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秋雨咬着银牙，冷厉的目光朝四下一扫，阴森森的笑笑，“你不是在意这些世俗中人吗？那好，今天在聊城机场，我就将这些俗世中人斩于剑下，看看你李正阳能耐我何？看看官方能耐我何？”
李正阳紧紧握着弑神，声音冷冷：“苏秋雨，你疯了。”
“我是疯了！”苏秋雨歇斯底里的怒吼，眼圈红红，“我清清白白的身子没了，最疼我的师姐死了，疼我的雨橙也死了......”
李正阳手里的弑神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呆呆看向苏秋雨。
苏秋雨娇躯一颤，着实没想到这些话怎么嘴里蹦了出来？
李正阳从地上捡起弑神，塞回腰间，扭头看向握着手枪瞄准自己以及苏秋雨的机场警察，沉声道，“把武器放下！自己人！”
两名警察对看一眼，其中一个警衔高些的警官大声道：“谁是自己人？将你们的刀剑丢地上，双头抱头蹲下！否则开枪！”
“保险都没开，怎么开枪？”李正阳这般说着，从西装口袋掏出证件丢到两名警官身边，走到苏秋雨跟前，看看微微颤动的剑尖，静静问道，“你心里还有雨橙？”
“看来你知道我是梦雨橙的师父？”
“我不仅知道你是雨橙的师父，还知道现在雨橙身上附着姬若雨的灵魂。”李正阳见苏秋雨目露惊恐之色，轻轻言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两个人即便容貌再像，也不能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雨橙曾经醒了过来，我自然知道。”
“雨橙醒了过来？”苏秋雨浑身一冷，“这不可能！”
“既然姬若雨能附身到雨橙身上，还有什么不可能？”李正阳跟苏秋雨使了个眼色，“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这话说完，警衔较高的警官走到跟前，看看李正阳，又瞅瞅手持利剑的苏秋雨，将李正阳的证件双手奉还之后，敬了个礼：“首长！对不起，刚才多有得罪。”
“职责办事，有什么对不起的？”李正阳接过证件，扭头对警官道：“封锁服务区，所有人员逐一检查，告诉民众，刚才发生的事情事关国家安全，任何人不得泄露，否则适用《国家安全法》！”
“是，首长！”警官赶紧回道。
“尽可能别耽误民众的出行。”李正阳朝监控努努嘴，“我和同事这一段全部删除，如果对此有疑问，可以请示上级，你们的主管领导会给具体指示。”
“是，首长！”警官将手枪收回腰间，跟同事使了个眼色，迅速离去。
李正阳见两名警察忙着办事儿去了，对苏秋雨轻声道：“将剑收起来吧，我们到车里谈谈。”
苏秋雨领着李正阳到了停车场，挥挥手让驾驶位置的百花谷弟子上了另一辆车，径直坐在副驾驶位置，想到李正阳刚才的话，沉声道：“姬若雨阁下的事事关重大，为了保密需要，取你性命最稳妥，你是聪明人，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应该明白刚才说出那番话无异于自寻死路。”
“因为你提到了梦雨橙。”李正阳扭头对苏秋雨道，“直觉告诉我，你跟雨橙的关系一定非常好，在你面前不坦诚，对不起自己，更何况总有一天要跟你谈这个，早一些晚一些也没太大关系。”
“你不一定总是对的，我以前对雨橙一点儿都不好。”苏秋雨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静静言道，“她是个非常懂事非常听话的姑娘，她一直都在保护你。”
“你对她也算不错，苏小姐那么聪明，雨橙的心应该早看出来了，凭借你的实力，找出我不难，杀了我更不难，可你却默认这一切发生，在大势面前放任不管，这不是宠溺又是什么。”李正阳对苏秋雨微微一笑，“你也千万别跟我说你最后还是结束了雨橙的性命，现在的我们说这个一点意义都没有，你有你的使命，你不这么做自然会有其他人做，为了姬若雨重现人间，大家伙儿潜伏了那么久，自然想到了种种可能，制定了种种计划，你改变不了大势，一切都是命！”
“李正阳，扯这些没用的也没意义。”苏秋雨蹙蹙黛眉，“告诉我，雨橙醒来后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让我好好活着，让世间减少些杀戮。”李正阳说到这里，笑了，“她还是那么善良，少些杀戮？怎么可能呢，在欲望面前人性都没了，怎么可能没杀戮？武门世界谈到姬若雨都谈虎色变，说她是大魔头，我倒不那么认为，如果武门世界都像先前那般，还不如一起灭了，谁TMD手上不是血，我倒是觉得现在的武门联盟比起先前好了不知多少。”
苏秋雨身上的杀气弱了几分，笑得很是欣慰：“看来你已经认同了姬若雨阁下的理念，愿意为姬若雨阁下的统一大业贡献力量。”
“不！”李正阳正色道，“仁爱制药有自己的宗旨，有自己的道路，我现在如此帮助百花谷，首先是为了发展仁爱制药的实力，其次我不想梦雨橙的身子受到一丝伤害。”
“可你却没想到跟姬若雨阁下走到这一步。”苏秋雨面无表情的问道，“是不是？李正阳，千万别告诉我你对姬若雨阁下没那份儿心，眼神和行为骗不了人的。”
“苏小姐，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儿大家不是也没想到吗？”李正阳反问道。
