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不是向钱老板借了辆商务车,说是下午组织员工去农家乐烧烤么?刚好我今天有空,就主动要求给你们当司机了。怎么样,欢迎么?”缪钦看着站得笔直的钱江,满意的点点头。
缪钦他老娘和钱夫人以前是同学,同学聚会的时候提起他,刚好钱老板的公司在杭州,所以他退役不久就到了钱老板公司。
缪钦在部队被束缚久了,不想再过朝九晚五的日子,于是婉拒了保安队长一职。钱江的老爸惜才,留下缪钦在他出门洽谈商业合作的时候当司机,车子好,形象佳,带出去倍有面子,还能当保镖用呢!
刚退役的缪钦闲得发慌,正好钱江毕业了闲在家,每天跟着一帮小混混撵狗逗鸟的。缪钦看钱江不顺眼,没事就拉着他练练手,钱江的三脚猫功夫还是缪钦教的呢。
“欢迎。”钱江强笑,麻蛋,这事肯定是大头那小子干的!缪钦现在就来了,那就是说大头早就打过电话!擦擦擦!害他瞎着急了这么久,这小子就在旁边看笑话!擦!
“缪大哥你来了。”大头擦干净手,笑呵呵地迎上来。
“嗯。”缪钦对大头的印象挺好的,想当初他一个当兵的居然差点被大头撂倒,说明大头实力不错啊。可惜他玩不了几下,肺尖子就疼,不然真要好好比划比划。如今身体养了一年多,应该好一点了吧,缪钦在心里暗搓搓地计划,什么时候再比一次呢?
“钱江你不知道吧,缪大哥可是烧烤老手,烤的羊肉串那叫一个香啊!”大头回想起味道就忍不住咽口水。
“你们什么时候去烤肉了,不叫上我!”钱江委屈地跟个小媳妇似的。大头不知道他最近过的什么日子就算了,缪钦可是门清!上次碰见他吃钙片还笑话他来着!
“你不是在备孕么?叫上你干嘛?”缪钦鄙视地看着钱江,一个大男人居然吃钙片,呵呵哒!
钱江梗得脸红脖子粗,愤愤地看着两人。大头他打不过,缪钦更打不过,算啦,不跟你们见识!
“诶哟,绛绛你这一下摔的不轻吧,怎么手掌都蹭破皮了?赶紧回家换套衣服,再好好看一下还摔到哪儿呢。”裘夫人牵着罗绛的手,看着手掌都淤青了肯定摔得很严重吧,难道从车上掉下来了?
“阿姨,我没事,不怎么疼。”才怪,罗绛咬着下嘴唇,估计手脚都摔青了,这段时间是别想穿短衣短裤!
“绛绛你去换衣服,大宝,上次给你带的那瓶红花油呢,找出来!”裘夫人到家就急忙找东西,见罗绛的胳膊肘,膝盖青了一大片,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晚饭自然是出去做了,罗绛摔成那样,裘夫人也不会让她进厨房。
这厢大头开车去学校接了洛桑,与大部队汇合后杀向农家乐。
洛桑全程黑脸,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心里早就开始骂娘。
这个死大头,来接我车上还载那么多人,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说?他就是存心不想听!
好不容易到了农家乐,洛桑又落单了。
钱江清点完人数后,拍拍手掌示意大伙他有话说。作为大老板,钱江的威信还是有的,员工虽然还挤在两团,眼睛却已经看向钱江。
“同志们,大头猫舍能有今天的规模,离不开大家的辛苦劳动。之前我们的店根基不稳,集体活动比较少,这个我需要自我检讨一下。今天,我在这承若,只要当季的营业额超过上季度,那我们就组织大家出来玩一次,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鼓掌欢呼,每个季度一次的话,应该不会一直来农家乐吃烧烤吧。
“今天,我们三个领导负责烤肉,大家就放开肚子吃,吃撑了我一个个给你们送回去!”钱江激动地挥着手,仿佛他就是站在天安门上宣布新中国成立的领导似的。
大头气得想揍人,早知道就不让钱江上去讲话了,简直就是一人来疯!缪钦倒是无所谓,谁烤不是吃啊,部队聚餐的时候他也经常负责下厨啊。
钱江兴冲冲地跟着缪钦学烤肉,员工们嘻嘻哈哈地打牌,只剩洛桑一个人孤零零的。
“大头,你女朋友在生气?”缪钦指着低头玩手机的洛桑,这两人难道吵架了?
“估计是吧,昨天刚吵了一架。”大头瘪瘪嘴,以前自己真是太惯着洛桑了。这么多人出来玩儿,你好歹也凑过去说说话,几个女员工就在她前面聊天呢,不喜欢聊天你也可以去打牌啊?小孙那桌三缺一,现在只能斗地主呢!
“喏,拿去哄哄吧!”缪钦撒完孜然后将牛肉串递给大头,女孩子就要哄啊,不然变成别人的女朋友怎么办?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老子快30了还没找到对象呢!
“行吧,那辛苦缪大哥了。”大头接过肉串直接放在盘子上,慢悠悠地朝洛桑走过去。
“洛桑,洛桑?”
“啊!你来了,我们去湖边说吧。”洛桑站起身理理裙摆,刚才她在和倩倩聊天呢,眼下她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请倩倩帮忙想对策了。
“先吃点东西吧,缪大哥烤的肉串可是一绝。”大头站着没动。
洛桑没办法,这样强硬的大头她还真没办法,只能同意边走边吃了。
两人走到小湖边的杨柳树下,大头看着洛桑把盘子里的肉串都解决了,才开口说话。
“说吧,这里没什么人。”
“嗯。”洛桑沉默了许久。古人说做事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已经在心里设想了三次台词,这次再不说出来,估计以后就没勇气了。
“我家在农村你是知道的,农村重男轻女比较严重,我妈在生我之前还有过三个女孩,大姐三姐据说被送人了,二姐不到一岁的时候生了重病,爸爸不愿意花钱,就扔到桥洞底下,第二天去看就不见了。”洛桑叹了口气,这样的家境她实在无法启齿,更别说让大头去她家。
“中国人历来喜欢儿子。”大头握住洛桑颤抖的双手,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逼迫太过了。
“我五岁的时候也被送了出去,那家人没有孩子,哪知道我去了不到一年就生了对双胞胎,两个都是儿子。奶奶知道后拿着我的八字去庙里算命,大和尚说我招弟,妈妈之所以没生儿子,是我的名字取得不对;那家人给我改了名,才能马上得了双儿子。奶奶第二天就跑去把我要回来,那家人也没什么钱,就答应了。”
洛桑想起幼时的经历,眼睛都放空了。可大头伸手搂着她的时候,洛桑还记得把头也靠过去,掏出纸巾用力擦红了眼睛。倩倩说了,女人要学会示弱,这样才能激起大男人的保护欲。
“说了也巧,我回家后妈妈就开始吃中药调理,当然那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挖草药,第二年就怀上了大弟,然后又生了二弟。家里有儿子自然是以儿子为重,我吃的糖都是弟弟们吃烦了的,衣服是几个堂姐、表姐穿过的旧衣服。”洛桑停下来抹了把泪水,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洛桑恨哪,要是没有她,妈妈哪能生出儿子来?凭什么她就过得跟个丫鬟一样?
大头轻拍着洛桑的肩膀,没有说话。他家就两个儿子,满人的女儿也金贵,洛桑的遭遇他简直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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