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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别人穿越,剧本好歹是从易到难,可自己倒好,一上来就是地狱模式。宇文阀要悲催,他爱上了宇文明秀;隋朝要亡,他成了隋廷的侯爷;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罢了,最让周成恶心的就是……高手!
话说,特么哪来那么多高手啊?
不是半步宗师,就是宗师,大宗师。如此高大上的段位,别说装逼飞了,能活到现在,周成都觉得已是老天爷垂青,外加自己长相太英俊。
一夜无话,转眼天明。
洛阳又下雨了。
黑压压的乌云,罩在城头,让刑部原本就压抑的氛围,变得越发阴郁而沉闷。
大狱内,火把燃烧,照耀着斑驳发霉的石壁。周成抖掉蓑衣上雨水,吐出口寒气道:“东都这天气还真是诡异,春季雨水泛滥,夏季冷如深秋……嗯,薛公好兴致啊,此等环境,还能将茶喝的怡然自得。”
话音落下,惨叫戛然而止。
满身血腥黑衣捕快走出监牢,“尚书,人犯已死。”
“下一个!”
薛胃捻起撮细盐,慢悠悠的撒入茶杯,淡然神态加上阴沉而苍老的面容,让周成情不自禁想到了大明朝东西厂督。
两者,都挺变态!
“天有异常,是谕乾坤颠倒,若不能拨乱反正,初秋时日,冷若寒冬也不稀奇。”薛胃轻抿口茶水,将手边案卷推至周成面前。
周成砸吧下嘴,虽对这老头儿神叨叨的预言嗤之以鼻,但,还没开口对方就能知晓自己所求的本事,周成却是相当佩服,当即也不多言,翻开案卷,便飞速浏览起来,片刻后,他不由眯起了双眼,“薛公相信?”
“老夫不相信,故而才将七名惨死同僚府中所有嫌疑之人,通通擒进大狱。”
薛胃捋了捋花白胡须,“可惜,至今为止,依旧没有任何突破。”
周成沉默。
刑部的案卷,将整件事情描述的相当清晰,也就是因为如此,周成才终于知道,向来不理政事,几乎处于半隐退状态的薛胃,为何会亲临大狱,又为何会下令封锁信息,以至于第二倾城对整件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死亡拜帖,不是刺客为炫耀而故意在杀人前示警,而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它要求接收拜帖的大隋官员,自此效忠瓦岗,若同意便可生,若反对便会死。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即便是在天子巡游江都,守卫紫薇城的荡浊死士和传说中皇室的供奉高手,全部悉数南下的情况下,也当真是可笑至极……
毕竟,洛阳乃是大隋帝都,数万大军驻扎,防御森严井然,区区几个妖人,胆敢这般放肆,完全就是不知死活。
可偏偏,他们就成功了。
而且,来无影去无踪,连右武卫大将军亲自出马,都奈何不得对方。
看着案卷中,七人死亡的过程,周成揉着眉心,突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以荣耀侯的智慧,想必也已看出问题所在。某等现在只知道,死去的七人有拜帖,却不知活着的文武百官中,还有多少人收到此物。若是不能及早破案,消息终究会流露而出,到那时,东都势必大乱,进而被瓦岗逆贼一战而下……”
薛胃轻叹口气,目光阴沉如水。
“我很好奇,如果右武卫千余精锐,加上大将军亲自坐镇,都奈何不了对方,那就说明,整个东都,于刺客而言,已成不设防之地。他若真想让瓦岗胜出,大可直接刺杀各部领军大将,不断对文官下手,又有何意义?”
周成手指无意识的叩击桌面。
“也许瓦岗是想收编我大隋将领为己用,助其征战天下。”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周成摇了摇头,目光闪烁不定。
与此同时,江都,行宫,密室内。
杨广吐出口浊气,病态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些许红润。
“道长果然玄术通天,若非你及时赶来,朕恐怕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软塌之前,一个长发束冠,道袍带着补丁的中年男子,收手而起。他肤色白皙,面容温润如玉,虽说不上仙风道骨,但周身却带着种奇异的魅力,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和煦至极。
唯一诡异的,就是他的容貌。
睁眼看时,见过的人,会觉熟悉无比,可等闭上眼时,却又想不起他究竟长得是何模样。
好在,早在晋王时期,杨广就已知道对方不凡,故而也没有因此而惊奇忌惮,舒展下许久未动的身体,便走下床榻,精神振奋的活动起手脚。
“玄术再妙,也只有保命之功,却无延寿之效,陛下连年征战,为杀孽所缠,若非有龙气镇压,怕是早已不在人世。而如今天下大乱,龙气流失,加之陛下为宵小所伤,气血不断消磨,虽精心调养多年,却也难补生机,如今阳寿耗尽……”
中年男子“若想在活于世,镇这大隋王朝,唯有向天借命一途?”
