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曳,我这一生最大的奢望莫过于此,可最怕的也是这个。”
夭夭低低说着话,可是手掌一翻,指尖有了诡异的锋芒,划开了胸膛,滚烫的金色血液喷涌而出,他抱住了顾曳,身上出了一条条晶莹剔透如翡翠的晶体丝线,翡翠的丝线,黄金的血液。
他抱着顾曳沉入了岩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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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的液体,那是什么气息?
远在妖洞,正在跟苏漪说话的拢帝侧头看去,表情有些古怪。
苏漪察觉到了拢帝的表情变化,很稀罕,拢帝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威严可怕,怎会忽然有这样明显的变化。
“苏漪”拢帝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帝君”
“血妖的尧要对自己的弟弟下手了,你说我该帮谁?”
苏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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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海正在天山之中一悬崖边上跟李道交流这件事。
“是衍那一脉的旁系,但是其中最强的旁系,出了两个王,能逼迫衍的主脉,没想到被人一锅端,现在天昆吾那边已经在查了。”
“我记得衍是上古姚一族的二代,极擅制造血毒,而且也擅长用血来追踪人。”
李道那边沉默了下,“你怀疑是他们对顾曳动手?但两日时间从天山到天昆吾那边,而且从屠杀一族到消失无踪,天昆吾没有一点察觉,最可怕的是没有留下任何气息,这样的能力....要么是有特异的能力,要么就是拢帝那个水平。”
“只是一种猜想而已,毕竟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太过相近。”
“那边已经被灭族,迄今也只能从顾曳身上着手,找到她!但你要留意,千万不要跟那个人对上....”
李沧海心里有数,结束交流之前,她也添加了一句。
“对北帝动手的应该是蜃楼,这个组织这三年来手脚太多了,洛阳,漠北到天山,都有他们的痕迹,论危险,我倒觉得它比妖洞更厉害,起码妖洞还有血妖分心,可蜃楼素来隐于背后....”
李道也深以为然,“我会转告那几位老祖,但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已经都被昆吾吸引,已经有人对顾曳感兴趣....”
结束通话,李沧海表情有些默然。
人心深似海,***永无涯。
正如此想,她忽然感觉到很细微的气息。
太微弱内敛了,也只有那一瞬间被她察觉到,她愣了下,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座山。
果然是那里?
李沧海没有贸贸然闯进去,反而将这边区域给封锁了,然后坐着镇守。
这是她的策略,对对方示以友好的策略。
策略对不对,在十日后得到了验证。
十日后,天上的雪更重了,这天山虽经常下雪,可这么连续下还是十分稀罕的,像是有什么古怪似的。
李沧海坐在雪地之中一动不动,天上落下的片片雪花落在她身上就化开了,但并没有形成水迹,只是她睁开眼,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十天了。
那山中还是.....
李沧海正如此想,忽然看到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不远处,好像又隔着很远,她看不清对方,但能听到对方说话。
“替我照顾好她。”
如此直接突兀,李沧海下意识皱眉,“你闹出的事儿不小,于强弱差距上,我不会与你为敌,但也未必愿意帮助你。”
“你会”他说得很轻,“你的心不贪。”
李沧海眉梢稍稍动,“若是贪了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了。
他走的时候,李沧海感觉到这庞大的天山境内林木似乎都发出了飒飒声。
非术可操控可影响,倒像是天生如此。
但她隐约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有些浮动,不如之前完美内敛。
损精血了?
等他走了,李沧海并未迟疑,直接进了山,往山中底部去,灼热的气息让她皱眉,随手置了一屏障,她继续往下,终于看到山中内腹的岩浆池子。
池子里面有一个女人,一个浑身**的女人,像是在泡澡,就是王级也不会肉身接触的岩浆于这个女人像是普通的水流,洗浴着她的身体。
李沧海愣了一下,上前,却先看到了墙上的字。
一个男人,一个裸~身的女人,还有墙上的字,哪怕李沧海心中并没有风花雪月,也愣是想歪了。
可她马上打消了这种念头,在情报里,顾曳在长白山的时候就已经受了很大的伤,在天上又被两个王袭击,不死已是逆天,难道还有余力在重伤的时候跟男人颠鸾倒凤?
