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逃避。”
明明是一个外人,但跟在秦穹的身后,竟然真的无人敢问曲无忆任何问题。
看的出来,秦穹在这阿房宫之内,真的是拥有着任何人,包括秦苏都不可能拥有的特权……
秦政对她的宠爱,并非是假的。
可惜,这一切却反而都是负担。
曲无忆望着秦穹那略带着几分狼狈的背影,突然张嘴说道。
秦穹脚步站定……
她回头幽幽看了曲无忆一眼,年岁渐大,曾经跟曲无忆个头相当的她如今已经比曲无忆高出了大半个头,虽然看来仍很稚嫩,但却已经有了几分风~情……尤其此刻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惜的很。
秦穹幽幽道:“我能怎么办呢?两个人我都很喜欢,我也都很在意……可他们不能共存,我却连劝慰的想法都不敢有,父皇和哥哥之间的矛盾,早已经是不可调和,只是我本以为冲突至少会在十年乃至于二十年之后爆发,可想不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这么快,快到我连阻止的力量都还来不及拥有。”
曲无忆脚步不停,与她并肩,说道:“你苦苦修炼,不仅仅是为了纠结苏景,更是为了将来……拯救败者?”
秦穹轻声叹道:“我不会阻止他们的,但最起码,只要能保留败者一条性命,我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这一次,苏景主要是为襄桓而来……对手是秦政,他还太嫩了,就算秦政真的有伤在身,就算秦政的伤势真的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重的多,但至尊就是至尊,苏景成功的机率,仍然不会高过一成!”
曲无忆看了秦穹一眼,说道:“所以,你现在担心大可不必……倒不如说,你不如考虑一下,现在的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区区先天宗师之境,要如何阻止你父皇伤害你那失败的哥哥?”
秦穹眼睛一亮,惊咦道:“确实……哥哥此番前来,跟我说他有全身而退的把握,难道说……他其实也只是试探性,可这种试探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确实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曲无忆正色道:“但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
“正心殿。”
曲无忆说道:“你知道阿房宫中,是否有这一座宫殿吗?据说,这座宫殿乃是昔年襄桓所居住的地方,其内有襄桓残留剑意,秦政轻易不愿踏足那里,苏景若是失败,我们便准备遁入正心殿内,然后在殿内布置传送阵法离开……但苏景在阿房宫被囚困的十几年里,一直不得外出,更别说知道正心殿到底在什么地方了,而现在,他定然被人监视,也不方便找这么个地方。”
秦穹问道:“你是说,让我帮你们找到正心殿?”
曲无忆点头,道:“苏景虽然如今回归了阿房宫,但毕竟有秦政在,他不能做的太过明目张胆,所以,你在宫里不曾受过任何束缚,想来应该知道正心殿的位置吧?”
“正心殿?”
秦穹皱眉,细细沉思了一阵,摇头道:“不知道,说实话,阿房宫上上下下,基本上我也全部都跑过一个遍,可竟然从来都不曾听闻过正心殿这个名字……”
“你是说,阿房宫内根本就没有正心殿?”
“倒也不是,等等……我想起来了。”
秦穹眼底浮现恍然神色,说道:“有一处地方,父皇曾经明令禁止任何人,包括我在内都不许进入……说那里很危险,若我贸然进去,会有生命危险,若说阿房宫内还有我不曾去过的地方的话,那么也就只有那里了,正心殿,也许就在那。”
曲无忆问道:“是吗?那个地方在哪里?”
“不行……我得先去看看!”
秦穹正色道:“如果真像曲姐姐你说的那样的话,那里是哥哥全身而退的关键,怎么能因为一点线索就笃定……这样吧,我明天偷偷溜过去瞧上一眼。”
“那里不是你父皇禁止你进入的地方吗?”
“反正就算进去了,也顶多责骂一顿而已……没事的。”
秦穹笑了笑,脸上神色亦明朗了开来。
显然……
知道苏景其实并未抱多大希望,她心头也就升起了希望了,哪怕仅仅只是自欺欺人,哪怕只是拖延。
但她也只能如此希望了。
曲无忆点头道:“那就多多辛苦你了。”
“没关系,走吧曲姐姐,麻烦你今日便先跟我委屈一晚,明天的话,我送你去稷下剑宫,那里学子众多,你住在那里,正合适,而且距离哥哥也更近了。”
“好的!”
两女并肩向着远处走去。
而此时……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古代的夜晚,因为没有太多的活动,而且一整天辛勤的劳作,又加上宵禁不允许轻易外出,几乎大多的百姓都是早早的便上~床歇息了。
这大概也是秦政为了弥补之前大战死伤太多人口的办法。
在家里早早的睡了,睡不着怎么办……造小人呗。
因此……街道上早已经冷清无比。
甚至于大多烛火都已熄灭,配上黑石板道那冷清的感觉,白日里还热闹无比的咸阳,此时却宛若一座鬼城一般。
其中一座颇为静雅的院落。
依河而建,背靠竹林,清风徐徐,洒落摇曳斑驳竹影,那场景,如诗如画。
房间里。
苏景就那么毫不客气的闯入。
可惜,房间里却已经空无一人。
他定定的看着那还杂乱的书桌,上面,还摆着一杯香茗,手指试试,香茗仍温……显然,自己到来与目标逃走,中间错过的时间不会超过一柱香。
“他走的很急!”
苏景仔细打量周遭的景致,堆积杂乱的书页,以及刚刚研磨好的浓厚墨汁……
很显然,他本来似乎正准备写些什么,然后下一刻就突然急匆匆的离开了,甚至于连纸张都来不及收拾。
苏景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又是这样。
跟上次一样……本是隐秘无比的袭击,没有半点风声暴露,可他却仿佛兔子一般,只是些微的风吹草动,便遁逃不见了踪影。
上次如此,这次也是如此。
“没理由,我是从十几年前韩无垢的口中得知这个居所的存在,这个消息来源,根本不可能有人知晓,就算强如秦政,应该也无法猜测这样的可能……可为什么……自己的袭击还是失败了?”
苏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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