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掌门,世界不是按照你的想法运转的,你不是上帝。”李正阳撇撇嘴,毫不客气的奚落,“也别用教训的腔调跟我说话,纵然你活了六十来年,在我看来,白活了。”
苏秋雨柳眉一竖:“李正阳,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杀你?”
“我从未这么说过,你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我有价值!”李正阳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将苏秋雨上上下下审视一遍,“我很好奇,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价值?你难道没有心吗?”
苏秋雨咬着银牙,抬腕看看时间:“如果你继续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用人格保证,有一天你会后悔。”
李正阳冷笑一声,从背后抽出弑神,慢调斯文的道:“苏掌门,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我李正阳走到今日,很多人都说我运气好,可有多少人知道我做每件事废了多少心思,又有多少人知道我经过多少努力,当然可能更没人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或许在你看来,我现在就是一只一踩即死的蚂蚱,但我保证,等你让我后悔的时候,你会更后悔,对付我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
李正阳对苏秋雨微微一笑:“就是现在杀了我,问题是,你舍得吗?”
苏秋雨扭头看向李正阳,意味深长的道:“你以为我舍不得?”
“舍不得。”李正阳昂起头,无比笃定的道,“如果真舍得,雾山上发生那件事,你就会一剑刺穿我的咽喉,可你没有,即便见到我你就有动手的冲动,可你依然没有,因为你非常清楚我的价值所在,李正阳就是华逸仙这件事,瞒你一天两天可以,瞒你十天半个月绝无可能,你不傻。”
苏秋雨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想到雾山的事件,比起先前淡定许多,轻轻言道:“是啊,相对你的放肆,你的价值太大太大了,大到可以改变未来宗门局势的走向。”
“我不是放肆。”李正阳看向视频,抚摸着手里的弑神,“我只是愤怒,对你的所作所为非常愤怒,我考虑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所以我对楚莫嫣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将准备工作做好,结果你提交给我的答卷并不合格,看看视频中那个襁褓中的婴孩,下一刻他就要倒在血泊之中,他还没来得及感受生活到底是什么就离开了,如果换成你是他的母亲,你的心情会怎样?哦,我说错了,这个年轻的母亲可能会提前倒在血泊之中。”
李正阳见苏秋雨脸色跟猪肝似的,继续道:“谷方怡恨你是有缘由的,杀夫弑子,换成谁也不会饶了你,可到最后,她还叫你师妹,纵然那天她要取我性命,我却不得不承认她要比你更善良也更可爱,遗憾的是,应了一句古话,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苏秋雨旋即攥住李正阳的衣领,恨声道:“你如果再刺激我,我承认我不会取你性命,却不代表我不动你。”
“苏掌门,我不是刺激你,只是想告诫你,不管武门武者还是俗世中人,我们都是人,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李正阳静静看向苏秋雨,“我不可能因为岳阳酒楼的事儿拒绝跟百花谷合作,以后共同迎敌的机会还有很多,下一次这样的情况不要再出现,其实这也是为你着想,手上的血太多会有报应,你肯定会说这样的话不应该从我嘴里蹦出来,毕竟我是杀手,就是喝着别人的血长大的,可我就是这样想的,当然我的报应到了......”
李正阳抬起左手,眼圈有些发红:“爱着我的人不知道何时能够醒过来,找回她自己;关心我的人为了我去了神秘的地方,是死是活我不知道;陪我青梅竹马长大的女孩,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磨难;相处过的朋友一个个从我身边离开,投身到乱世征伐中,鬼知道以后会怎样?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好运气的。”
苏秋雨心中某个地方微微一动,面前的男人说的是事实,梦雨橙何时醒来?王影儿确实生死未卜,至于李倩倩......
苏秋雨脑中又浮现出那个挂着一脸温柔的女孩,好像现在她就站在监控室,笑吟吟看向自己。
她松开小手,毫不客气的道:“李正阳,我也想告诫你,如果你还保持这样的心态,你会死的非常难看。”
“在京都,有人这么跟我说过。”李正阳将弑神插回腰间,扭头对苏秋雨道,“大势已定,给酒楼打个电话警示下应该可以吧?”
苏秋雨对着视频中那个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婴孩看了许久许久,咬着红唇,曼妙的手指在按键上一下一下舞动,当拇指放在发送键上的时候,突然放了下来。
她扭头对李正阳道:“这一次不行,下一次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岳阳酒楼大厅。
一对年轻夫妇正在办理入主手续,可能今天是周末,宾馆的生意很好,所以手续办理起来稍稍有些慢,年轻的母亲只得一脸幸福的跟襁褓中的婴孩说着悄悄话。
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中年女子提着长剑闪电般窜了进来。
眼神利索的人很是好奇,现代社会提剑在大街上闲逛的人很少,面前的女人颇有姿色,难不成是个神经病?
年轻母亲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子吓了一条,惊魂未定刚写在脸上,剑已出鞘。
年轻母亲看着插入心口的剑,倒下的时候,她又看到丈夫的头颅飞了起来。
仅仅是瞬间,大厅里的服务员和顾客就被蜂拥窜入的武者生生取了性命。
郑以晴提着剑,对着急速窜进的武者厉声道:“动作快点儿,一个不留!”