李沧海上前,将顾曳从岩浆中捞出,擦去岩浆后,瞥了一眼那雪玉惑人的妖娆躯体,双腿笔直修长,仿若天造,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腿。
往上是腰身,然后是....最后看到那张脸。
李沧海若有所思。
也未必。
恐怕这世上鲜少有男人能抗拒这样的魅色。
难怪那崔凉屡屡破戒。
刚刚那黑袍人恐怕也损了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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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之外,江河之绿野,湖畔一小屋。
顾曳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的手正落在她腰带上。
四目相对。
顾曳:“你脱我衣服干嘛?原来你是这样的李沧海。”
李沧海:“我在帮你穿衣服,不许胡说八道。”
两人同时实话,同时结束,然后同时无语。
不过明显顾曳更不要脸,“完事儿了还帮我穿衣服?分明是想再来一次!”
不要脸到这个份上,你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李沧海皱眉:“这种事儿不必往我身上套,有的是男人背这个锅。”
顾曳:“我现在很丑了,怕是没有人愿意背锅。”
她是倦怠的,也有些懒散,这种懒散带着几分死气。
所以你就找我背锅?
“很丑?”李沧海看了她一眼,“你的血毒已经解了,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
顾曳错愕,下意识看了看双手,又撩开衣服看身体。
李沧海看到这一幕,直接起身甩袖出去,暗道此女果然忒不要脸,必跟那个黑袍人行了暧昧之事。
“哎呀,我的美貌还在!美得很美得很....李沧海,是你出手了?真是多谢了,以后你想让我帮什么忙我都帮!”
顾曳从床上爬起就蹭蹭蹭跑出了屋子,对着李沧海表达了十分真挚的感激之情。
李沧海本来没觉得什么,但很**觉到了不对劲。
“你以为是我救你?”
顾曳一愣,“嗯?不是你?你是施恩不望报,故意不认吗?还是怕我以身相许你消受不起?”
李沧海无视了顾曳的瞎扯淡,只是若有所思,“你可还记得自己被袭击后的事情?”
“我...当时昏了,后来的事情不知道,醒来就看见你。”
“中间没有醒来过?没有看见什么人?”
“没有啊”
顾曳回得真心,但也皱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难道中间有其他人?发生了其他事儿?”
她的忘症又发作了?
不该啊,怎么每次都忘记这么关键的事儿。
顾曳目光闪烁,她到底忘了什么事儿?看李沧海这言语暗示,她应该忘记了一个人。
一个她本该记住的人,那个人救了她。
“那个洞里留下了六个字,看样子是你自己写的。”
“什么字儿?”
李沧海想了下,用指尖在地上写了六个字。
“对不起,喜欢你.....”顾曳认真看着好半响,忽看向李沧海,“这么矫情,肯定不是我,我一般喜欢的话就直接上了....是你喜欢我,故意跟我表白吗?有点创意啊!就是你的字迹有点丑。”
李沧海觉得自己跟这个人讲话得短命好几年。
忒气人了。
难怪到处被人追杀。
“这字迹是模拟墙上的,估计是你当时被血毒折磨,却仍旧写下这样六个字,你也比我想象中矫情....”
顾曳:如果是真的,这绝逼是超级黑历史,果断不能认。
“在这世上,我只喜欢过一个人。”
李沧海眸色微暖,因为顾曳很是认真。
“她的名字叫顾曳。”
她这番话是照着水面摸着脸深情说的。
李沧海偏过脸,果断放弃了这个话题。
“你现在的处境不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昆吾跟你有关,就算不在你身上,也肯定能从你身上得到一些线索,所以你若依旧如此重伤,日后谁也护不住你。”
顾曳撩了衣摆,裸了小腿浸入水中,闻言也不紧张。
“我知道....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话让李沧海略有触动。
这个人的确一直在被追杀的路上。
中间倒是逆袭张扬过几次,结果马上又倒霉了。
诶.....
李沧海:“你没考虑过是自己这张嘴太歹毒阴损的缘故吗?”
顾曳:“这么多年我就一个人生感悟,那就是——总有刁民想害朕!”
你想过长公主的感受吗?
李沧海真心觉得顾曳是个奇葩,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她也就无法想象之前她到底遭遇了多严重的伤害,以至于差点死去——也许已经算死去。
但其实顾曳自己也不知道。
她隐约察觉到有人又把她的记忆给折腾没了一部分。
这手段有点不要脸啊。
沉思中,顾曳也问李沧海这里是哪里。
“天山脚下西南侧,目前应该不会找来,但我只能守你三日。”李沧海说完,像是迟疑了下,才道:“可能我于你也不是那么安全的,你自己心里该有数。”
顾曳多聪明啊,秒懂!
是李家那些老家伙吧,毕竟他们一开始就对昆吾很有兴趣。
事实上,这世上谁对昆吾没兴趣?她要真知道昆吾的所在,她也想拿了来。
然后....复仇!
顾曳想起碎裂掉的白骨塔,眼底恨意难消。
她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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