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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周成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胸。
如果是几天前,他还真不敢这般放肆,但现在,有傅彩林撑腰,加上断肠散之毒彻底接触,周成已没了任何顾忌,自然要变着花样,开始弥补先前过失。至于长孙瑶开不开心,这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目光冷冷的长孙瑶突然笑了,笑得若百花盛开,明媚耀眼。
周成神色一怔,就见长孙瑶向前两步,带着幽幽兰花香来到自己面前。两人距离,霎时变得极近,近到他可以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周成下意识吞口唾沫,却是还没来得及说话,长孙瑶便语态出奇温柔的再次开口,“师兄真得喜欢我?”
周成点点头,心中登时警惕大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长孙瑶这个样子,让他瞬间想起宇文明秀,那小娘们儿在使坏前,笑得和她一样颠倒众生。
“有多喜欢?”
长孙瑶忽闪着眼眸,纯洁的样子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比天高一寸,比地深一分。”
周成下意识答道。
“既是如此,师妹有所求时,想来师兄是必然不会推却咯?”
“这个嘛……就要看师妹想干嘛了,如果是嫁给李世民……”
“不嫁了。”
长孙瑶摇摇头,声音轻柔道:“就如师兄所言,谋划李阀办法极多,未必非要以身饲虎,用那和亲之策。”
“这就对了嘛。”
周成大喜过望,一把搂住长孙瑶,神色‘激动’道:“天下固然重要,但为此放弃幸福,未免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李阀之事,大可从长计议,在这之前,咱们还是趁着师傅还在,先把婚事办了吧!”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就算师兄在心急,至少也该先回洛阳,禀明伯父才是。”
长孙瑶很乖顺,任由周成搂着,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甚至连声音,都一如先前那般温和平静,这让周成企图打乱节奏的计划彻底流产,暗暗皱眉间,手上不由松了几分力道。
就在这时,长孙瑶再次开口,“正好我所求之两事,也需在洛阳经办,师兄大可顺手一并了结。”
“两件事?”
“对!一件杀人,一件夺宝。”
长孙瑶仰起头,唇角勾着笑意道:“师兄不是喜欢我么?此行若能功成,待你归来之日,便是你我成亲之时,如何?”
美人计啊!
周成砸吧下嘴,不动神色道:“不知师妹想杀何人?又想夺何等宝贝?”
“欲杀当今秘闻司主事大夫,荣耀侯周成。此人前些时日,来了太原,我本想动手,可惜,他先是整日躲在郡守府内,而后又不知何故竟突然失踪。一拖再拖下,就拖到了这个时候。”
长孙瑶目光盈盈说着,周成却已是嘴角狂抽,“为何要杀周成?你和他,有仇?”
“无仇无怨,就是见他不顺眼。”
长孙瑶轻哼声,神色间很有种傲娇味道:“师兄智谋无双,连师傅都赞不绝口,他区区一个贱民,又有何德何能,称大隋第一智者?”
“呵呵!你这是在为我鸣不平?”
周成干笑两声。
你特么敢不敢在扯淡点?看不顺眼就要杀人,杀得朝廷侯爷,正四品命官?
“怎么,师兄怕了?”
长孙瑶柳眉一挑,推开周成退后两步,神色渐冷道:“若是如此,就当我没有提过。婚姻之事,也就此作罢,我要得夫君,可是英雄好汉,像你这样畏首畏尾……哼!”
“怕?怎么可能?”
周成深吸口气,要是换成别人,他多半还真要犹豫下,但自己杀自己,呵呵,周成就很想看看,眼前这娘们儿到底想玩啥花样了,“我就是在想,堂堂荣耀侯,怎么会在太原城中离奇失踪,你说他要是死了,我就是去洛阳,也找不到人啊。”
“放心吧,以他的手段,绝没那么容易死掉。”
长孙瑶捋了捋青丝:“当然,如果他真得死了,师兄正好也免去桩麻烦,直接将那宝物夺回便可。”
“不知洛阳有何宝物,能值得师妹如此惦记?”
周成轻声道。
“一块玉,名为星彩流光。说来倒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戴它的人,与我不和。故而想要抢来,气一气她。”
长孙瑶淡淡说着。
周成眼中一闪,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又星彩流光玉?这块玉到底有何神奇?笑宛若想要,宇文明秀视作珍宝,如今连长孙瑶都有所窥觊?
恩,等等!
