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女真若大败契丹,辽国失政,辽东势必大乱,各族间眼见得更是混战之局,我大宋若无计镇服,则是驱使其向女真而去矣。先使收回燕云才是正道!”
从皇宫里出来的朱子龙,去到蔡京那儿也透露了一下自己的暗示。结果得到的回答,让他目瞪口呆。都说聪明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可就是这糊涂一时,就有可能做下千古大恨啊!
但是,偏偏自己却没有能力反转这些,或者说不能完全反转,也是同样恨呀。
当朱子龙试着询问一下,坐山观虎斗,童贯又将如何?
从蔡京那里得到的回答却是更加让朱子龙目瞪口呆,原来一句,以去使而定西北军军心,使辽而送使归。大可放心就行了?
这也太扯淡了吧?
回到王府,见迎面走来的蔡依林。朱子龙本不欲在一个妇家人家面前说三道四,可是今天心情很差。于是就自嘲式的,也没明说。简单几句,将蔡京的回复透露给了蔡依林知晓。
本来,朱子龙也没指望蔡依林会回答自己。权当发泄一下!
却不成想,蔡依林给了朱子龙一个小小的惊喜。只见她哀怨一叹,说道:“王爷,却是对祖父有太多偏见了,这世上所有相爷,其实都是一般的样子,或许眼光高了些。又或许性子与众不同了些,但若是遇到了真正值得冲击权利巅峰的时刻,都必然会心动的,有些人,那怕是盟友也是会放弃的。何况童帅和我祖父看似为盟友,那也只是早些年前的事罢了!”
“哦?”朱子龙眉头一挑,不可置否的反问道:“难道在娘子看来。像蔡相现在这般声名狼藉、大有如外界传言的是为六贼之首,日后必定为万夫所指、将来注定会不得好死的大贪官,竟然也是好事吗?那我这浪子回头,到是做错了?”
“即使声名狼藉,也总要强过籍籍无名。即使万夫所指,总要强过无所作为。即使日后定必会不得好死,亦要强于一生平淡!我尽管不是蔡家血脉,却也看透了蔡府的本质。我出阁之前,时常听父亲和祖父有言,所谓名臣、良相,又有哪一个是真正干净的?只不过他们善于伪装,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罢了!”面对朱子龙的质问,蔡依林回答道。
这个回答,直接让朱子龙哑了火。
再细看自己这位娘子,这才暗道自己好像这几个月来,当真是看走了眼。特别是那一句,我尽管不是蔡家血脉,却也看透了蔡府的本质。着实让朱子龙一惊!
细问之下,才得知,蔡依林只是由蔡家抚养长大。一开始甚至于地位连养女也算不上,只因为有些姿色与美貌,也有些精明与聪慧,给当成了日后可以用来联姻的货物。所以长大后的蔡依林心中城府很深,同时表面似乎对蔡府有认同感,其实心中怨念很重。
这个结果,让朱子龙想到了王照君出塞,也是假扮的公主。不过如今木已成舟,他朱子龙也不是刻搏之人,当下反而是好生安慰了一下蔡依林。惹的后者不管是表面,还是心里都触动了一下,有些感动。
当下,蔡依林认真的看向朱子龙,说道:“然而,我如今却并不介意自己成为一件用来交换的货物,甚至于反而有些感谢蔡家将我当成旗子嫁给王爷……因为依靠林感觉自己今生找到了对的人。”
朱子龙沉默了好一会儿,叹息的回答道:“我并不理解这般做为旗子的心态与选择,因为我从不把自己或者我的家人,以及兄弟姐妹朋友们看做是一件货物与棋子。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你若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王爷……”面对朱子龙又一次扯淡一样的装比,蔡依林当场眼睛有些发红。
不管蔡依林是真感动,还是假装的。只少,朱子龙认为此时此刻,她是赌上了所有的。因为,一个想要更换棋手的棋子,又有哪位棋手敢放心使用?一个想要更换主人的货物,又有谁人敢放心购买?
这世上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利用价值而获取地位与利益,每个人都在利用他人,每个人也都在被人利用,所以世人在本质上,与货物、与棋子,并没有任何不同。
她蔡依林自爆不算把柄的把柄,可以算成是另一种投名壮,毕竟她认为就算是政治联姻,能陪自己一生一世的也只能是朱子龙。所以果断的下了狠注!
早就进入了皇家角色的朱子龙,如今行事作风也是像极了帝王家的传统作风。帝王视群臣为棋子与货物,依据群臣的亲疏远近、能力高低来标定价值,而群臣又何尝不是把帝王视为棋子与货物?
只是便宜皇帝老爸做这一点,做的不好罢了,达标的皇帝,都给当成了一代明君。这就是利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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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依林自然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朱子龙的一些真实想法,少时,又爆道:“其实,王爷。奴家今日之所以视大人为识货卖家,自爆家短。并在此时不顾大人心中疑虑而毛遂自荐,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大人的包容心!”
听到对方这么说,朱子龙眉头轻轻一皱:“哦?”
下一分钟,蔡依林柳眉轻蹙,回道:“这些日子以来,奴家一直帮王府里打理一些事情,随着自己接触的人与事越来越多,越发的感觉到了王府与蔡府之中的不同。身处蔡府,忌惮于我、多有限制打压,手下的人也对我颇多轻视,屡屡阳奉阴违,哪怕我做的事情再多,却也无法改变这般现状。然而,王府府中却不然!”
朱子龙眉头一扬,没有插话打断,只是示意蔡依林继续说下去。
后者小嘴轻启继续,说出了许多蔡府秘事。听的朱子龙心里一惊一惊的,眼睛咪起。
很显然,对方在蔡府这些年过的并不顺心。只是为了消除蔡府的警惕心,装的很好。蔡府自认为人才济济,也轮不到她一个聪明的女子玩弄计策。
不过,朱子龙这边玩商业,目前人手也不够。而且她做为二号夫人,一个现代人心里也不会太过于设防。(当然核心秘密,朱子龙只会一个人掌握),自然是物尽其用。这让蔡依林有了一种从没有的感觉,好像自己得到了重用。
所以她就颇是理所当然的想要改头换面了——很简单的理由,但也很实际。这投名壮交的一道又一道,女人变节起来,比番书还快,并不奇怪。
见朱子龙表情如常,蔡依林又说道:“以前,正当我恨自己生为女儿身的时候,如今却得知了王府中的曹家王妃,以前和王爷的关系更加逆之。如今却颇得王爷重用,将许多重要事情都交给了她,从不会打压忌惮。而我自信自己的手段与精明,至少还在那位玉婷夫人之上,如此一来,我与王爷岂不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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