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刻她的心好似跌落至谷底,再被一块石头重重的压住,压得她喘不过气,说不出话。
她近乎失态得逃离那里,可是怎么逃得了。
她还是被他擒住了,强势地擒住。
他不给她安静思考的时间,他知道她最擅长逃避,最擅长将心事掩埋。
如果就这样让她走了,也许一会,也许明天,她就会继续微笑,云淡风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可她内心是在意的。
“舒然。”
她颤抖着声音打断他,“秦现,你别说话…你先听我说…”
她的眼底弥漫着丝丝雾气,朦朦胧胧,有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酝酿着,仿佛下一刻就即将委屈地滑落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极力抑制那即将顷刻跑出来消极情绪。
“我明白的,从一开始我就明白的。”
“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你的世界,你的生活,你的性格,你的价值观,与我相差天壤之别。”
“你是高高在上的秦少,而我是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舒然。”
她低下头,默默喃喃着,好似要将自己的心事全部说给他听。
“我想过很多次,为什么秦现,明明那么优秀的秦现,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的秦现,那么…那么多人喜欢的秦现。为什么独独,只擒住一个舒然。”
“一个遇事只会逃避,只会闪躲,不敢勇敢面对的舒然。一个粗心大意,害你生病,总是给你添麻烦的舒然。”
像是懊悔,像是可惜般,她喃喃自语,“太不值了。”
话音刚落,她就被他拉进怀抱里,紧紧拥着她着,好似要把她拥入骨子里。
只听得他在她耳边说话,声音是压抑而冷硬的,冷得令人透不过气。他用陈述句的语气,一字一句说出她这一大段话里所表达的含义。
“你这样否定你自己,你想说什么。”
舒然没有否认,她埋着头靠在他怀里,声音很平静。
“秦现,我们不配。”
我们一点都不配,家世背景,性格习惯。
就像她们说的,蒋依涵才是众望所归的秦家少夫人。而她,只不过是凭空冒出来的野丫头。
“秦现,我很清楚我的性格,枯燥乏味,内向消极。跟我在一起,一定会很累。”
她明明坦然说着话,可言语间却已将自己放低到尘埃里,抱着一种自卑的姿态。
话已至此,聪明如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她话语间的意思。
“舒然,我不同意,你想都别想。”他抱着她,指尖温度越来越冷。声调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脸色无比阴沉。
她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抓住他的衣袖,“秦现…你听我说完…”
“我们之间一开始,是你的强势袭入。”
“我害怕过,我反抗过,我躲闪过。可是没用,”
“我知道,没有你的允许,我逃不掉。”
她仰起头,眼眸里弥漫着悲伤的水雾,她与他对视。她要他看见,她曾经有多无奈,痛苦,纠结。
果然,只一眼,秦现就失神了。
她眼底的悲伤,委屈,好似溢出眼眶,直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个时候我想,如果逃不掉,我就不逃了。”
他不知道,当时的她说,我不走了,秦现我不走了。”
说出这句话,做出这个决定,是用了多少勇气。
那个时候的她,是不情愿的,接受他多是属于无奈之举。
她看不懂秦现,他的心思太复杂,她猜不透看不清,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说着不走,可她对他依旧是冷淡防备的。
只因她终究还是在意周嘉嘉说过的话的,他们富家子弟的心十个有九个是假的,女人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衣服一般。
舒然是害怕的。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开始慢慢改变。
也许是他在医院抱住她的的那一刻,也许是他认真的模样,也许是他的强势霸道。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心悄然撕开一道裂缝,随着时间,会越来越大。
她也看不懂自己的心,不懂她为何会改变。
可直到今天,她看见蒋依涵抱着他。她承认,她的心蠢蠢欲动,生气的火苗燃烧着。
她一边暗自叫着,完了完了这太糟糕了,舒然不可以这样。
可一边,她开始明白。
她心里的裂缝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道门。
一扇通往她心底的门。
而在通往这扇门的路上,已经站着一个人。
秦现。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彻彻底底。
所以,她要重新做一次选择。
“秦现,我了解我自己,我玩不起的。”
她闭着眼睛,似乏累,似是无力抵抗这一切般,轻轻地开口。
他突然推开她,将她脱离自己的怀抱,要她站稳,要她仰头望他,要她听他说话。
他钳住她精巧的下颚,垂眸凝视着她,眸光深不见底,看人看不清情绪。
只听他冰冷的语调缓缓响起,“舒然,我对你,从来就不是玩玩而已。”
他近乎疯狂的监视着她,恨不得时时刻刻要她在陪身边,担忧她的喜怒哀乐。
这一切的一切,都绝不是为了一个所谓的玩物做的。
“所谓配不配,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
他的语气不屑一顾,“门当户对,这种可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在乎?”
“我不需要。”
“我需要的是你,从始至终只有你。”
“秦现…”,她望着他,声音颤抖着,喃喃地念出他的名字,眼珠大颗大颗地滑落下来。
舒然问他,她于之他,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呢。
是救赎,是希望,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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