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振北集团去帮忙重启发电站,这也不知谁想出来的,不过库斯提尔的这波操作,真是太溜了。
简直让人闻之惊愕,又忍不住挑大拇指,道一声“服气”。
试想,一个全球性质大财团,那旗下子公司多如繁星,涉及到各行各业,包罗万象,商业脉络更是四通八达,一旦火力全开不说无所不能也差不多,而且可以在最短时间里见成效。
连白小升都暗道一声,真是“聪明”。
不过,白小升没有当即答应,而是沉吟不语。
实际上,他是趁此机会,让红莲进行搜索——
看库斯提尔那座发电站的规模,当初的静态投入总额,核算如果全套更换设备要多少钱,顺便再搜索主设备的维修成本。
桑托斯眼见白小升沉默了,顿时道,“白先生你是在考虑吗?在这件事上,你做不做得了主,还是说要向你们集团高层汇报,去开个几天会。”
“我们这边可没那么多时间等待。”桑托斯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嘲讽。
刚刚,他明明也去向上头汇报,甭管是真是假。
这次轮到白小升,他反而有几分嘲弄的腔调,这双层标准玩的也是很溜。
白小升并未回应这番话。
桑托斯似乎就有点不耐烦了,“要是白先生做不了主的话,就恕我们不再奉陪。只是这件事上,你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说话之际,桑托斯甚至作势要起身离去。
“桑托斯先生,白先生能做得了主!不需要向集团再汇报的,请您稍安勿躁!”菲尔见状,急忙道。
库斯提尔的港口工程已经停工太久,积累了一大堆麻烦不说,单就每日停工所产生的耗费,就无比惊人。
可以说,这边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不然,第六事业部也不会请白小升第一站就来这里,来解决问题。
“如果你们答应下来,只需要签署一个保证书,港口工程可以立即解封进行施工。一旦发电站重启成功,港口合约将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桑托斯看着菲尔沉声道,“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们将会启动调查程序,会封闭那项工程至少半年时间!”
“半年?!”菲尔闻言吓一跳,失声道,“这怎么可以!”
真封了港口项目半年时间,那它将成为第六事业部的沉重包袱,会像一座山压在自己母亲的头上。
那后果不堪设想!
旁边的莫莉亚,也是眼神呈现惊乱,不管她对自己母亲是什么样的情感,也绝不希望看到那幕发生。
弄不好,可是连自身家族生意都会被拖累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个人很希望能够帮到你们,可惜了……”桑托斯看了眼白小升。
桑托斯直接把锅甩给了白小升。
菲尔急切的看着白小升,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心里一横,直接道,“桑托斯先生,我们答应库斯提尔开出的条件!”
“哦?”桑托斯似笑非笑看着菲尔,又瞥了白小升一眼,“菲尔小姐你的话,算得了数吗。”
菲尔一时语结,看向白小升,急促低声道,“白小升先生,你可是集团派来帮我们第六事业部的,这个麻烦不能不解决啊!”
“白先生,你倒是说话啊。”莫莉亚也忍不住道。
旁边,林薇薇、雷迎顿时微微皱眉,眼神之中有几分不满看了眼那对姐妹。
在谈判中,自己人倒戈反过来游说自己人,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这可是大忌。
在菲尔与莫莉亚的催促下,白小升回过神来,看向桑托斯。
“她们已经答应了。白先生,别告诉我,你是拒绝的。要那样的话,就有意思了,你们意见不统一就跑来跟我们对话,是带着几分诚意来解决问题的!”
