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你说这个打电话的人,是我带来的人?”抽了一会之后,宣思贤将烟蒂丢到烟灰缸里,开始提出自己的问题。
李守一点了一下头。
“这个人是金洪山?”宣思贤又问。
李守一还是点头。
这个答案不难猜测,刚才的许多问题,都一直是围绕金洪山在展开。
怎么一个猜测,也不可能会想到其他人的身上去。
而且,吕庆明又说出了‘指风打穴’这个专门术语。刚一说出,又被李守一给阻拦了下来。
这么几点一联想,就能得到正确答案。
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推断得出来,宣思贤这么多年的商海打拼,也只能是一个笑话。
得到李守一这种毫不犹豫的回答之后,宣思贤不再说话,重新又陷入了沉思默想之中。
看到他这副样子,李守一也不劝说,只是默默不语的坐在一旁。就连吕庆明想要说话,也被他给止了下来。
在这种事情上,外人不好多说什么。说了以后,也不会管用。弄得不好的话,还会出现负面效果。
过了一会,宣思贤默默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连陈管事前来催促吃晚饭的事,也用‘头疼’的理由给推了开去。
因为宣思贤身体不适,晚餐也就分头进行。李守一和吕庆明二人的晚餐,是由陈管事陪同。
李守一很喜欢与陈管事打交道。此人言谈恢谐,待人热情。虽说是大企业的管事,却没有一点傲慢气息。
“李先生,宣老板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感觉到身体不舒服的呢?”吃饭的时候,陈准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守一笑了一笑说:“也许是疲劳的原因吧。”
“这话也对。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在心噢。”陈准叹息了一句。
听了这话,李守一心中一动。
此话听在寻常人耳朵之中,只当是说的一句平常之语。已经察觉宣家有些异常的李守一,可不会这么认为。
难道说,宣家的异常,已经传到了这些管理人员耳中不成?
李守一用话试探说:“陈大叔,宣老板真有这么重的心事?”
“喝酒,喝酒。李先生,老板的家事,岂是外人所能置喙。”陈准打了一个哈哈,直接端起了酒杯。
打这之后,任是李守一如何挑逗,陈准也不再触及这样的话题。
如果陈准随便聊上几句,李守一也只会当作过耳之言,一笑了之。
陈准越是这样,反而让李守一觉得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更是引起了他对宣家之事的兴趣。
这一*夜,宣思贤没能睡得好觉。一直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个不停。
难怪他会这么炙心,李守一说的这件事,不仅是牵扯到了金洪山夫妇,还牵扯到了他的姐姐。
联想到姐姐让外甥改姓,提出让外甥接管家业的举止与语言,还有金家夫妇与姐姐的关系,都让宣思贤心中产生了疑惑。
有了这么一番联想,姐姐帮助劝说母亲,维护自己与白洁的婚姻大事之举,在动机上也就有了疑问。
这么多年来,宣思贤自问对得起自己的姐姐。特别是在姐姐离婚之后,更是竭力劝说母亲,把姐姐接回了家。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姐姐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
对于李守一的为人,宣思贤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崇拜。这种崇拜,不仅仅是因为李守一出手保住了自己的胎儿。
特别是这一次青山寨之行,看到李守一和吕庆明骑虎而行,看到巫爷爷对李守一的态度,都让宣思贤的崇拜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在他的心中,隐约意识到李守一是个大有内涵的人。自己只要与其保持亲善,应能获得无可限量的好处。
说到最后,宣思贤心中得出的结论,就是李守一是一个可交的朋友,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这样的朋友,说出这样的话,宣思贤绝对没有置若罔闻的道理。
撇开李守一的为人不说,就谈李守一说到‘梅姐’的事,就已经能让宣思贤觉得震撼。
这一次飞机偶遇之前,李守一不会知道宣家的情形。相识之后,也从来没有谈过梅姐的事……
这一*夜,宣思贤的脑海之中,都在‘信’与‘不信’之间斗争着。早晨起床以后,双眼都有些红肿。
这一*夜,李守一和吕庆明也聊了好久。他们聊的事情,与梅姐没有关系。
消息已经传递给了宣思贤,应当怎么来决策,那是宣思贤自己的事。
“守一,你换那么多的欧元,是想买毛料吗?”躺在床上的吕庆明,用手托着后脑勺问道。
已经躺下的李守一,随口应了一声:“嗯。”
“守一,今天在毛料场地上,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吕庆明说。
李守一用手撑起脑袋说:“噢,二哥,你说说看。”
“我看那些毛料时,大部分都没有反应。只是用手摸到少数几块毛料时,有一种凉爽的感觉。”吕庆明回忆着自己当时的感受。
“噢,你说的是真的。”李守一直接坐了起来。
如果吕庆明也有这样的感觉,那就说明自己看到的色彩是真实的。
“守一,是真的。我摸那些石头时,感觉到有一股凉爽的气体,好象是直往我身体里钻一般。”看到李守一的表情,吕庆明意识到自己说得不错。
“二哥,你说得不错。我用眼睛看,也看到了好几种颜色。这么说起来,我们能够通过自己的感受,找到想要的毛料。
明天上午,我们弟兄二人好好挑上几块。如果能够成功,你结婚需要用的费用,也就解决啦。”李守一开心的说。
“真的吗?”吕庆明一听,将枕头往空中一摔道:“棒,太棒啦!”
