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上,秦人首领嬴康和散国前宰相刘同觐见。”
就在周天子和大臣们为身后事忧心忡忡的时候,内侍的一声禀报打断了他们的思考。
秦人首领觐见?
听到禀报的周天子和二位大臣都觉着有些意外,不禁看了看对方,周天子还露出意外的笑容,“看来孤王需要见见这位英勇的秦人,近年来,他们为了王室的边境安全可出了不少的力。”
说罢,周天子坐直了身子,“传秦人觐见。”
“秦人嬴康,刘同觐见----”
在内侍的传唤下,嬴康、刘同快步走进周王室大殿。
“臣嬴康拜见王上,见过二位大人。”说罢,嬴康拱手对周天子和二位大人拜道。
“刘同拜见王上,见过二位大人。”
二人拜见之后,周天子问道:“你二人此时前来,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臣嬴康今日觐见王上,乃是向王上报喜的。”
报喜?
自从尹吉甫离开之后,周王室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喜报了,今天这个年轻的秦人竟然要向周天子报喜。
“喜从何来?”周天子姬静不由得问道。
嬴康没有想到自己的岳父大人竟然也在这里,这才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拜见自己的岳父了。
“王上,前几日丰戎右贤王部发兵进攻虢国辰邑,我军奉命协助虢国一同打败了丰戎对辰邑的包围。”嬴康在向天子报喜的时候,有意把虢国太高了一下。
谁知道周天子听罢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欣喜,“此事虢公已经向孤王禀报。”
不过随后嬴康的话就让在座的诸位为之一振了。
“王上,臣与虢国大军一同打败丰戎对辰邑的进攻之后,并没有因此收兵,而是带领着秦军将士一直追击至北部的山区,并在那里全歼了丰戎王子安谷带领的三千大军,并擒获了王子安谷。”
全歼了丰戎的三千军队,而且还抓获了王子安谷?
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太令人振奋了。
多少年来王室虽然跟北方的戎狄战斗了几百年,双方一直是互有胜负,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秦人这样一次性全歼丰戎的大军,而且还直接擒获了他们的王子。
这样的胜利实在是来的太及时了,给沉闷的周王室带来了欣喜和希望。
周天子听罢吃惊的望着嬴康,“你说你们不禁歼灭了丰戎的三千大军,而且还擒获了他们的王子?”
“正是,微臣确实擒获了他们的王子安谷。此时安谷就关在我们千邑城中。”
听到嬴康肯定的回答,周天子高兴的说道:“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说说吧,孤王应该赏赐给你点什么?”
说罢,周天子看了看身边的虢公季和仲山甫。
从来报喜都不是平白无故的,作为君主总是该赏赐点什么。
仲山甫和虢公季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对周天子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赏赐什么全凭王上决定。”
“嗯---”周天子听罢微微的点点头,随后问嬴康道:“你们取得了如此大的胜利,孤王该赏你们什么呢?”
此时正是嬴康索要陇川之地最佳的时节,但是面对天子的问话,嬴康却有些为难。总觉着自己有一种乘人之危的感觉。
就在嬴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身边的刘同说话了,“王上,自从秦人来到关中,始终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就算是当下他们所居住的陇川之地也是从散国租借过来的。虽然处境困难,但是嬴康等秦人却始终能够时刻尽忠王事,替王室驻守西北边境。多次打败丰戎对我周室边境的进攻。现在秦人再次取胜,而且前来向王室报喜。王上何不把陇川之地赏赐给秦人作为封邑呢?”
把陇川之地封赏给秦人?
前些年就有人曾经提出过这样的办法,但限于当时的处境,周天子并没有答应,今天论坛又一次当着天子和大臣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
周天子真的需要好好考虑这个事情了。
周天子听罢,转身望着身边的虢公季和仲山甫,“你们说呢?”
虢公季当然愿意了,毕竟只要秦人能够得到陇川之地,自己的女儿也算是有一个好得去处。于是说道:“王上,臣以为此事可行。陇川一直以来都是周王室的北部边境,每年戎狄南下都会经过那里,如果没有得力的人防守,随时都有可能被戎狄攻克,进而进攻关中。如果秦人能够拥有陇川之地,那他们一定会拿出最大勇气来保卫陇川。陇川守住了,周王室的北部边境也就守住了。”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周天子听罢望着仲山甫,“说说你的意见。”
虽然周天子认可虢公季的意见,但虢公毕竟是秦人嬴康的岳父,他的话带有明显倾向性。
仲山甫说道:“王上若要把陇川之地赏赐给秦人,这里面还有一些问题。那就是王上首先要弄清楚陇川的归属权问题。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此前这块地方是属于矢国的,后来矢国跟散国打仗,最后王室又把陇川之地划给了散国。可时散国实力不济,没法跟北方的丰戎对抗,为了替王室守好北方边境,只好请犬丘的秦人翻过陇山前来帮忙,这才有了秦人驻守陇川的事情。今天王上如果要想把陇川之地赏赐给秦人,是不是应该给散国打声招呼呢?”
这个?
很显然仲山甫的话让周天子为难了,虽然此时的周王室还有些威望,但面对江河日下的大趋势,周天子对待下面的诸侯,也不是为所欲为的。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周天子听罢说道。
眼看到手的鸭子又要飞了,刘同赶紧说道:“王上其实不用为陇川之地的归属权问题苦恼。”
“为何?”仲山甫问道。
“因为当下陇川之地的所有权在我这里,陇川其实是散国先国君赏赐给微臣的封邑。”刘同说道。
陇川是散盘子给刘同的封邑?
周天子和诸位大臣听罢不由得感到意外,“你说陇川之地是你的封邑,有何凭证?”
刘同听罢,从怀里拿出散盘子给自己的诏令,交到王宫内侍。
王宫内侍接过诏令递给了周天子,周天子看罢又交给了仲山甫和虢公季。
“此诏令确实不假。”虢公季看罢对周天子说道。
“既然陇川之地是你的封邑,说说你的意见?”周天子问刘同道。
“臣愿意把陇川之地划归给秦人。”刘同朗声答道。
在人人都争着要封邑和土地的大形势下,竟然有人愿意主动把自己的封邑给别人。
周天子和诸位大臣不由得有些侧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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