桑托斯眼神微眯,目光带着凌厉。
白小升看了眼菲尔、莫莉亚,又看向桑托斯,笑道,“这个条件我们答应了。”
这句话,让菲尔、莫莉亚如释重负,也让目光不善的桑托斯瞬间笑容“满意”起来。
“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嘛,我们也是由衷希望跟振北集团再继续合作。”桑托斯笑呵呵道。
桑托斯说话之际手一扬,旁边人递过一份文件。
桑托斯拿过来交给白小升,“这是一份保证书,签了,你们港口项目就可以最短时间内再度开工。”
白小升接过文件,一目十行浏览起来。
这份“保证书”内里条款严苛,必须确保发电站正常启用,港口工程才能不再追责。
不然的话,后续还是会重启调查。
既然答应下来,白小升确认过条款内容,也就不再迟疑,在上面签了字。
桑托斯拿回文件,笑容满意,“那我们就静候佳音,等待白先生的好消息了。”
白小升笑了笑,“港口那边,还望桑托斯先生费心,希望工程早日重启。”
“一定一定。”桑托斯笑道。
事情有了结果,白小升婉拒桑托斯先生象征性的挽留,带着众人离去。
桑托斯一路送到电梯间,方才止步。
白小升等人一路出了拉勒斯市府大厅。
站在门口高高的阶梯上,如释重负的菲尔忍不住问神情平静的白小升,“白先生,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莫莉亚、林薇薇、雷迎也都看向白小升。
这件事看似解决,实际上才刚开始。
重启发电站?
这又不是营商,众人都感觉有点恍惚奇幻。
“这件事,是菲尔小姐你先于我发声答应下来的,你没有点什么思路吗。”白小升淡淡问道。
菲尔脸色微红。
她也知道当场越俎代庖替白小升答应,实际上陷白小升于极大被动,怕是白小升当时也只能无奈答应。
“这件事,我想,要不然,咱们联系集团其他地区机械维修公司来看看?”菲尔试探道。
第六事业部倒是有些大型机械设备相关的公司,却又好像都不搭边,也许其他地区或许能有可以支援的,但这需要白小升去协调。
白小升淡淡道,“还是先过去发电站那边看一看情况再说吧。”
菲尔忙点头。
众人顺着市府大楼前的台阶往下走。
白小升忽然道,“菲尔小姐你了解过潮汐发电站的建设成本与维修成本吗?”
菲尔一愣。
这她从何得知,就算现查也得一些时间才行。
“会……很高吗,我记得桑托斯先生说过,有五百万美金的专项资金,那也算是不小的一笔钱。”菲尔试探道。
“这方面的事,我刚好对此知道一点。”
白小升缓缓道,“在会议室你们与桑托斯交流之际,我还顺便查了查。他口中那座潮汐发电站,同等设备,放在眼下,要重建至少需要三亿美金左右。”
菲尔闻言,顿时吓一跳,“这么贵吗!”
没想到要这么多钱!
白小升领取集团支援任务,是带了两千亿过来,但那是要分摊给半个事业部千百家企业用的,分下去就不算充裕。
还有就是,单一个港口项目的重新启动,就要给人花费三个亿的话,势必让原本就短缺的资金变得更加捉襟见肘,也没法跟集团去交代。
被这资金数目所震撼,菲尔甚至忘了问如此生僻的东西白小升怎么会那么短时间查到。
当然了,就算她问,白小升也有的是理由搪塞。
“也许,情况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修一修就可以重启呢。”菲尔喃喃道。
白小升不动声色道,“欧洲也有过同等规模的一座发电站,当初大修,光是总工程师要价薪金,就要了八千万美金的薪酬。”
菲尔吓一跳,众人也都大为吃惊。
如此天价,确实让人咋舌!
