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城里的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现任的村长是乡长的小舅子,仗着有个当官的乡长姐夫,一上任就开始侵吞耕地,然后把他名下的耕地所有费用摊派在我们这些人身上。开始的时候,还不敢太张扬,一年只占了三百多亩地,谁知转年就变本加厉,变成了六百多亩!”一个村民说道。
“就是,村里的机械队也是他们家的人,每年到了中耕时候,本来一次中耕就行,他们非要来三次、四次,可真够黑的!”另外一个村民道。
“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那么多遍中耕?”林国栋副省长有些不明白,问道。
“还不是为了多收几次中耕的机械费?你说这样咱们农民能挣到钱吗?”刚才说话的村民显得十分气愤,“还有更加过分的,村子里有一个水库,有十几亩大小,可村长愣是以一年一百块钱的价钱承包给他的小姨子家,你说这叫什么事?他不是贪污是什么?”
“哎呦,你那算啥,我可听说村长和他的小姨子有一腿,不然能那么照顾她?”一个女人说道,一边说一边眼睛朝木林这边瞄,“小伙子,你快点算,我还准备拿钱回家呢!”
木林点点头,在另外一张纸上列式计算,其实这点数在他脑海里早已经算出了结果,只不过为了给林国栋副省长争取时间多磨蹭一会儿罢了。
林国栋听的好像一团火在胸口燃烧,村长虽然最基础的干部,有句话说不要拿村长不当干部,他们是直接面对老百姓,从老百姓中间选举出来的,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最根本利益。可是永盛村的村长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目无法纪,直接侵吞公共财产,还巧立名目,获取更多的利益,把自己侵占耕地的费用摊派给村民,违规、违法承包水库,有这样的村长,村民怎么能有好日子过?
“还有其他事吗?”林国栋强压怒火,问道。
“当然还有,去年春天,他赵平说要集资修路,每一家都要出钱。大家伙一听,修路可是好事,所以全都踊跃的出钱,没有钱借钱也交了,可是他只找了一辆驴车,拉了两车沙子,把有坑的地方填了填就了事,还弄了一个公示,说用了二百多人工,沙子五百立方,我们全村交的一万多元都被他贪污了!”一个年纪较大的老人愤懑的说道,“他赵平简直就是土匪,明抢一样!”
林国栋几乎都要暴走了,这样的干部怎么还能存在?就是因为他有个当乡长的姐夫吗?这简直就是强盗、土匪!
老村长见村民越说越激动,连忙咳嗽一声,道:“咱们是卖货的,不要乱嚼舌头了。小伙子,帐是不是算完了?我老头子要睡觉了。”
木林点点头,把账单交给林国栋副省长,一共是八百七十五块钱,他从木林手里拿过钱,点出九百块钱元,递给老村长:“老村长,我没有零钱,账本和钱都给您,您发下去就是,多余的算你的辛苦费。我们就不打扰了。”
村民一听,立即把老村长围住,叽叽喳喳的要钱,木林和林国栋副省长拎着东西离开了老村长家。别看二百多斤,木林一个人扛着一百多斤的蘑菇,一手拎着四十多斤的猴头,五十多斤的榛子就由副省长大人拎着了。
来到捷达车旁边,汪秘书和王达新已经回来,看他们二人的表情,就知道没有问出什么来。他们见两个人弄了几大包,连忙上来接过去,“老板,这是什么?哪来的?”汪秘书问道。
“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人家怎么肯说?走吧,事情弄清楚了,咱们在村里转一圈就走。”林国栋副省长说道。
八百多块钱的山货,把后备箱堆了满满的,可林国栋副省长的心情却十分不好,他已经计划好,等回去就派纪委来,那个赵平的村长和他的姐夫乡长全都拿下!
永盛村一共一百多户人,分为东西两片,可是现在来看,有七十多户人家有人就不错了。现在是做晚饭的时候,亮着灯,烟囱冒烟的就是有人居住,黑漆漆的,灯不开,烟囱不冒烟的,恐怕已经是人去屋空了。
车子开着大灯,一直向前,来到村子最里面,这里两侧的房屋都是漆黑的,没有一家亮灯的,烟囱也没有冒烟的,说明里面都没有人,应该是都走了。
“停车,下去看看!”林国栋副省长心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上气来,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难怪老村长一个劲的说造孽!这个村长赵平为了一己私利,弄的村民家破人亡,背井离乡,真是该千刀万剐!
木林站在林国栋副省长旁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和不满,也明白他的心情,他是掌管全省经济的副省长,不可能面面俱到的管到每个村子,还得依靠下面的乡长、镇长、县长来管理,这是他的无奈,如果他提出罢免一个村长,其他人就会说他高射炮打蚊子了,什么事他都做了,还要乡长、镇长、县长干什么?
而且,就算他出手罢免了赵平赵村长,再出来一个刘村长该怎么办?为什么好几年了,外界都不知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因为监管不力,老百姓投诉无门!就看唯一的出入红色乡的路被封锁就知道,老百姓想要告状,都出不了红色乡!
那些传闻应该是离开这里不敢回来的人传出去的,要不然,谁能知道现在的社会还能有如此令人气愤的事情发生?
林国栋副省长长长出了一口气,点了一颗烟,猛吸了几口,扔到雪地里:“走,回去,连夜回省城,明天我就派人来处理他们这些贪官!”
木林心中感动,这才是当官的!
他刚要上车,耳中突然传入微弱的哭声,好像还是一个婴儿,连忙停住,侧耳倾听,哭声时断时续,而且十分的微弱,是从旁边一个黑漆漆的房子里传出来的,可那个人家并没有点灯,烟囱也没有冒烟,显然没有人的。
“木林,怎么了?”林国栋副省长发现了木林的异常举动,问道。
“我听到婴儿哭声,叔叔你听到了吗?”木林问道。
林国栋副省长侧耳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你是不是听错了?”
木林向那一间房子走了过去,贴在栅栏上,耳中又传来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他一推大门,大门纹丝不动,是从里面锁着的。没有允许就擅自闯进去,是违法行为,自己该不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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