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座巨大齿轮与青铜连杆之间的那些铜线,就像是长在水中的水草,随着水流的运动,相当有规律的摇摆着。
我看的头皮有些发麻,心里也在打鼓,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危险了,尽管破海艧对我的诱惑,可谓空前巨大,我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以身犯险。
但是很快,过去试一试的想法就占据了上风,做我们水耗子这一行的,说到底就是一句话,那就是富贵险中求,不敢去拼命,就只能注定一辈子受穷。
心里打定主意,我便立刻开始行动了起来,借助隐水甲的帮助,迅速游到连杆上方的齿轮跟前,然后控制着身体慢慢降落下去。
隐水甲真的很棒,能够把重晶水的浮力,成功降低到了普通水流浮力的程度,我从小就在水边长大,更是在爷爷的严格要求下,学习过游泳和潜水,基本上已经到了在水中和一条鱼没有任何区别的地步。
为了防止自己碰到那些漂浮的铜线,我早在进那些齿轮组的区域入之前,就已经把老家伙给我的鳄鱼剪拿在手里,恰好面前出现了一些浮动的铜线,我眼疾手快,顺着铜线浮动的方向,把那些铜线顺着鳄鱼剪的剪齿顺了进去,等到那些铜线进入了鳄鱼剪剪齿的核心受力区域,这才猛的一下将其剪断。
尽管自认剪断这些铜线的速度已经够快,应该不会引起这些铜线末端的震动,我的心还是紧张到了极点,生怕自己不小心,就会引起连杆的震动,从而使得整个石室发生爆炸。
很多人都用坐在火药桶上来比喻所处环境的危险,对于这一点,如今我真的可以说是感同身受了,站在的我,真的就是站在火药桶上面,哪怕最小的一点身体的动作,都可能使下面的石室发生爆炸。
万分庆幸的是,我剪断那些铜线的动作的确是够轻,完全没有引起前方齿轮和连杆的任何反应,尽管铜线被剪断,我却毫发无损。
巨大的惊恐,让我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浑身满是汗水,幸亏隐水甲的密封性还算不错,没有让这些汗水流出来,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汗水滴在齿轮组上,会不会直接引起爆炸,把置身在里面的我给直接轰隆了。
借助着水流的浮力,我极好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尽量的躲避着水下的那些好似水草般漂浮的铜线,下落的速度特别慢,几乎就是一寸寸的向下挪动,几乎和虫子蠕动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就这样蠕动进入了那两座巨大齿轮间的缝隙,那里的空间很窄,恰好能够容纳一个人的身体。
幸运的是,为了支撑住那两个齿轮,那位墓穴的设计者设计了一个带有沟槽的支板,支板连接着齿轮中心的铜杆,支板沟槽外面的边沿,恰好能够让我垫着脚站在上面。
在心里计算着脚步应该着力大概的位置,我极力让身体后仰,双脚缓缓探了出去,借助水流的浮力,一点点向前移动着,足足用了快有五分多钟的时间,才让双脚搭在了支板上面。
除了另外一端与齿轮中心相连的连杆,支板上没有任何机械结构与齿轮组相连,和我之前猜测的一样,那铜板的确够厚,足以支撑的住我的体重而不至于下沉,从而引发连杆的震动。
小心翼翼的把身体移动到支板上,我屏住呼吸,一点点让双脚踩实,直到确定没有让支板发生任何微小的震动,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把身体的重心调整好,让身体站撑在了支板上面站直。
在水流的运动下,很多铜线漂浮到了我的面前,为了不让这些铜线影响到我的动作与视线,我依照之前的经验,右手握着鳄鱼剪,等到那些铜线漂浮到了剪刃的中心部分以后,这才用最快的速度将其剪断。
鳄鱼剪的刃口,不愧是用白金制成的,尽管是古人的手笔,纯度远不如站在工艺提纯出来的那样精纯,但是其坚硬与锋利的程度,还是很容易的一下就剪断了那些铜线,我能够活动的空间顿时变的大了很多。
处理好了那些铜线,我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等着那些被剪断的铜线顺着水流飘走,这才开始进行起了下一步的行动。
身体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那些齿轮组之间的空隙部分,我踩着支板的边缘,一步步的向前挪动着,不过一米多的距离,我却足足挪动了快有三分多钟,因为板着身体的关系,手脚都已经显的有些发麻了。
就在我手脚都快抽筋的时候,终于来到了那支青铜连杆的跟前,小心的调整好自己身体的位置,我蹲下身体,仔细的查看了一会那些辅助铜线的结构,最终找好了下剪子的部位,小心得把鳄鱼剪套了进去,狠狠的按下了剪柄。
一剪子下去,位于铜杆一面的三根辅助铜线机构很快被剪断,由于鳄鱼剪刃口锋利无比的缘故,并没有引起连杆的震动。
我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又一次被热汗淋透,浑身上下,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在上面爬,实在是难受的不行。
不过,眼见成功已经近在咫尺,我紧咬着牙关,强自控制着身体在齿轮间的空隙里面不断的转动着,因为出汗很多的关系,就连脚下都开始打起了滑。
这种感觉,又让我想起了当年在船厂当维修工的岁月,很多船体漏了之后,并没有办法用机械进行修补,只能靠人工手动氩弧焊去修复,这样的工作很难。
我当年刚进工厂,因为人老实,所以经常会被那些老工人派去干这样的活计,而且还美其名曰锻炼新人。
干这种活的姿势是相当难受的,因为船漏水的部分,通常都是在船下,所以我就只能在腰上吊上一根安全吊带,任由身体吊在半空,手里拿着焊机和防护眼镜下去,一干就是三四个小时,哪怕有了屎尿,都得尽力的憋着。
站在想想,如果论起辛劳与危险,在船厂的工作,比起下水点金来似乎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的不同,就是下水点金的结果,很有可能让人出人头地,而在工厂干的结果呢,最后也不过是像狗一样的劳碌一辈子,到时候带着一身伤,拿着一些微薄的退休金过完下半辈子。
比起这样的生活来,我更愿意让自己活的轰轰烈烈,人活着,总得有点自己的梦想与想法,要不然,那真的和躺在这片水下的积尸没有区别了,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我还会吃饭和喘气,还能够继续浪费空气与粮食。
就在胡思乱想中,我终于剪断了所有的辅助铜线,看着并没有下落的连杆,我长出了一口气,没有那些辅助机构的活动,金属连杆就等于被彻底锁死了,在也没有可能实现压发爆炸的可能。
我长出了几口气,拖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从缝隙中钻了出去,用尽最后的力量浮出水面。
因为长时间板着身体的缘故,我之前脱臼的右臂疼的厉害,浮出水面以后,已经只能用左臂来划水了。
看到我老远用右手比出的v字,老家伙总算明白了过来,翻身跳进池塘,踩着水冲到我身边,把我从水里拽上了岸。
我躺在岸上喘着气,发现老家伙的下半身居然变成了石头。
“小先生,用不着惊讶,老奴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吗,我本就是一块顽石,不过是受石精月华,这才成了精而已,这重晶水,就是能够替我们除去身体杂质,帮助我们来升华自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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