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想打仗?那就来吧。”说罢,嬴康调转马头回到自己的阵营前,随后抬起右手,“秦军将士们,准备迎敌---”
听到嬴康的命令,秦军立即形成弓弩阵型,第一排趴下,第二排蹲下,第三排站直身体,一起搭弓上箭对准地面的敌人。
对于秦军这种阵型,一年多来,丰戎确实是见得多了,也正是因此吃了不少的亏。今天当秦军再次拿出这种阵型的时候,右谷蠡王手下的丰戎将士们一看,当下心里就有些发毛了,“谷蠡王,敌人远攻我们怕是冲不到跟前去啊!”
自从这个名叫嬴康的年轻人执掌秦人的军队之后,一改此前秦军跟戎狄硬对硬的打法,不再使用此前阵地厮杀的肉搏战术,而改成了这种远攻的办法,在敌人没有进攻到跟前之前就进行远射,而且不是单纯的射击,而是采取阵型射击。
你想想此前单人单射,一般情况下只能射杀一排敌人,而这种爬、蹲、站的射击办法,射击出去的箭簇将是原来的三倍。
杀伤力比此前要多出三倍,丰戎将士因此吃了不少的亏。
对此,当丰戎勇士再次看到秦军使用这种战术的时候,心中都不由得有所害怕,右谷蠡王不是不知道秦军的这种阵型,但是他实在是被嬴康气的不行了,更不愿意在秦军的面前认输,于是强令道:“你们这帮孬种,难道要给秦人认输吗?听我命令,冲----”说罢,右谷蠡王自己纵马向对面的秦军冲了过去。
既然谷蠡王自己都已经孤身向对面的敌人冲过去,手下的将士们哪里还有不冲杀的理由,于是便跟着谷蠡王一起向对面秦军冲了过去。
“哼---”眼看着对面的丰戎将士向这边冲来,嬴康的脸上微微露出一点轻蔑。
“司马大人,射不射?”眼看着敌人一步步向这边冲过来,赵伯圉在一边问道。
“稍等,等敌人在近一点我们再射击。”
“嗯---,明白了。”
敌人战马的速度极快,在二人说话的档口已经向这边奔袭了几十步的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
“射击---”嬴康一声令下。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
秦军的箭簇犹如雨点般射向冲过来的丰戎勇士。
“啊--啊--啊----”
......
在秦军的射击之下,冲在前面的丰戎勇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半道上,很快就死伤了一片。
这时,赵伯圉看见了冲过来的丰戎右谷蠡王,于是拿出弓箭对准了他。
“休要伤他性命。”就在赵伯圉准备射向右谷蠡王的时候,嬴康对他说道。
“这是为何?”
“他还算是丰戎里面的温和派,杀了他只会更加激怒的丰戎的报复之心,对我们今后在关中立足大为不利。”大战在即,嬴康简单的跟赵伯圉解释道。
“明白了。”于是赵伯圉搭弓上箭,对准丰戎右谷蠡王一箭射了过去。
“嗖---”赵伯圉的箭簇射在了右谷蠡王的右肩上,“啊---”中箭后的右谷蠡王应声倒下。
“谷蠡王---”手下见状赶紧跳下马,冲过来扶起右谷蠡王。
“莫要管我,你继续带兵冲杀,一定要冲破秦军的射击。只要你们冲进他们的阵型里,我们就胜了。”谷蠡王虽然中箭,但是还是清醒认识到,要比阵地肉搏,丰戎的实力还是在秦军之上,于是对手下说道。
“可是谷蠡王秦军的射击实在是太密集了,我军已经损伤了上百人,再打下去,等到我军人数和秦军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可就不占优势了。即便是冲进了敌人的阵营,我们也未必能胜啊!”
听完手下的话,丰戎右谷蠡王无奈的低下头,“走吧---”
在手下的掩护下,丰戎右谷蠡王强忍着疼痛,上了战马,向自己的阵营跑去。
首领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当手下掩护着右谷蠡王向回撤离的时候,刚才还奋力冲杀的丰戎勇士,马上就露出了懈怠之气,纷纷勒马徘徊,迟迟不愿意前进。
“谷蠡王,还冲吗?”望着不愿继续丧命的将士,手下问右谷蠡王道。
“哎---,命令大军撤--”右谷蠡王一声叹息,只好命令大军向北撤走了。
“司马大人,快看,敌人开始撤退了。”赵伯圉指着开始远去的丰戎大军对嬴康说道。
“追不追?”见嬴康不说话,赵伯圉于是问道。
“追---”稍稍迟疑了一下,嬴康命令道。
“诺---”随后赵伯圉上前,对身后的秦军将士高声道,“众将士,敌人已经开始溃逃,司马大人命令,追击---”
随后秦军开始向西北追逐着正在逃走的丰戎大军。
步兵追击骑兵,肯定是越追越远。
眼看着丰戎的大军上了陇山。
上到陇山之后,丰戎右谷蠡王勒住马,回首望着山下,此时嬴康带领的大军已经来到山下。
“嬴康,本王记住你了。”山上的丰戎右谷蠡王对山下的嬴康喊道。
“谷蠡王慢走,嬴康就不远送了。”山下的嬴康高声对丰戎右谷蠡王喊道。
右谷蠡王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千邑城,对嬴康道:“本王知道你的本意,但是你也给我记住了,虽然你对本王有不杀之恩,但是丰戎与秦人世代为仇,今后我还会带兵来犯的。”
此时的丰戎右谷蠡王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更知道刚才在交战的过程中,那么多的勇士都丧命在秦军的箭簇之下,而冲在前面的自己只仅仅被人射中的肩膀。
他已经清楚了,秦人并不想真心杀死自己。
但是个人之恩岂能与国家之仇相互抵消,就算是秦军不愿意杀死自己,自己将来还是要继续与秦人为敌的。
国仇在此,不容他对秦人有半点的宽容和感恩。
“嬴康知道,不过还请谷蠡王把我的话带给扎扎,你们只管带兵来犯,但只要我嬴康一天在这陇川,就不允许你们的铁蹄踏进关中半步。”嬴康朗声回答道。
“好---,你有种,本王记住了。走吧---”丰戎右谷蠡王调转马头向西北走去。
此时的冬日的残阳照在陇山之上,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残阳如血,血色残阳,走了,这一次真的该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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