听得前半句话,杨广本已心凉半截,却没想后面竟然峰回路转。
向天借命!
如果是别人,言出这般怪力乱神之说,他肯定毫不犹豫,直接将对方乱棍打出,但中年男子却非常人,他的箴言,从来没有错过,所以,即便如此说法,于世来讲,相当荒唐,可杨广还是第一时间相信了。
“敢问道长,如何借命?”
“泰山……封禅!”
中年男子淡淡吐出四字。
杨广身躯一振,陷入沉默,等他再回神时,中年男子已然不见踪影。
……
太原,风和日丽!
初夏风吹,麦田渐黄。
郡守府!
李渊推开木门,神色平静的走出书房。布衣,麻鞋,长发以束带随意扎住,今日的他,看起来就像个田野间劳作的百姓。没有任何威严,没有任何气势,但一步迈出时,却是浑然天成,说不出玄妙深奥。
“可惜了,若非那周成搅局,乱了公爷心境,如今,公爷必可参悟归真之道。”
照料起居的老妇人,低垂着眼帘叹息一声。
“天命如此,如之奈何?”
李渊淡然说着,仰头看向北方。
下一刻,两人同时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院落中和风微摆的柳树,突然一静,继而,就像是被火油浇盖,突然燃烧起来。
白烟弥漫,噼啪声中,无数火光没有任何征兆,便向着院落中的李渊扑面而来。
李渊负手而立,双眼微微眯起。
唰!无形剑气破空,一瞬间仿佛斩动千百次,直接将火光悉数灭掉。
“哈哈,大隋北地第一人,果然有些门道!”
狂笑声中,一道身影落在庭院间。
他身高八尺,肤色古铜,面相非汉非蛮,看着煞是奇异。落地时,整个庭院隐隐一震,无数裂痕沿着他双脚龟裂向四周。
“无名?”
李渊向前半步,布衣无风鼓动。
“正是在下。”
大汉舔了舔嘴,微绿的瞳孔中,透着残忍和疯狂。
“你能至此处,看来傅彩林是败了。”
李渊深吸口气,“本公很好奇,弈剑术乃是高丽第一剑术,便是放眼中土,也是玄妙非常,以你的修为,傅彩林如何会输?”
大凡宗师,都有自己识人望气的本事,别看大汉出场,很是绚丽嚣张,可在李渊看来,却只能算是寻常,至少,他不觉得,此人能敌过傅彩林。
“傅彩林?呵,就是那个北上挑战与某的家伙么?”
大汉嗤笑,“他当初也和你有一样的疑问,然后,就被某家打毁双眼,如同丧家之犬,逃回了中原。还有,号称草原第一强者的毕玄,他在某家手中,也不过走了五十余招,就被拧断双臂,饮恨当场。现在轮到你问这个问题了,哈哈,让某好好想想,该是如何回答你呢?”
话音方落,大汉突然迈开脚步。
这一步,看似只是抬腿,落下,可实际上,却是让他从院落门前,直接来到了李渊身边,如此诡异身法,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换成寻常高手,势必会大吃一惊,被打个措手不及,但李渊却显得相当淡然。
身姿微微一侧,右手便曲起手指,轻柔探出。
唰!
无形剑气破空,威力丝毫不弱于神兵利器全力砍杀。
大汉狂笑一声,却是没有后退,左手成掌,直接迎面拍上前去。
下一刻,闷声响起,犹若惊雷划过天空,一旁老妇皱眉点脚,身形无声无息飘出数丈之外。当她落地时,灼热的气息爆发了。
大汉的掌劲,在被李渊剑气破开的瞬间,突然燃起了幽绿色火光。这火光,不仅比之方才柳树燃烧还要剧烈,而且带着某种奇异效果,李渊的护体真气,竟没能将火焰卷开,几乎一刹那间,他身上衣衫便被灼烧出大片黑印。
啪!
脚尖点地,李渊皱眉飘退,连续两指探出,将大汉逼的同样退开,这才微微眯起双眼,冷声道:“你用得不是武功!”
“你穿的衣服,也不是寻常布衣吧。”
大汉撇了撇嘴。
的确,李渊的布衣,看似寻常,但实际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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