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片刻功夫,他身前身后已经围上来不少大内高手,手里握着箭弩兵器对着那麻衣斗篷人。护卫在马车前后的火器营也开始戒备起来,举起火铳,双目炯炯的盯着四周。
便在这时,周围突然喊杀声冲天,无数个穿着诡异之人从树上和道边的草丛里钻出来,面目狰狞的扑向马车,而封敬亭身前却至始至终只有那一个斗篷人。就好像笃定他不是斗篷人的对手,会死在他的剑下似得。
这一刻倒是激起了他的几分好胜心,他擅长使刀,不过剑术也十分好,一点不亚于他凛然煞气的刀法,只不过相比较刀的霸气,他的剑是另外一个境界罢了。
此时那双稳定如玉的手抱了一个虚圆,虎口相对化作一个圆环,而那柄哑然无光的天剑,就在这半空之中颓然凌空静止着。
他知道所有的剑意全数蕴在这一剑中,就在他双手抱圆,强行镇住凄厉一剑时,那斗篷人的身体突然抖了起来,身上的麻衣就像是被电流袭过一般剧烈震动着,此时他的剑已凌空飞去,停驻在封敬亭那双稳定的手掌之间,而随着他身体的震动,一股惊天的剑意,荡荡然刺透了他身上所穿的麻衣,直冲天际。
受此剑意感召,封敬亭赤裸双手所控的那柄剑,也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在空中嗡嗡作响,重放光彩。
此时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只是在这样的片断时光中,雨滴似乎在用一种奇慢的速度,细腻地感知着大地的吸引力,不再成丝成倾盆之势,而像是一粒一粒晶莹透明的珍珠。
就在重重珍珠玉帘之后,穿着麻衣的斗篷人以身为剑!势破天地,就这样须臾横纵十余丈,像一道电般杀到了封敬亭的身前,封敬亭的手掌握紧自己的剑,剑上芒尖狂吐,如银蛇乱舞,气势逼人。
而就在层层雨帘像静止般被麻衣斗篷人生生撞破之时,他的眼瞳里骤然间大放光芒,有如流云裹日,生生吸取了太阳中的能量,闷哼一声,拱成圆环无极的双掌,向内一合!啪的一声脆响,空无一物的空气却像是坚硬的金属,片刻后被这双洁白的手生生压碎,合在了剑身之上!
他的手指很干净,没有一点多余的指甲,手掌稳若泰山,而剑势随着啸声全数涌了出去,逾发的暴戾不可阻挡,无穷无尽的杀意,暴戾的气息,尽在这一剑中。
一剑挥出,那几个挡在封敬亭身前的护卫,宛如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一个个都站立不动了。再看前面,每个人喉头上都有一个血洞,整齐划一,用尺子比着刺都不一定刺的这么整齐。这才不过是眨眼功夫,他却好像挥出了十七八剑一样,剑剑穿喉。
封敬亭被逼得又退一步,若只论剑势,他便已经输了大半了,此人绝对是他所遇上的最厉害的人,只是不知这样的人,究竟会为何人而卖命?居然敢做出刺王杀驾,诛灭九族的事来。
就在剑几乎落在他身上的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一声火铳声响,打破了空气剑势,火铳声此起彼伏,浓重的火药味儿刺激的人鼻子直觉痒痒的。
封敬亭回头,只见郭文莺正端着火铳对着他们,她微微喘着气,那铳桶之处还冒着烟,显然那一声是她打出的。
封敬亭定了定神,若不是她突然开了枪,这会儿他怕早已被他逼得方寸大乱,殒命也不过是顷刻之间。
郭文莺手里端着火铳,看似稳稳的,胸脯却在剧烈起伏着。封敬亭历经战场多次,可是这是第一次让她有了紧张和窒息感,刚才那一瞬吓得几乎不能呼吸了。
封敬亭也喘了口气,可惜这口气还没喘匀就听西北边天响起了一阵火铳声,紧接着声声呼喊,似是大队人马来近了。
郭文莺大喜,“是路唯新,他追上来了。”
来的果然是路唯新,他带着人冲了上来,左手火铳,右手大刀竟也使得相得益彰,那马上姿态很是威风煞气。他片刻就到了近前,高呼一声,“文莺,我来了。”
随着冲上来的官兵越来越多,那些黑衣人都被冲散了,斗篷男一见大势已去,挥了挥手,带人退了出去。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便没了个踪影。
死中得活,郭文莺坐在地上半天都缓不过气来,这一场惊吓足足吓掉了她半条命。那个斗篷人到底是什么人,身法武功简直跟鬼魅似得。
再看看周围随行的护卫已经躺倒一片,经过一阵厮杀,竟连一半都没有了。也是他们带的人数少了,在这狭窄的密林空间里火铳发挥不了多大威力,若不是路唯新从后面赶了上来,怕不要全军覆没了。
路唯新骑马奔过来,第一个先把郭文莺从地上扶起来,低声道:“你没事啊?”
郭文莺摇摇头,看了眼身旁的封敬亭,“皇上没事吧。”
封敬亭此刻心神俱散,用剑最耗费的就是人的精气,他被斗篷人剑气所迫,虽没受什么伤,内息却有些紊乱起来,看上去脸上甚是苍白。
郭文莺不放心他,忙叫人把他抬回马车上。
封敬亭盘腿坐着调息,她也知道帮不上忙,只在一旁坐着看着。路唯新不放心她,偶尔透过车帘向这边看一眼,车帘太厚,也瞧不见里面什么情况,不过到底也没胆子敢把车帘掀起来看。
过了好一会儿,封敬亭的气色才稍微好了一点,他轻吁口气,放松了打坐的姿势。
郭文莺问道:“皇上可觉好些了?”
她转头倒了杯茶给他,封敬亭正觉渴了,一饮而尽,嘘道:“今日真是好险。”
郭文莺点头,“确实好险,也不知是谁想要对付咱们?”刚才那些人目标是他们两个,显然是对两人都要赶尽杀绝的。若不是她有先见之明,让路唯新随后带人赶过来,今天弄不好就得陷在这儿。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在这种小地方翻了船可太不值当了。
封敬亭沉吟半晌,也觉得今天这场暗杀来得奇特,若说是三皇子的余党实在不像,朝中严相的势力也被他剪除了,根本没有余力下这么大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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