不过,又一想,却又好像并不高到难以想象。毕竟,那些影视明星、知名球星才真是贵的离谱。
一个能主持大修发电站主发电机的总工程师,其价值与价码对比,还算是低的……
“那就请那位工程师来主持维修,不就行了。”菲尔忽然觉得这事也不难解决。
白小升轻笑一声,摇摇头。
“那是几年前的价格,人家那位首席工程师现在服务于欧洲宫廷,漫说是不好请,就是请到了也早已不是这个价码,还有就是,人家的时间安排怕是已经都排到了两三年后。”
白小升话虽然显得夸张,却又让人细想有理。
能主持那么大工程的人物,堪称国士,哪有那么好找来。
“那……怎么办?”菲尔喃喃道。
就算他们这边能预约,能等得起,库斯提尔怕是也不会答应。
“这话题又绕了回来,怎么办?白先生不是说了,先去现场看看吗。”林薇薇有点板着脸道。
现在,林薇薇心里特别不舒服,尤其是菲尔在大会议室的表现。
雷迎也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态。
菲尔顿时有点理亏。
莫莉亚也不敢吱声。
白小升看看那对姐妹,和声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兵分两路,我带他们俩去看。你们二位去跟玛格丽夫人说一下这边的情况,同时跟港口施工公司联络,随时准备开工。”
菲尔姐妹对白小升这个安排,暗暗如释重负,连连点头。
林薇薇、雷迎因为这件事,心里也不痛快,正懒得与她们姐妹一路。
众人也就各自拦了一辆车,分别上车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车上,菲尔直接给自己母亲玛格丽夫人打去了电话,去汇报情况。
另一方面,白小升他们也乘车赶往港口。
那座潮汐发电站在另一个岛屿,还需要坐船过去。
路上,林薇薇忍不住问道,“小升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未免被司机听去泄密,林薇薇用的是华夏语。
白小升也用华夏语道,“方才在会议室的时候,我低头用手机查了查,那座发电站情况并不乐观,四座主电机都存在问题,本国媒体都表示那是一座‘死去的猛兽’。库斯提尔国内权威也都认为,维修是一项艰难的工程,甚至是不可能。”
林薇薇、雷迎顿时皱眉,相视一眼。
林薇薇道,“难道,我们真要给人重建一座发电站?”
“那样在港口项目的累积成本会严重超荷,原本十年盈利,已经因为重新清场施工最少延期两年,如果再投建一座潮汐发电站,怕是盈利无期,集团总部未必答应。”雷迎也道。
白小升略一沉吟。
实际上,他问过红莲,让它辅助自己来主持维修工作,有几分可能性。
红莲表示,光是浩瀚如海的知识与资料灌注,都会让白小升大脑超负荷,毕竟别人十几二十年的知识经验,短短时日给白小升输送去,实在太难消受。
便是让红莲去运算处理,也会让白小升大脑因为过热蒸腾。
白小升当即也就作罢。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他办法。
“实际上,不算我此前所说的那位欧洲首席工程师,还是有人能够主持这项修缮工程,而且那人或许就在库斯提尔。”白小升道,“听说库斯提尔官方发布过寻人启事,不过一直没有结果。那个人,似乎也并不想出面。”
林薇薇、雷迎忍不住惊奇。
“还有这种人?”
“这人是想当隐士吗?”
白小升摇摇头,表示不知。
实际上,他真的查过。网上一篇报道含糊提及,那人曾主持一项工程,结果出了意外,导致了十几人丧生包括他自己的儿子,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离开那个领域隐姓埋名,连名字都改了,无人知晓去了哪里。
想来,那人也到了花甲之年。
白小升也担心,那人现在不知还能不能主持修缮工作,毕竟都过了这么久,技艺跟知识是经不起时间消磨的。
三人正聊着,白小升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通后,白小升听到,打来电话的居然是玛格丽夫人。
在电话里,玛格丽夫人对白小升草率答应重启发电站一事,极为不满,发了一番牢骚,声称资金匮乏,尚需从白小升那部分里暂借一部分,实在没有钱可供挥霍。
白小升解释一番,安抚一番,对面方才挂断电话。
“明明是她女儿害得。”林薇薇气哼哼道,“她还牢骚什么劲儿。”
白小升摆摆手,表示这件事已经如此,不需再提。
不多时,他们乘坐的车到了港口,换乘了船,出了海。
船上,乘客不算少,白小升他们在一处船舱与人拼了一张桌子。
同桌之人是个带着鸭舌帽,看不清面目的男人,但感觉很年轻。
白小升三人也并未多在意。
船行驶过半之时,打船舱外面走进一伙人,个个面相不善,挨个在打量每个桌旁做坐的人。
那些人里为首的人压低声音道,“都看仔细点,这是最后一个船舱,他若在,一定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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