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麻烦里脊再来一块。”
“衰仔,里脊Sam要的嘛,全让你吃完了,Sam回来K你啊。”杰哥递给阿坚一条秋刀鱼:“吃鱼吧,鱼也不错。”
“谢谢老大。”秋刀鱼经炭火洗练,香气四溢,又有鲜辣的海鲜酱增色,变得更加入味,阿坚顾不得烫,一咬就是一大口,满口都是鲜嫩的鱼肉,美味口感直达舌苔。
“喂,Sam搞什么啊,出工那么久。”阿坚吃的八分饱,终于想起Sam来。
“是呀。”阿珊脸上露出忧色,“会不会有什么事,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他。”
“嘿,能出什么事,Sam最喜欢磨洋工啦,出工也一样。”杰哥满不在乎地说道。
阿坚打了个酒嗝,调侃道:“说的也是,Sam干什么都磨磨蹭蹭,说不定是出工的时候睡着啦。”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哎,我们在这玩的这么开心,要不多玩一天?”阿坚又道。
“是呀,有吃有玩,还不用自己动手,当然玩的爽啦。”杰哥没好气道,“后天不用上班呐,电台一个月给你发一万的薪水,不是叫你天天跑出来玩的。”
“就是,让老大再伺候你们一天,累都累死啦。”阿珊道。
“喂,阿珊,说话要讲良心呐。”阿坚不忿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让你有机会把杰哥拿下呀,啊哈哈哈……”
“你去死啦。”阿珊脸上挂不住,张牙舞爪的朝阿坚杀去,阿坚眼见不妙,撒腿开溜。
林月婉见他们打打闹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对杰哥说:“杰哥,阿珊不错哇,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呀。”
“阿珊挺好的,我很喜欢。”杰哥忽然苦笑道:“你也知道,陈公子看上了她,最近追的很凶。我和阿珊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会被炒鱿鱼。”
陈公子是播音公司老板的独子,花花大少一个,最喜欢追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玩完了就丢,名声很差。
“哼,那个混球,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林月婉也被骚扰过,生气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就算被炒鱿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些存款,暂时还饿不死。”杰哥故作轻松道。
“哎,Sam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要去找找。”
“说的也是,这混小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不过山上没什么野兽,应该不会吧。”杰哥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朝打闹的阿坚和阿珊喊道:“阿坚,阿珊,别玩了,Sam还没回来,我们去找找看。”
“哦。”阿坚和阿珊双双走到篝火旁,杰哥把烤架上的食物一一放到到盘子上,朝他们说道:“这里乌漆嘛黑的,你们去帐篷里把手电拿出来吧。”
月亮被乌云藏了起来,野草野花全部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除了轻风带起的树叶的沙沙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山林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
暖晕的手电筒光线在树林里晃动着,四道身影若隐若现。
“Sam,Sam,你在哪儿?”杰哥的声音传出老远。
“阿Sam,别玩了,快出来。”这是阿坚的声音。
“阿坚,你没看错吧,Sam走的是这条路吗?会不会搞错了。”杰哥问道。
“不会,就是这里,我看的清清楚楚。”阿坚忽然踩到一坨软绵绵的东西,阿珊立刻捂着鼻子说道:“什么东西这么臭。”
“哎呀,真有股臭味哦。”林月婉捏着鼻子退出两步。
阿坚也闻到了臭味,发觉臭味好像是从脚下传来的,拿手电筒一照,发现脚下踩到一坨黄乎乎的东西,赶紧移开脚,不停的在泥地里蹭着:“扑街啊,居然踩到一坨大便,哪个衰仔这么没公德心,随地大小便。”
杰哥闻言拿手电照过来,发现果然是一坨新鲜的大便,皱眉说道:“糟糕,应该是Sam干的,现在人不见了,会不会——”
“啊——”一声尖叫传来,阿珊搂着旁边的林月婉惊叫不已,杰哥、阿坚立刻回头,齐声问道:“怎么了?”