她踏着血泊,扫了眼倒下的世俗中人,足下正正准备一点,从一楼开始杀起,突然回转身来蹙蹙黛眉。
倒在血泊中的婴孩正在嚎啕大哭,郑以晴面色有些不耐。
噗嗤!
嚎啕大哭戛然而止。
萧天羽见的剑从婴孩的胸口穿过,对郑以晴道:“如果这是隐秘行动,你就犯了大错,首先要解决的应该是他,因为他最能闹腾。”
郑以晴点点头:“疏忽了。”
“不能有疏忽!”张子源闪身跃了过来,“一点疏忽可能就会增大伤亡,仙神府耗得起,我们耗不起!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人步伐必须一致!尽可能斩杀仙神府的有生力量,最后动薛忠!”
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孩子已经没了呼吸,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岳阳酒楼某豪华套房。
薛忠拍着桌子大声吼道:“你说什么?凌烟阁的人动了我们的情报人员?”
“没错,堂主!是凌烟阁的人,我看的清清楚楚,绝不会错!”手下想到当时的场景,气得鼻孔都冒烟,“要不是我跑的快,也成了尸体!”
“好一个凌烟阁!”薛忠握着拳头,浑身直哆嗦,“小小的凌烟阁竟跑到仙神府头上撒野,如果不将这些该死的贱人捅个干干净净,我薛忠白在世上走一遭!”
“堂主,我们杀向凌烟阁吧!弟兄们不能白死!”如果是百花谷的人动手倒也罢了,哪想对方竟是凌烟阁,这严重伤害了仙神府精英的自尊心。
他们好歹也是仙神府八堂之一,完全具备冲击三门同盟的实力。哪里想跑到岳阳,主动下手的竟是凌烟阁的人。
只是现在是冲击凌烟阁的时候吗?薛忠紧锁眉头,想了想后道:“百花谷和三门在岳阳终有一战,等到他们杀的难分难解,咱们再加入战团,届时带着弟兄们上凌烟阁,将那些贱人先女干后杀,脱光了扔到大街上,让她们知道得罪仙神府要付出血的代价!”
手下紧握着拳头,瓮声瓮气道:“是!”
“别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听到这个讯息,我比你还愤怒,可我们要以大局为重,我们是仙神府能腾出来的唯一机动力量,在顶级门派展开混战前,必须尽可能留存力量保存实力......”薛忠跟着唐致远这些年也不是白跟的,什么事儿该干什么事儿不该干,心中一本明账。
只是他这话刚说完,漫天杀气骤现,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仙神府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薛堂主,三门联盟的人杀进来了!”
三门联盟主动进攻仙神府?他们的目标应该是百花谷,即便拼死一搏,也不应该搏到仙神府头上啊,薛忠正愣神的功夫,喊杀声已在岳阳酒楼响起。
这时思考事件的前因后果没有意义,毕竟对方已经亮剑,回击他们的应该是杀戮。
刚才汇报的那名仙神府弟子反应极快,怒吼一声冲了出去:“TMD,劳资宰了这些狗娘养的,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薛忠从刀盒取出短刀,对着那名气喘吁吁跑过来汇报的弟子怒道:“还愣着做什么?杀!只要不是咱们的人就杀!”
刀光剑影中,一具具尸体重重倒下,四散的刀气剑气从酒楼四射,院落的树木花草被这些刀气剑气齐刷刷斩断,幸亏这里是快捷酒店,如果是大街上,恐怕又要有不少百姓倒下。
三门联盟的精英用自己手里的剑证明他们不是武门世界的喽啰,仙神府的弟子用手里的短刀告诉三门精英何谓顶级门派。
从郑以晴长剑出鞘到正式交战,其实仅仅过去不到十分钟,当世俗中人无助的倒下,双方就将战斗拉向白热化,他们从一开始就肆无忌惮挥洒自己的力量,他们手中的刀剑哪一柄拿出来都是无上的利器,他们任何人的拳头都可以击穿钢筋混凝土铸就的墙壁。
十五分钟过去,代表世俗的岳阳酒楼被严重破坏,成了废墟。
战场也随之转移到岳阳酒楼院落之中。
数道身影从废墟中窜出,刀芒剑气在灯光中耀眼非常,也正是在这一刻,他们将神级武者的实力淋漓尽致的挥洒。
车辆被劈成两半,水泥地面尽是大坑。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武者中的佼佼者,更超脱了世俗,无数个日日夜夜,冒着酷暑严寒夏雨冬雪,他们咬紧牙关,用自己的努力和坚韧将人本能的力量修炼到了极致。他们认为自己理应享受种种特权,理应站在凡人的头上,因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因为他们此刻展现的才华凡人永远不可能企及,他们有霸道的资本,有跋扈的理由。
“去死!”代表三门同盟的吕鸿彬手握长剑,硬生生刺穿一名仙神府弟子的胸膛,已经被剑气划伤的躯体,伤口不断流血。只是此刻的吕鸿彬已经感觉不到伤痛,杀红眼的他看着院落中厮杀的众人,胸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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