周成眯起双眼,突然想到宇文明秀在自己来前,曾说过太原有个女子,在青莲教中地位非凡,且极难对付,若被其抓住,用星彩流光玉,可换得一条性命。那女子,不会就是长孙瑶吧?
“师兄?你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长孙瑶声音再次传来。
周成连忙收敛心神,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师妹这性格,还真是……讨人喜欢啊。嗯,不知那星彩流光玉,是在谁手中?居然敢得罪师妹,此去我必然叫她好看。”
“宇文阀大小姐,宇文明秀!”
长孙瑶对周成的态度似乎很是满意,嘴角重新勾起,俏脸就又变得巧笑嫣然,“先前选拔,就是想找个出类拔萃之人,接近宇文明秀,趁机窃取星彩流光玉,不过,断肠散控制,毕竟没有心甘情愿来得令人心安。如今有师兄出马,我当放心许多。”
找个女的,接近宇文明秀也就算了,找个男人,这小娘们摆明是不怀好意,想要挖哥墙脚啊。
就在周成咬牙切齿时。
长安,鄠县,何家大宅内!
马三宝豁然起身,额头青筋跳动,强忍着愤怒瞪向首座,“何公,做人要将信义,应承的事情突然反悔,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首座上是个中年男子,三缕须髯,面目儒雅,正是当年长安有名的胡商何潘仁。
如今天下大乱,官军自顾不暇,只能暂时守住长安,对周边州县根本无力控制。在这种情况下,大小势力蜂拥崛起,何潘仁就是其中之一。他囤积粮草,聚众上万,在鄠县附近影响极大。如果能将他拉入麾下,对李秀宁而言,帮助可谓不言而喻。
“三宝不可无礼。”
李秀宁斥退大汉,眼皮微抬,看向何潘仁,“何公若,我此次诚心而来,你若有所欲,不妨直接说出。只要不过分苛刻,我都可以替父亲做主,应承于你。”
“秀宁小姐言过了。”
何潘仁叹了口气,“老夫能得马总管看中,为李阀效力这是天大的荣耀,若非家中突遭变故,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言而无信之事。”
“愿闻其详!”
李秀宁眉头一挑,坐正了身子。
老何家九代单传,到何潘仁这辈也没例外,尽管小妾娶下不少,可至今为止膝下就只有一个儿子,偏偏这儿子还是先天不足,自小体弱多病。何潘仁悉心照料,总算有惊无险将他抚养成人,眼看着亲事定下,便要开枝散叶,何君宝却作死的跑去舞刀弄枪,结果一不小心,在腿上戳出个窟窿。
虽说伤的严重,但放在别人身上,也没啥性命之忧。可何君宝不同啊。他体质本就虚弱,加上从小到大喝过太多汤药,如今一受外伤,便发了炎症,整日高烧不退,来的郎中个个束手无策,最后还有人告诉何潘仁,宫廷御医张之冲曾经治好过这样的症状,他重新振作起来。
“要是换成太平盛世,老夫这独子,多半就没希望了。但现如今,兵荒马乱,朝廷正值用人之际……”
何潘仁轻轻掩上房门,那股子难闻味道很快消失不见,他长出口气,揉着发红双眼道:“秀宁小姐也看到了,犬子命悬一线,实在撑不下去了,老夫也是没办法,才联系了长安留守,卫尚书答应,只要老夫归顺,不仅前事既往不咎,还会派御医前来……”
“何公糊涂,杨广残暴,杀人如麻,他如何对待反叛者,前车之鉴比比皆是,你现在请降,只能是自寻死路。”马三宝捶胸顿足。
何潘仁默然无语,半晌后才低声道:“总管所言,老夫也曾先过,只是,何家香火不能断啊,但凡丁点希望,老夫都要拼他一试。所以,二位请回吧。此次是老夫对不住,若有来世,必结草衔环,以报总管和秀宁小姐知遇之恩。”
说罢,他竟直接转身离去,不在给马三宝开口的机会。
“可恶,这老匹夫如此短视,以为投靠朝廷,便能高枕无忧,不行,某现在追过去,找他说个清楚。”
“没用的,他爱子心切已然魔怔,任你说破口舌也是徒劳。”李秀宁摇头。
马三宝急道:“那可如何是好,何潘仁在长安周边势力最大,他若降了朝廷,其余人多半会纷纷效仿,小姐暗中收拢众人的计划,怕是再难实施。”
“治好何君宝,事情就还有回转余地。”
“这……话虽如此,可谈何容易啊。”
马三宝深吸口气,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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