“头啊,头啊。”阿珊将头埋在林月婉怀里,颤抖着嗓音,指着前面说道。
杰哥、阿坚、林月婉闻言皆是一惊,连忙拿手电照去,果然看到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圆溜溜的头顶还沾满泥土。
“扑、扑街啊。”阿坚周身冒起一股寒气,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躲到杰哥身边,小声说道:“S、Sam会不会被——”
阿坚虽然没有把话完全说明白,可言下之意却是Sam是不是被骷髅头给吃了。
“被你个头啊,不过就是个死人头罢了。”杰哥没好气道,“Sam应该是解大手的时候看到这个骷髅头,被吓到了,然后惊慌之下到处乱跑,迷路了吧。”
杰哥猜的很准,大部分事情都猜中了,唯一没猜到的就是吴老伯。
“也对噢。”眼见半天没事发生,阿坚放心下来,坏笑道:“Sam应该被吓坏了,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嘿嘿,不知道他有没有吓的尿裤子,要是被我抓到,我就叫他濑尿Sam。”
林月婉拍着阿珊的背,安慰道:“安啦,安啦,不看就没事的,别怕啊。”阿珊再也不敢看那边,悄悄抬头看向杰哥:“杰哥,我们走啦,我不要待在这里。”
“OK,OK。”杰哥看了看前方,发现一根挂折的树枝,拿起那根树枝,指着前方道:“这树枝肯定是Sam弄断的,他肯定在前边,我们去那里找找。”说完,打头朝前方走去,阿坚紧随其后,林月婉和阿珊手拉着手跟了上去。
夜晚的山林好像被一张黑色的大网笼罩住了,手电筒的光不能朗照,只能传出几米远,黑暗中的山林里影影绰绰的有许多影子。
“Sam,Sam。”
“濑尿Sam,快出来啦,我们找你来了。”
“……”
“……”
杰哥四人边走边喊,声音穿过山林的缝隙,穿出很远,直到遇到山石的阻碍,回荡开来,络绎不绝的回音夹杂着乌鸦老鸨的嘶哑鸣叫,显得十分诡异突兀。
“哎,那混球不知跑哪去了,累死我了。”走的有些远,阿坚脸上全是汗珠,气喘嘘嘘的坐到一个山包上说道:“杰哥、阿珊、婉姐,咱们先休息一会再走吧。”
杰哥刚要点头,手电筒光线晃荡着,发现附近有许多一样的山包顿时感到很奇怪,忽然联想道李梦龙的话语,顿时拉住想要坐下的阿珊和林月婉,朝阿坚说道:“阿坚,赶紧起来,坐那不吉利的。”
阿坚听他声音紧张,有些莫名奇妙,杰哥把手电筒朝下面照去,阿坚眼前出现一大片隆起山包,他立刻明白屁股底下坐的是什么,犹如火烧屁股一样蹿了起来,朝着山包连连作揖,嘴里念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打扰了您老人家,真是不应该,见谅,见谅啊。”
原来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绕到了坟场上,那坟场要是从下面往上看,能看到许许多多的墓碑,很容易辨认。要是从山上往下看,便只能看到一个个隆起的山包,不知道的,即使是踩上去也感觉不到什么,除非走到山包尽头,然后才能发现下面居然竖着墓碑。
阿珊和林月婉这才明白,自己几人居然走到了坟场,女孩子比较胆小,心里立刻被不安笼罩,阿珊拉了拉杰哥的袖子:“杰哥,我们快走,Sam不会往这里来的。”
附近忽然起了风,风呼呼地吹着,带着草叶和树叶的沙沙声,一股黑乎乎的雾气悄悄将视线遮住,那一个个坟起的山包再也看不见。
夜晚,很寂静。
杰哥四人待在在这充满幽静的夜里,听着呜呜的风声,看着越来越近的黑雾,冷冷的寒意冲上各自心头,连胆子最大的杰哥都冷汗直冒,谁也没有大半夜待在坟场的经历。
望着周边黑雾里影影绰绰的树木,它们仿佛都长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直勾勾的望着他们,伴随着呜呜咽咽的风声,好像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
黑雾里仿佛有许多的黑黝黝的手臂,想把他们抓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它们有着血盆大口,好像会随时跳出来。
“杰、杰哥,怎、怎么办。”阿珊抓着杰哥的袖子,带着哭腔,好像要哭出来一样,显然她是吓坏了。
杰哥回过头去,想要安慰她,一只干枯苍老的手掌从黑雾中伸出,眼看就要抓住阿珊的肩膀,杰哥看的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出。
忽然,一阵金光从阿珊胸口冒出,将干枯苍老的手掌弹开,紧接着,坟地里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啸声,黑雾忽然淡了许多。
杰哥立刻抓起阿珊和林月婉的手,又一脚踢到阿坚屁股上,“快走”大吼一声,便带着三人迅速从来路跑去。
……
……
“呼呼”“呼呼”。
四人瘫倒在沙滩上,个个大汗淋漓,脸颊通红。
阿坚腿软绵绵的,沉得再也抬不起来,两眼发黑,张大了嘴,呼吸困难,鼻翼撑得难受至极,胸口奇闷无比,他喘着粗气问道:“杰、杰哥,你、你看到什么啦——”
“手,我看到一只手。”杰哥情况稍好,又道:“有只手要抓阿珊,不过阿珊身上冒出一阵金光,将那手弹走了。”
“对,我也看到了金光。”林月婉附和道。
“阿珊,你身上戴了什么?”杰哥问道。
“戴了什么?没有啊。”阿珊在自己身上拍了拍,下午游泳过后,她换了衣服,连钱包手机都没带,不过阿珊好像想到了什么,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张叠好的符箓,说道:“不会是这个吧。”
“哎呀,我就说那个老板是大师吧。”林月婉大叫一声,连忙跑到帐篷里,将她的钱包找出来,她那张符箓正夹在钱包里。
林月婉跑出来,拿着那张符箓开心地说:“还好没丢,真是太好了。”
阿坚羡慕地看着她们手里的符箓,小声说道:“都怪Sam,两百块一张,我本来要买的。”忽然看向杰哥道:“杰哥,Sam,Sam……”
杰哥听到Sam的名字,才想起他来,顿时愣住了,紧接着说道:“大师、大师,我们去找他帮忙。”
“这么晚下山,会不会……”阿坚有些害怕,毕竟从山上走到山下,起码要一个多小时。
“再晚也要去,难道你要看着Sam死在山上吗?再说,我们现在有两张符,我们四个人靠近一点,应该不会有事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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