国的使者回报,西周君因韩国接连两次索要而十分不快,但是,他一见此时韩王面色不虞,便将这事烂在自己肚子里,不敢将这事禀报韩王,免得韩王更加不快。
反正···西周国也只是韩国的附属国,根本没有反抗韩国的实力。
此时,韩王听道韩辰的话,点了点头:“好,相国先关注借粮一事,东周国一有消息,立即来报寡人。”
“唯。”
十天后,咸尹范环率先赶到韩国都城新郑。
“两周国与魏国已经答应借粮,秦国还没有消息传来。”
“虽然有一些大臣劝说魏王不要无条件借粮,但紧紧只是拖了五天时间,韩国的第二波使者一到,魏王还是答应借粮了。”
范环抵达新郑之后,一听韩国已经从三国接到粮食,内心微微一沉。他这十天赶紧赶慢的,一路疾驰赶来新郑,却还是慢了一步。
如今韩国已经获得了足够的粮食渡过缺粮危机,那他说服韩国退兵的希望就渺茫了。
不过,王命在身,即便希望渺茫,他还得一试。
韩辰府上。
“楚国使者范环求见?”韩辰先是一怔,接着冷笑道:“范环此来,肯定是听说我韩国不久前缺粮,所以才来劝说本相让韩国退兵的。
可惜···现在我韩国已经不缺粮了。”
说着,韩辰笑着吩咐道:“让范环来见本相,本相倒要看看,这范环打算如何说服我。”
不久,范环来到大厅,见韩辰面色冷淡的坐在主位上,心中一凉,立即走向前去见礼。
“环见过相国。”
“免礼。”韩辰语气疏远而冷漠的道:“如今楚韩两国正在交战,先生却千里迢迢的从郢都赶来新郑,不知有什么赐教吗?”
范环见状,心中大为不快。
虽然现在楚国遭到五国围攻,楚韩两国是敌国,但是韩辰见他到来,既不起身相迎,又不让人奉上茶酒,这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要知道,别说之前公叔做韩相的时候,就是公仲做韩相之时,楚韩两国不对付之时,公仲面对楚国使者,也是奉为上宾的。
而韩辰,好像他以为他坐上了韩相的位置,就是一个大国之相一般,可以面对楚国使者时高人一等。
心中虽然十分不悦,但范环想起楚王的嘱托,还是笑脸相向。
“相国,寡君听说你新任韩相之位,特让在下前来祝贺。奉上四色石一块,玉璧一对,琉璃珠百颗,黄金百镒为贺,希望能与相国交个朋友。”
韩辰一听,顿时咽了咽口说。
大礼,这绝对是一份大礼。
五色石的美名,他可是听说很久了,只可惜五色石太过珍贵,连楚人都难以见到。即便是次一等的四色石,也是有价无市,从来都没有听说楚国之外的人获得过。
唯一出现在各国之外的,就只有三色石,这同样珍贵异常。就好比他自己收藏的那块,就是他花了五百金托人从楚国买来的。
一块四色石,足够成为他陪葬中最珍贵的珍宝了。
更别说还有玉璧一对,琉璃珠百颗,黄金百镒,玉璧琉璃珠倒也常见,对他而言只是寻常之物,但是黄金百镒,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大笔财富。
一镒黄金为二十斤,百镒便是两千斤,他这一辈子都没赚到这么多钱。
想着,韩辰的呼吸不禁变得有些沉重而紊乱。
良久,韩辰才压制住心中的贪婪,重新变得冷漠道:“无功不受禄,在下与楚王素无交情,楚王突然送来这份厚礼,必然所求极大,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唉!”范环一听,立即劝道:“相国多虑了,区区薄礼,只是寡君送来的祝贺之礼,祝贺相国上任罢了,并无所求。”
韩辰深深的看了范环一眼,笑道:“先生不必多说,楚王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但是礼物,还是算了吧。”
说罢,韩辰直接闭上眼睛一挥手:“楚王的心意在下已经心领,先生请回。”
范环见韩辰赶人,浑身一僵,接着不快的离去。
待范环离去后,许久,韩辰才睁开眼睛,长叹道:“可惜了···”
另一边,范环离开韩辰府邸后,回头看了一眼韩辰府邸的大门,冷哼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范环立即向公仲侈的府邸走去。
不久后,韩辰接到门客禀报,不由深深的皱起眉头:“范环去了公仲府上,受到了极高的礼遇,难道楚王打算放公仲回国?”
说到这,韩辰徒然一惊,公仲可是韩王心腹重臣,在韩王心中地位远在他之上,而且当年公仲还是为了韩国而去楚国做人质的。若是公仲回国,他韩相的位置···
想到这,韩辰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拒绝得太干脆了。只是,这才刚刚把范环赶走,就急巴巴地贴过去,这似乎也不太合适。
就在韩辰忐忑不安的时候,数日后,公孙衍之孙,继承他楚国临海君的长孙公孙泽赶到了魏国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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