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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着不干净的地方还一白如洗的白纸注定是被人伪装过的。
墨水跟清水相触,终会相容。
顾曳坐在了小南镇上的一家野皮子店里,这才刚坐下,顾曳就皱眉了,纵使鼻端飘来让人肾上腺都为之野味烧烤炖煮香气,可她听到了后院传来的些微动静,虽然不大,可她听力多好啊。
眉头皱了后,顾曳就不动声色得观察这个野皮子店。
所谓野皮子店就是专门的野味店,门店上挂着许多野兽的皮。
顾曳虽然吃了不少野味,可那是在荒原村庄里面,村子里的人是正常的猎食生活,虽猎野味,却可这店面就不一样了,顾曳一进这小南镇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顾曳刚去摸茶壶,却看到夭夭苍白的脸色,她顿时心里一动,她倒是忘了,夭夭是素来见不得这些血腥的,而自己能察觉到这点内血气很重,夭夭自然也察觉到了。
“嘿,爷,来吃点喝点什么啊?”那店小二是看人下菜的,顾曳长成这样,不管是男是女都瞧得出这厮有钱。
于是那店小二是秉着二哈看到冰淇淋的表情跟心情过来的。
然后顾曳说:“粥有吗?”
啥?店小二暗想这位贵气的大爷品味高雅,喝粥养生啊?养生的都是有钱人啊。
“有啊爷,您想喝凰云粥,还是凤地朝碧粥,亦或者还有....”
“白粥或者白菜粥有吗?”
“有啊有啊,您是要往里面加什么?是加野鸡肉,还是....”
“不加,我养生吃素。”
你特么来搞事儿的吧!进野味店吃素!吃你大爷!
店小二内心有个小人在挠墙,脸上的变成也变成了大丹犬的拉长脸表情。
“抱歉,这位公子,我们店没有白粥.....”他直觉顾曳要闹事,因此没给什么好脸色。
徐山虽然对顾曳的白粥开场白毛骨悚然,但也觉得顾爷的脸面就是自己的脸面,怎么说他也是徐家小公子,如今也是一个大人了,怎的能让这小店给欺了呢!
正要怒发冲冠.....
顾曳已经凭栏处了。
“你知不知道一流的店是什么?”
店小二瞪眼,啥?
“一流的店,必须要有一流的美食跟一流的服务,一流的没事体验在舌尖,一流的服务享受在心头,要两者兼备,那就是——顾客想吃什么,你就得让她吃的爽!”
顾曳说着翘起腿,指尖敲着桌面,侧眸撇着那一脸懵逼的店小二。
“现在呢,我就是想喝白粥,不想吃肉,怎么,我养生减肥还让你不开心了?怕我不给钱?还是怕我钱给的少?”
顾曳嗓子清冽散漫,但穿透力十足,直接让店里其余人纷纷看来。
这小南镇上什么人都有,武林人,镖队的人,商人,或者降师。
但此时都看向顾曳。
看着这个用几段话一个翘腿一个侧瞥就满满“装逼”风的顾曳。
当然,顾曳知道自己是装逼,而装逼的最高境界就是——别人都觉得你这不是装逼,而是一种低调的奢华,从容的气质。
于是店内一时有点安静,那原本轻蔑的店小二表情变成了萨摩耶的委屈跟不安.....
“哎呦,哎呦,真对不起啊,这位爷,是小店的小二不懂事,让您看笑话了。”
腰肥臂粗的老板笑呵呵过来打圆场,顾曳也不生气,只是挑眉笑了下,“没事儿,我就是顺口一说,毕竟难得路过这小南镇看看风景,本想吃吃野味的,可我媳妇怀孕了,吃不得这味儿,我总不能当着她的面吃好吃的,让她干看着吧。”
刚刚是装逼风,现在就是家庭好男人风。
“怀孕的媳妇”夭夭本来默默看着相公大人装逼,却没想自己还得装怀孕,当时就懵了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类似恶心反胃的表情。
顾曳一愣,继而内心笑抽了——调皮了我的夭夭,演技担当啊!
顾曳似笑非笑,夭夭哪里不知道这厮再嘲笑自己,心中恼得很,便是瞪了她一眼。
哎呦,这是打情骂俏?
众人一看长得不咋滴脸上还有一颗痣,痣上还长毛的“媳妇”,再比对这位爷的天姿国色。
真爱啊!好男人!
在座不少商贩女眷或者女武林人都露出赞赏羡慕之色,其余男人心头也说不出啥滋味,只能暗暗道:这厮眼瘸了吧,什么品位。
“丫,好一对伉俪情深!这位夫人还怀孕了啊,那是吃不得这味儿,容易犯恶心!不就是白粥嘛!来人,去炖几碗菜粥,再炒几盘清淡点的菜.....诶,这位是徐大人?”
