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的时间越长,巫颂的惊奇越多。他发现李守一不但懂中医,就连傣医、傣药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提到傣族传统医药中的四塔辨证,更是旁征博引,与中医理论结合到了一处。
看到巫颂惊讶的神情,李守一暗笑,这些知识都是‘神针门’的诸位先贤搜集而来,由华明之传给了自己。
因为师门的恩典,才会让自己有着如此杰出的表现。
他在这边谈得开心,其他的人却又是另外一副心境。
耳闻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响,老寨主和巫颂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坐在旁边的召罕急得直挠下巴。
“阿哥,打虎的事情是真的吗?”听到议论而匆匆忙忙赶来的岩竹,不等坐下就问了起来。
难怪岩竹会如此着急。此事不但关系到她的亲哥哥,也关系到她的未婚夫,关系到她的一生幸福。
“怎么不是真的呢?你哥哥的伤势,难道是假的吗?还有,我妹妹也亲眼看到,还用手摸过老虎哩。”召罕急道。
“小香也用手摸过老虎?”岩竹的眼神中透着不信。
这种不信,是绝对的不信。小香那么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亲手摸到过老虎呐。
周围的人,也发出了轻轻的笑声。这怎么可能呢?牛皮真的是越吹越大,越来越难以让人置信哩。
听到笑声,召罕也知道别人笑的意思,大怒道:“你们别笑,等你们看到证据,就不会这么笑哩。”
这样的话,更是无法让人信服。老虎都已经回了山,还能再有什么证据。
“李大哥,你把拍的照片给他们看看。只要一看,他们就知道我召罕是不是说的真话。”召罕心中一急,也就想到了主意。
李守一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只是想多看一看那帮保镖的表演,想看一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用心,才会拖延到此时都没有取出手机。
听到召罕如此着急,也就从怀中掏出手机,递给巫颂说:“大哥,你来看一看。”
巫颂接过手机,看到的第一张照片,是吕庆明力按双虎,目光朝着前方,便赞了起来:“好一个打虎英雄。”
他看到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吕庆明和召香都用手按住老虎的镜头,又捋着胡须笑道:“天作之合,人间佳话。”
周围的人,听到寨子里最是德高望重的巫爷爷如此说话,一个个都停止了议论。
就连舞场上的鼓声、歌声也都停了下来。这些声音一停,跳舞的猫哆哩、骚哆哩们也都停了下来。
大家都听到了刚才的议论,也在关心着最后的结果。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李守一的手机,已经从老寨主手上传到了各个长老手上。
大家轮流看了一遍以后,就连最为挑剔的长老也闭上了嘴巴。
特别是他们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也都明白了巫颂说‘天作之合,人间佳话’是什么意思。
照片上,吕庆明力按二虎,自是英雄形象。
召香的手,也正好摸到了老虎的头颅上。二人的形象,自然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看到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时,巫颂站起身来。
巫爷爷站了起来以后,原来坐着的所有长老,都明白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
大家不敢怠慢,赶忙都站了起来。
巫颂手捧酒碗,大声宣布说:“猫哆哩,骚哆哩,跳起来吧。为小香祝福,为打虎英雄祝福吧。”
话一说完,他就将碗中的酒给喝了下去。看到如此情景,所有的长老也跟着将酒一口喝光。
更多的人是在心中羡慕,能得到巫爷爷亲自祝福的婚姻,这是多大的幸运呐。
“噢——噢!”鼓声重新响起。
这一次,由于虎神得到了照片的证实,由于巫爷爷亲自给出了祝福,歌声更加响亮,跳舞的人群更加奔放。
“罕哥,冲哥知道了这件事,也不知会有多伤心哩。”岩竹在为自己的哥哥担心。
召罕用手挠了一下面皮,觉得很是为难。巫爷爷已经说了话的事情,谁能反对哩?
