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好像恍若未见她这般憔悴不堪的模样,每日日复一日地陪着她,没有嫌弃,没有厌恶。
舒然心虚地垂下眼帘,长翘的睫毛随之重合,在眼下遮出一片阴影。
她这幅模样,自己看着都觉得丑,更别说他了。
女为悦己者容,舒然实在不忍心看到,也不想看到自己现在这样。
她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给自己大整理了一次。
从刷牙洗脸,到护肤保湿,洗头洗澡。从头到脚,将自己彻彻底底从灰头土脸的不堪里赶出来,回归一个崭新的自己。
这世界每天都有人诞生,有人逝去,这是生命的常态。
到今天,她都想开了。
她不能揪着以往不放,徒徒令生者为她担忧。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也该,重新开始生活了。
舒然站在窗前吹着头发,垂眸俯视楼下的时候,发现门口停了很多辆车,其中一辆是她最熟悉的黑色奥迪。
与他赠予她的那一辆车是同款的。
舒然有时候想着会想笑,别人的情侣同款都是衣服或鞋子,这样一起穿出去会显得特别亮眼,引人注目。
可他不同,他送了一辆车。
这算什么,难道两个人出门一人开一辆?
傻,真是傻,舒然想着忍不住低声哼笑。
“在笑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厚的男声,缓缓地,慢慢地靠近她的洁白无暇的脖颈,凑在她身边轻声发问道,“嗯?”
舒然撩头发的手一顿,另一手也自动把吹风筒按停了,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她没有回头,只是唇角伴着浅浅笑意,摇着头轻声应道:“没什么,你都忙完了吗。”
她半湿的发丝里,洗发水的清香味萦绕,嗅在他的鼻端。诱得他忍不住轻拥住她,将头埋进她的发间,迷落在她浑身的香气馥郁里。只听他沉闷的声音从她耳后传出,“都准备好了,就等秦太太出发了。”
他灼热的温度贴落在她冰冷的皮肤上时,舒然不免一颤,再加上他字里行间的一个秦太太之词。她的脸瞬间浮上两朵红晕,羞涩地绽放着,半晌,才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额…那走吧。”
刚想转过身,肩膀却被他抓住,“等等,先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
她的身体本来最近就虚弱,两个月里发烧了两次,感冒了一次,到现在还没完全痊愈。
外面天气那么冷,若是湿搭着头发出去,不是想再病上加病吗。
所以,他反手抓住她握着的吹风筒,修长的指尖轻轻一按,调试好温度之后,他开始慢慢替她吹头发。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怎么吹,胡胡乱乱吹了外面一层后,伸手一撩,才发现里面一层还没干。
原来,吹头发并不是多简单的事。需要耐心一层一层撩起来才能吹透,还得摇着吹不能直给,否则怕会烫到她。
他的动作温柔,眼神专注,全身心在此刻都投入在替她吹头发的事上,无比认真。
舒然透过玻璃窗的反光看见他,垂眸专注认真的替她吹头发的样子。莫名其妙,心软得一塌糊涂,感动的一塌糊涂,竟然会有一种想转过身抱抱他的冲动。
一个男人,愿意在你最失魂落魄,失意潦倒的时候对你不离不弃,细心呵护,是多难能可贵的事,舒然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说在此之前,她对他,终究是存了一层怕被抛弃。怕他对她只是无意玩弄的想法,那么在这些日子的朝暮相处里。也该明白了,他于她,她于他,究竟是彼此怎样的存在。
好不容易他替她吹完头发,也已经是将近中午十二点了。
舒奕与余心悠还有小余余都已经楼下等候着了,余心悠更是早早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其中十道菜有九道都是舒然的最爱。
只因,这一顿午餐用完之后,她的小姑子,他的妹妹,就即将搬到婆家去了。
舒奕最是不舍,因此在等候时,他都愁绪满面,心里一直都惶惶不安,操心挂念着自己的妹妹。
毕竟从小一起到大了,他们两兄妹都没怎么吵过架,一直以来都关系和睦而亲密,他疼她,舒然也很尊敬他,从小就很乖很听他的话。
只是随着时间,随着发生的事情太多。
而且他们也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与感受了,生活还是她们自己去决定怎么样过的。
竟然她已经选了那个男人,纵然他不惜放心,却也该逼自己承认妹妹已经嫁人了的事实。
反而言之,余心悠到没有那么夸张地担忧她,毕竟她也是这样过来的。也懂得每个女生从自己住了二十多年,陪伴了二十多年的家前,人前,就这样搬离,是怎么样的感受。
所以在饭桌上,她热情又关顾地替舒然夹着菜。不单是想要她多吃饭,也是想要她把脸颊上消失的肉,都吃回来。
每次看见她,余心悠就感觉好像看见自己的亲妹妹,所以总是对她疼爱有加。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余心悠拼命给她夹菜,舒然愣着眼一口一口缓缓送进嘴里,有时吃得急不小心呛着了。桌上其他三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各种找水替她顺气。
可若是她不咳嗽了,他们便又坐回原位,彼此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尤其是秦现跟舒奕,舒奕在一整餐饭里,都紧闭着不肯先开口,秦现就更不可能主动了。
搞得舒然被夹在中间,好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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