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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碰撞,甄宓手中的兵器直接飞出,落在数步距离外,少女虎口有些疼痛,眼睛怔了一下,突然猛的朝对面男人手中刀尖撞了上去,刀锋移开,身形直接扑在了胸膛上,高大身形伸出空着手揽过她在后面,捏住发疯似得少女后颈,死死压住。甄宓挣扎几下,在公孙止怀里‘啊’的一声大哭起来,挥手捶胸口上的甲胄。
“…….每天只能看到庭院上的天,永远也出不去,义父,我快疯了……我心里好难受……打完仗了…..家中亲人怎么样了…..我夫君怎么样了……甄宓就像被关在牢笼里的鸟雀,什么都不知道……”
公孙止轻轻拍打着少女后背,叹了口气:“知道义父为什么不让你死吗?为什么要囚你在这里?有些事情,你看不到,别人也看不到,可义父却是知道的,我怕你将来一生波折,落一个惨死的下场。”
“……义父不知道这样对你好不好,也因此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你夫君袁熙本就是棋盘上的棋子,走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你和整个甄家同样如此,而将你关在这里就是避免万一,待事情都差不多了,走出这里,走出这北地都随你心意,至于明不明白,都无所谓。”
怀里,少女哭声渐渐停下来,抬起头,红肿着双眼盯着说话的男人,摇摇晃晃的往后退开,脸上有刚刚抹去的眼泪还挂在尖尖的下巴上,“.….甄宓不会感激你。”脚步还在后退,摇了摇头,重复了一句:“.….甄宓恨你。”
公孙止望着她退到床沿那边,缓缓起身将地上的弯刀捡起插回鞘里,拉开房门然后偏过头来:“这件事就过了,不要胡乱寻死,你姐姐甄姜应该很快就到沮阳,到时安排与你见一面。”
摇晃犹如幽灵般的少女听到这句话,陡然坐到床榻上,吸了吸鼻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终于换了一个情绪。
庭院的天空晚霞犹如潮汐席卷出一抹彤红的颜色,公孙止从房间里出来,典韦、李恪连忙上前,他望着这片红霞:“这样看,还真有点狭小,让人不舒服……给这间院子的管事打声招呼,把前面那堵墙,和西面那栋房子拆了向后挪一点。”
之后,便领着侍卫出了这座小院,跨上马匹朝家的方向回去,其实之前给甄宓说的那番话,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他自己也并不清楚,亦如甄宓的母亲张氏,她的作用完了以后,就被自己指使人杀掉。
甄宓在这盘棋上面,已经完成了她的作用,处理掉也是该的,可最后终究没有让蹇硕动手,其中原因,或许是因为对方美貌,或许是这位大名鼎鼎的洛神将来可能遭遇的悲惨而同情,也或许她是自己的义女…….各种各样的原因繁杂在心头,终究是没有杀意的。
一路回到家中,天色已经黑尽,蹇硕带着正儿还在前院逗留,见到骑马回来的父亲,连忙从宦官背上跳下来,朝门外跑去。公孙止将缰绳交给李恪,一把将扑来的儿子举起来抱在身上,大步朝里面进去,蹇硕迎上来见礼,顺势被他挽起,边走边说:“今日府里有没有什么事?”
“这….有…..”
“说!”
公孙止一路征伐杀戮过来,眼神语气肃杀起来,让侧面低头躬身的宦官都在微微发抖,低垂的视线盯着停下来的步履,压低了沙哑的嗓音:“下午的时候,有快马入城,随后,李儒、王烈二位联名给府里来了消息,主人不在,夫人只好先打发来人回复衙门那边…..只不过看到上面内容,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
“什么消息?”公孙止皱了皱眉头。
“奴婢这就不知了。”
在父亲身上的小人儿偏过头,靠近公孙止的耳边,小声道:“爹爹,正儿知道哦…..”随后声音细细碎碎的在说了几句,笑嘻嘻的从父亲身上下来,跑去后院找东方钰玩耍去了。
“把晚膳送到我房里来。”
公孙止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古怪的弧度,蹇硕不敢多看,连忙催促身边一名下人快去准备。
黑夜的庭院里各处挂着灯笼,并不显得太黑,蔡琰坐在房中望着桌上的灯火愣愣的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公孙止进来时,她才回过神来,起身去迎接,将夫君披风、甲胄卸下来,挂去架子上。
不多时,晚膳也送了过来,一一摆好在桌上,公孙止换了身衣袍坐下,“今日外面有消息来府里,夫人脸色好像不好看。”说话间,接过妻子递来的筷子,夹了一片肉吃进嘴里,“刚刚正儿也才告诉我…..这事说出来当真有些不听......”
蔡琰正铺着被子,手停了一下,微微侧过身看着夫君坐在那边吃饭的背影,片刻后,轻声笑了起来:“夫君总算做了件糊涂事…..”顿了顿,将被子铺好,又道:“.…..既然人都有了,可惜远在极西之地,夫君觉得该怎么做?”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公孙止放下筷子,擦了擦手起身过来,还在说话的女子刚一转身就被抱了起来,扔到床榻上,将她吓了一跳,“夫君,你这是干什么……”
公孙止将她按在被褥上,头贴着有些微凉的脸颊,低声说道:“我知道夫人笑的很勉强,那日才说过自己虚伪的,但是那边既然有我公孙家的孩子,总不能流落在外的道理,你说对不对?”
蔡琰伸手抱住丈夫的后背,整个人贴的很紧,用脸摩挲着对方有些扎人的下颔,“妾身生了正儿后,再无所出,若是不让夫君纳妾,背后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不过终究艰难的笑了笑,“哪个女子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男人,不过夫君说的对,咱们公孙家的人,不能落在外面,说到底,斯蒂芬妮也是妾身弟子…..”话语在这里停下来,四目相对,公孙止正等着她下文,蔡琰抿唇摇了摇头,“…..后面,妾身说不来了。”
“哈哈哈….”公孙止掐了一下她脸,坐起身子朝外面喊了声:“摇瓶,把饭菜撤下去。”
屋外半步到的距离有女子声音怯生生的回应,随后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进来将桌上饭菜端下去,房门阖上时,公孙止将妻子拉起来,搂在怀里,“那西边的事,暂且不管,眼下的事才重要,甄家能点头的人已经入城,能不能与曹操在商道博弈一番,争取北地更大的利益,就在这上面了,如果不行,又只能做些恶名声了。”
蔡琰抓住他的手,靠在丈夫的肩上:“.….你我夫妻,能走到一起,妾身就会陪着夫君一直走下去的。”
馨黄的灯光映着紧贴在一起的人影投在窗棂,简单而安静的话语轻声的说起只属于俩人曾经的相遇,也会谈到将来,正儿长大之类的畅想,不久之后,夜深下来,房间的灯火吹灭,整个庭院、府邸都在夜色里沉了下去。
九月十五,巨大的漩涡将逐渐成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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