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对这事是极力反对的,现在倒也有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态。横竖这看吵架的不嫌架大,要是郭文莺真能中了进士,下面也有乐子可瞧了。
他抱着这种心态,倒也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这几日街面上都是平平静静的,朝堂上也无风无波,皇上对外宣称皇后娘娘卧病,需闭宫休养,停止一切活动,倒是再也没派人四处找寻过。
这皇后生病,玉碗公主也生病,未免过于巧合了。也有那嗅觉灵敏,聪明点的察觉出点什么,只是皇上都不说,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没必要跟着瞎操心,一时倒也风平浪静的很。
郭文莺素来也是个待不住的,看了几日的书也嫌烦了,就拉着张明长陪她到街上转转去。顺便与别的举子交流一下学问。
张明长真不愿带她出门啊,她也罢了,那位玉碗公主更是吵闹不休,要上庙会买糖人和泥娃娃去。
这几天在府里,谁也不知道她是公主,府里有个小丫鬟叫香儿的,年纪不过十三四岁,正是爱玩的年纪,每天跟她讲许多有趣的事,还拿些新鲜玩意讨她开心。
玉碗公主自小就没出过宫,对什么都觉新鲜,听香儿说庙会上的糖人好吃,还有好多好玩的,就吵闹着要去。
小孩子不懂事很容易闹出麻烦,这个时节郭文莺怎么可能叫她出门,只是她无论说什么,玉碗公主都不听。
张明长笑道:“公主,想要吃糖人玩泥娃娃,叫人买回来就是。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我给你变魔术好不好?”
封玉儿歪着脑袋瞅他,“你会变什么魔术?”
张明长笑笑,让人取了一只灯笼过来,左手拿着一只灯笼,右手拿着火石,“擦擦”打了几下火,也没见靠近灯笼,那只灯笼居然着了。
封玉儿顿时破涕为笑,让他教她怎么做到的。
张明长给她演示了两回,让她在家里学习一下,回头等晚上的时候表演给别人看。
有事可做,封玉儿全神贯注在那只灯笼上,倒也忘了要出去的事。
趁这机会,郭文莺忙和张明长出了门。
到了外面,郭文莺道:“没想到你还挺会哄孩子的?”
张明长笑道:“只不过一个小把戏而已,我小的时候我爹也常拿这个哄我,只是没过几年我爹就去世了。留下我跟我娘。后来我娘哭瞎了眼,便是连门也不出了。”
郭文莺道:“那你怎么不娶一门妻室?”
张明长假装叹息,“我这德行,谁看得上我啊。”其实他内心自有他的苦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曾经一时的动心留下无限的遗憾,对女人也看得没那么重了。再过几年,或许等年纪大点再随便找个女人传宗接代,其余的情爱之类的,他也不放在心上了。
这会儿天色还早,他们上了马车,直奔最热闹的朱子街而去。两人转过一条街便到了,街边上有许多吃早餐的小摊子。
郭文莺好久没吃过街上的小吃,一时竟觉嘴馋,拉着张明长非要下去吃早餐。
今日吃饭的人不多,大约是过了饭点都快收摊了。
他们捡了位置坐下,郭文莺高叫一声,“老板,来两碗豆腐脑。”
张明长也要了两碗豆浆,两个焦圈,吃得甚是开心。人平日里也爱街头巷尾的瞎逛,喜欢吃这些小吃,只是官越做越大,也很少再在街边吃东西,倒也少了很多趣味了。
郭文莺喝了一碗豆腐脑,长长吁了口气,“我做梦都想着这一口呢,宫里也有豆腐脑,可总也不是街上吃的这个味儿。”
张明长笑笑,“氛围不一样罢了。”
在宫里吃顿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哪跟街上这么自在啊。
他们正吃着,忽然瞧见两个人匆匆从摊子前走过,郭文莺扫了一眼,不由轻“咦”一声,这两人看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见她拍了拍脑袋,张明长问道:“怎么了?”
郭文莺道:“你看那两人是认识不认识?”
张明长看了一眼,也不禁“咦”了一声,这两人是他那一科的同窗,一起上过考场的,一个叫高淳,一个叫李玉,这两人这么匆忙忙的干什么去?
他张嘴想叫,一想到郭文莺在边上,又忙止住声,耳听边着高淳疾声道:“快走,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李玉被他拽的有些难受,叹道:“玉轩楼就在左近,你需要急死火燎的吗?”
高淳笑道:“去晚了就抢不着好座位,玉轩楼的酒酿可是最好的。”
李玉差点没笑出声,别人到玉轩楼是参加文人聚会,他却是要吃酒酿的。
两人走得飞快,片刻便不见身影了。
听张明长说这两人可能是科考的举子,郭文莺顿时心里长了草,也没心情吃焦圈了,只问张明长,“玉轩楼在哪儿?”
“不远,大约离这儿半里之遥。”
“咱们吃完也去瞧瞧。”
玉轩楼进京的举子最喜欢光顾的一家酒楼客栈,这不仅住宿便宜,酒好菜好,还有一项最得人心的,那就是在玉轩楼的一层专门建了一个三尺高的高台,专供这些文人们比赛打擂用。她是早就久仰玉轩楼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机会去亲身看看。
每年新科举子进京之后,都会在玉轩楼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文盛会,比赛共分为三场,第一场比对对,第二场比作诗,第三场比文章。评判都是从各地而来的举子,由众人选出的魁首自然多了几分公正性。
许多举子都把这当成是科举考场之前的试炼,若是能得了玉轩楼比试的魁首,高中状元也在情理之中。
这玉轩楼的老板也真是个会做生意的,在三轮比赛中每一轮得了魁首的举子,他都要求在墙上题一首诗,若他日真能高中状元,在三甲之列的,便把诗词拓印下来,挂在二楼的展示厅。这些魁首们高中三甲的几率非常高,只有少数一些会名落孙山,长此以往二楼的展示厅挂满了拓印的诗词,众多上京的举子们也都以能在玉轩楼的墙上题诗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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