“如果你再提这件事，我杀你的理由就更充分了。”苏秋雨寒声道。
“我承认我心里有姬若雨，准确来说是现在的楚莫嫣。”李正阳嘴角挂着几丝苦意，“我们都是可怜人。”
“我没看出来你可怜在哪？姬若雨阁下更不能用可怜形容。”苏秋雨昂着头，清声道，“我更不可怜！”
李正阳深深看向苏秋雨，柔声道：“你依赖的师姐离你而去，在做出选择的时候你是痛苦的，雨橙离开的时候，你的心肯定也像刀扎一般，这些年来，你一直肩负着使命，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将梦想和理念埋在心底，这是一段孤独的历程，你一直都孤独的活着，你的心性并不像想象中坚强，可作为姬若雨阁下在武门世界的代言人，你必须这么做，难道还不可怜？”
苏秋雨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你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个儿是我肚里的蛔虫？”
“当一个人动不动就拔剑，心性就乱了，当脑中浮现的画面越来越多，魂魄就不定了。”李正阳看着前方，静静言道，“我依然秉承先前的观点，雾山上我不欠你什么，不过却不得不承认，那场事对你的打击不轻，再加上最近形势如此紧张，你的心性已大不如前，所以刚才你才会失控，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苏秋雨靠着座椅，不想在这个无关的话题上浪费时间：“别扯远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梦雨橙身子里是姬若雨阁下，你准备怎么办？”
李正阳扭头看向苏秋雨，苦苦一笑：“我不知道。”
苏秋雨正对李正阳：“接受现实吧，梦雨橙已经魂飞魄散，跟着姬若雨阁下你会好好活着，即便不跟着阁下走，也别挡道，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打住！你的意思是雨橙绝无苏醒的可能，但积石山她确实醒了！”李正阳用事实非常有力的反驳了苏秋雨。
“这个意外我会据实向大能禀告。”苏秋雨沉声道。
李正阳盯着苏秋雨的眼眸一字一句，言语间尽是鄙夷：“幼稚！”
苏秋雨的火气立马又上来了，不过见李正阳说的认真，便压着火问道：“怎么说？”
“我想大能肯定也认为梦雨橙醒来绝无可能，但梦雨橙确实醒了，大能都料不到的事你以为她自己会有什么好办法？”李正阳不屑的道。
苏秋雨沉默了。
见其没发话，李正阳紧跟着道：“你有没有想过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古怪吗？我被师父带走后，我让人查过，先前我称为叔叔阿姨的人，踪迹全无，先前熟识的邻居也不在了。”
“这些人不是梦家动的手？”何紫草问道。
“当然不是。”李正阳斩钉截铁的道。
苏秋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是一个局？”
李正阳摸着下巴，思索许久后方道：“是不是局我不知道，因为还没走到那步，不过如果是局，做局的人实力应该比宗门还强，他们算的太准，心机太深沉！不过通过这些也证明姬若雨没完全苏醒的情况下，就凭着你和大能，绝对完不成一统大计！”
苏秋雨渐渐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我们自然跟姬若雨阁下不能比，自然也没你阴险狡诈，选择楚莫嫣的时候，我应该好好查查楚莫嫣的过去，世俗家族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拐走？即便解释符合逻辑，以后的探查也要用心，我着实大意了，不过姬若雨阁下的大限快到了，我们也没太好的选择，更重要的是，楚莫嫣在武道修为方面的天赋真的不敢恭维，我必须盯紧她。”
想到跟楚莫嫣相处的种种，苏秋雨嘴角挂着暖暖的笑意，许久之后，她转头看向李正阳：“你刚才说我幼稚，是不赞成我跟大能说？”
“你们都不是好演员，有了疑惑就会表现出来，深藏在洞里的蛇肯定按耐不住寂寞，时不时出来看看，不露声色的按照他们的节奏走，最后关头来个大逆转多好，”李正阳打开车窗，将香烟丢到外面，“此外除了这么做，其实也没办法，不具备反击的实力之前，除了忍着，还能做什么？”
苏秋雨哦了一声，小手按在腰间，问李正阳：“如果有一天事实证明有人确实在楚莫嫣身上做了手脚，或者说这后面有一个阴谋，甚至梦雨橙有苏醒的可能，而姬若雨阁下在她苏醒后可能......”
“苏小姐，打住吧。”李正阳示意苏秋雨不要再说了，沉声道，“未来看不清，提这些假设有意思？除了一直朝前走，想那么多除了让自己的心神乱没其他用处，显出端倪的时候，或许还有其他选择，这句话适用在我身上，也适用在你身上。”
苏秋雨转念一想也对：“在姬若雨阁下没苏醒前，百花谷的强势崛起确实离不开你，宗门之战可能你也能助姬若雨阁下一臂之力，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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