事情已经演变成了眼前这么一个样子,别说是召罕,就是老寨主也无法改变。
“小竹,别急着告诉小冲。所有的事情,都等到小冲伤势好了以后再说吧。”召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在说话的时候,眼角中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连忙转头说:“小竹,我看到了一个人。”
岩竹正在为哥哥担心,没有好气的说:“你看到什么人,与我哥哥能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就是有关系,我才会这么说。”召罕一把拉过岩竹,指着前方说:“你看,那不是黄花寨的岩云嘛。”
一听岩云的名字,岩竹抬头看去,果然是岩云在跳舞。
尽管不停有猫哆哩在给她送花,岩云却始终没有接上一朵花。
“罕哥,你是说……”
“你把小冲受伤的消息告诉岩云,她自然会去看望小冲。等到小冲伤好,知道小香有了自己的阿哥之后,不就水到渠成了嘛。”召罕很为自己骄傲,竟然用对了一个成语。
“对,罕哥说得对,我这就去找小云妹妹。”岩竹点头说。
看到岩竹拔腿走人,召罕拉了一把说:“小竹,你关照小云,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小香的事情。”
岩竹点了一下头,跑了过去。过了一会,两个少女就离开了晚会的现场。
“守一,下去跳一回吧。”巫颂笑眯眯的问道。
随着虎神大放异彩之后,李守一这个虎神的弟*弟也引起了众多骚哆哩的注意。
这会儿功夫,一直有骚哆哩在李守一坐的位置前面跳个不停。巫颂眼睛一瞟,哪能不知道这些骚哆哩的心思。
听到巫颂的提示,李守一哪敢应承,赶忙双手连摆,表示拒绝之意。
要是在这儿扯上了姻缘,岂不是会让小芳妹妹伤断肠。就连飞机上认识的小芳妹妹,恐怕也会伤心落泪吧。
还好,巫颂不是固执之人。
探明李守一无心在这儿娶亲的意思后,也就朝着跟前跳个不停的骚哆哩吆喝道:“骚哆哩们,到那边去找猫哆哩吧。”
听到巫爷爷如此一说,骚哆哩知道没有希望,也就一哄而散。
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时光,桌子上的菜肴和水果,换了一批又一批。
作为最为尊贵的客人,李守一自然不好提前离开。
他一直坚持到了鼓声停止的时候,才跟着巫颂回了独居寨子一角的吊脚楼。
看到他被巫爷爷带回家中住宿,这让寨子里的人很是惊讶。巫爷爷很少请客人到家歇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规矩。
除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回,为了迎接华佗的子孙华明之,才算是破例了一回。
没有想得到,今天会为李守一这么一个年青人又破了例。
这样的事情,不但寨子里的人惊讶,就连老寨主也有一点迷糊。
其中的原因,召罕倒是猜测出了一些。
他从李守一在山洞中施展的医术,还有巫颂让李守一出手治疗岩冲的举止中,猜测出是因为医术的原因。
只会是这样的原因,才能让李守一得到如此礼遇。
李守一起身离座,吕庆明也就停住了舞步。
他拔腿就准备去追李守一,刚跑了两步又停下来,转头说:“小香,嘿嘿——”
他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话,只好用手挠着头皮。
看到吕庆明一跑,召香心中正在着急。二人之间的亲事还没有说个明白,怎么就能这样走人呢?
召香急得正在跺脚,就看到吕庆明停了下来,心中自然大喜。
“小香,我先走啦。”吕庆明想的事,是应该要有礼貌,走之前要和舞伴打声招呼。
尽管想法与召香有区别,召香还是急跑几步,拉着吕庆明的手说:“明哥,我们的事怎么办?”
一听这事,吕庆明的脸顿时红了一大半,有些扭捏地说:“小香,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周围的猫哆哩、骚哆哩一齐嬉笑起来。
如果吕庆明是傣族的猫哆哩,召香肯定会甩他一个大耳光,转身就走。
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哩。召香接了你的鲜花,你也接了召香的小包。到了最后,却回上一句‘我也不知道’。
这不是在玩人,又是什么呢?
还好,大家知道吕庆明是汉家娃子,人又长得憨直的样子。不懂傣家的规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大家只是跟着嬉笑,却没有人真的以为吕庆明是在玩人。
听到笑声,再看到召香面颊飞红、泫然欲泣的样子,吕庆明也知道自己的回答有些雷人。
他用手挠挠后脑壳,不好意思地说:“小香,我喜欢你。”说了一句后,又补充道:“有什么事,与我弟*弟守一去说。”
这么一句话,他好似花费了全身力气。
话一说完,转身就跑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喊道:“守一,等等我。”
看到吕庆明这么一个打虎英雄,显出如此害羞的一面,所有在场的猫哆哩、骚哆哩再也忍耐不住,‘哗’的一声大笑起来。
老寨主看到如此情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手捋胡须笑道:“好,好一个猫哆哩。小罕,这是一个不狡猾的汉人。”
谁能想象得到,不狡猾的汉人,会是一句很高的评价呐。当然,能让傣族人如此说话,其中并非没有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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