这店老板还是认得徐山的,徐山此时便是顺势轻哼:“甲老板,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来你这里吃多少次了,好介绍了多少朋友来照顾你生意...”
旁边的鱼大头也附和:“就是就是,就算不认识我鱼大头,难道还能不认识我们家徐大人?”
谁特么是你们家的,徐山瞪他。
甲老板哈哈一笑:“都是熟人,熟人,不过不知这位爷是?”
“顾爷,我刚认识的顾爷,可厉害了,而且极有见识....”
甲老板一开始就觉得顾曳背景绝对不凡,否则端不出这样的气场,可要论见识什么的,也就这么大年纪,一出生就开挂不成?
可半盏茶时间,他被顾曳侃晕了。
侃晕了就好,可以开始套话了,比如这岭南小南镇地境有什么不可说的故事啊,有没有冥婚啊,这些野味哪儿来啊....
“冥婚?这倒真没有,怎么,你们见到了?马淀镇?不奇怪!南荒那边就流行这个,可我们岭南这边多异族,异族人生死跟咱们汉族是不一样的,他们讲究人死自然,什么丧葬什么仪式,他们都不太在意。”
原来是这样,难道真的是她料错了?顾曳目光微微一闪,喝着泛着淡淡濡香的菜粥,听到这店老板开始炫耀自己的见识,比如这地方的故事....
“要论这故事啊,我们这岭南也多的是哩,不比那什么南荒差,就比如那座山,诶,顾爷,就您左手边能看到的那座山.....”
顾曳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长片的山之中有一座山尤其不同。
崇山峻岭,茂林修竹,茂密绿意程度远超旁边两侧的山体,仿佛是生于另一个世界。
这很奇怪,地狱山脉植物走向是随着土壤跟气候改变的,这区域气候一样,莫不是那山的土壤特别?
“那山是我们岭南靠近南荒的侉依山,传说有一侉依族生活在山中,因为山道险峻,山中多瘴气毒害,而且传闻有妖,因此外人极少进入,以至于对这个部族也极少认识,不过.....听说很危险。”
顾曳用勺子勺动了粥,“你是说这侉依山很危险,还是说这侉依族很危险。”
“哎呦我的爷,这一个意思啊,有一种说法是这侉依族就是侉依山的守护族群,什么外人进去,那便是要被他们一一杀死的,这么些年了,也不是没有人进山,可就是没有人出来....我们估摸着啊,要么是被妖害了,要么就是被侉依族的人给害了。”
“可有什么依据?总不能就凭着怀疑吧,人家住山里,也不能就这么背锅啊。”
“嘿,这可不是冤枉他们,十多年前,有一群人来到我们这儿,也是听说侉依山内灵秀十分,有许多宝物,他们进山了,再没出来,没多久有一位十分强大的降师来到这里,说是那群人其中一个人的长辈,那人可是四卦的降师啊,那腰上就挂着一串四个卦相呢,这么强大的大师进山去找人....”
“然后呢?”顾曳又有听故事的兴致了。
“五天后,他出来了,却是断了一臂,而且皮肤漆黑如墨,似乎重伤垂死,死前跟我们这些人说日后再不要进侉依山,山中的侉依族十分邪恶且对外人有敌意,进山必死无疑....”
徐山听得入迷:“所以那高手是被侉依族的人打伤后来死去的?”
“就是啊!你看那么厉害的人都被弄死了,何况我们啊,所以后来就再没人进山了,这侉依山原本还有一些小山道,但这些年下来,恐怕无路可通了。”
顾曳本来也没觉得这侉依族是自己的目的地,可听着听着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了,看到了夭夭瞥来的眼神。
皮肤墨黑,是中毒了吧,侉依族擅长毒?
跟这侉依族有关?
顾曳目光一闪,也不再多问。
吃菜粥可谓是真正的吃饱喝足,边吃边喝嘛,一边瞎扯淡,气氛倒是不错,但外头街道忽有了不小的动静。
砰,一个粗犷的赤膊汉子被打落在地,且一只长靴踩在了他的胸膛,脚尖一跺,这个汉子便是口吐热血,眼看着就要死了,旁边的人似乎是他同伴大怒,纷纷大骂。
然而踩着那汉子的人——一个女子,而且是一袭红装的女子,手中蛇皮血鞭几段这在手中,指着那几个怒骂的男子:“一群孬种,有本事就上!”
哪一个男人守得住这个啊,顿时大怒,“老子今天还真要上你这个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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