别看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其实也在心中为结婚要用的那一大钱而犯愁。
尽管宣思贤说要帮助花这笔钱,吕庆明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如果是用李守一的钱,吕庆明不会有心理障碍。
其他的人,别看大家‘哥哥、兄弟’的喊得热闹,他和李守一是一样的想法,不想发生金钱上的交易。
如果说能够通过购买毛料而得到一大钱的话,岂不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嘛。
看到吕庆明如此兴奋的样子,李守一也在默默盘算着明天购买毛料的步骤。
这事可不能大意,一定要步步为营才是。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既然有了机会,就一定得好好抓住才行。
翌日早晨,草草吃过早饭之后,宣思贤就带着手下一班人来到了公盘场地。
刚一下车,先到一步的齐老供奉就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宣老板,今天的气色怎么会这么差?”
“没事,我有些担心今天的开盘,没能睡得好觉。”此时听到齐老供奉问起,宣思贤连忙掩饰了一下。
齐老供奉有些不解,咂咂嘴巴说,“老板,你也不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情,用不着如此担心嘛。放心,我老头子给你一颗定心丸。”
“是的,是的。齐老,我也是庸人自扰之噢。”宣思贤强笑几声。
进了公盘场地,来自国内的丁老板、宋老板、方老板等人都已经到了场地。
看到宣思贤的面色,他们相视一笑。
几个老板笑的意思,宣思贤心中自是明白。这样的事情也不用说破,他只是拱手笑道,“思贤恭祝几位仁兄得遂所愿。”
“彼此,彼此。”几位老板也拱手回礼说。
几路人马一起往公盘大厅走,一路走,一路笑。看他们这种谈笑风生的样子,根本想不到会是马上就要相互厮杀的对手。
到了场地之后,他们自有手下人引领着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时间不长,就有一个男人身穿无领对襟长袖短衫,用一条黄色丝绸帕包在头上,穿着拖鞋走上台来。
他先是‘阿吾阿吾’的说了一大通,这才改用英语致辞。
前面的话,自然是缅甸语。这对李守一来说,本来就是鸡同鸭讲,不通不通。
学生时代所学的那些英语,李守一虽说学得不错。荒废了这么大半年的时间,也早就还给了英语老师。
除了‘ladiesandgentlemen’、‘thankyou’知道是女士们、先生们和谢谢的意思外,其余的话对他来说,都是一头的雾气。
好在召罕坐在他的身旁,帮着李守一做起了翻译。
台上讲话的男人,是缅甸矿产部的官员。他对各路商人的光临表示欢迎,预祝大家都能发大财。
接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内衬白色衬衫的缅甸男子走上台去。他也和官员一样,‘阿吾阿吾’的说了一大通。
听召罕介绍,这是组委会的负责人,由他组织暗标的投标。宣读的内容,就是投票的一些规矩和注意事项。
这个过程,说起来复杂,做起来也很简单。
在这之前,人马就已经填好了‘投标单’。此时的任务,只是让人将‘投标单’送上去就行。
随着一声令下,各路人马井井有条地走上台去,将准备好的‘投标单’交了出去。
大约一个小时的光景,整个活动就宣告结束。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到明天上午来听投票结果的揭晓。
左右也是无事可做,李守一带着召罕和吕庆明,在明标那批毛料中间来回跑了几趟。
有的时候,还会停下来端详一会。
同样也是国内过来的宋老板,看到李守一这副样子,有些猜疑的低声问道,“宣老板,你这兄弟是行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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