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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弥漫,雨水顺着屋檐滑落,犹若穿线银珠,在地上打出啪啪响音。
柴房内。
明月冰缩卷着身子,目光愤恨而羞恼,“周成,你卑鄙无耻!”
“啧啧,不就是点药么。你连死都不怕,还吃这个?”
周成坏笑着放下碗筷,“再说了,我这可是从洛阳带来的宫廷御药,女子服用后,不仅会有种腾云驾雾,飘飘欲仙的感觉,更会让情欲无限放大,不由自主的做出许多羞人事情,比如,宽衣解带……”
“住口!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明月冰脸颊绯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张开小嘴就想咬舌,可惜,贝齿才触及舌尖,就想到周成咬舌不会死的论调。且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她是不太想尝试了。当即皱着眉柳眉,便改向墙壁用力撞去。
“呵,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人的颅骨何其坚硬,想要撞碎达到致死程度,至少得有千斤力。你一不助跑,二没器具着力,单纯的仰头撞墙,能死才是怪事。”
周成一把将她揽住。
“放开我!”
“别做梦了,现在放开你,万一你又撞墙怎么办?本来长得就不好看,若头上在多出几片淤青,我哪还有兴致和你洞房花烛啊?”
周成笑眯眯的挑起明月冰下巴。
后者羞愤扭头,“有种就杀了我,这般欺辱于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是不是英雄好汉啊。我是卑鄙,无耻,下流的……大无赖。你觉得自己跟一个无赖讲这些,有用吗?”
“你……”明月冰睁大眼睛,却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周成砸吧着嘴,突然转了话锋,“不过嘛,这样欺负人,确实挺没意思,不如你将那封书函拿出,就当是给我个放你一马的理由?”
“什……什么书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干嘛慌成这样?”
“谁说我慌了。”明月冰冷哼一声,“我就是……”
“你就是想要和我洞房花烛对不对?早说嘛。其实那封书函,问不问你都无所谓。”
周成打个哈欠,懒洋洋道:“杀死秦鱼时,索尔斯不在太原府,而你也没想到,事情会败露的如此迅速,所以杀人后,你最大可能就是携带书函回往户县。至于是藏在李庄,还是再次拿来太原,呵呵,你落脚地方总共就那么几处,只要派人一一搜索,将其找出想来也非难事。”
明月冰深吸口气,闭上眼睛道:“既已猜出,又何必再来戏弄于我。”
“不戏弄你,我哪知道书函藏在哪啊?”
“你什么意思!”明月冰豁然睁眼。
“意思就是……我刚才都在胡说八道呗。”
周成眨眨眼,松开明月冰翻身躺地,头枕着双手悠哉道:“粥里没下药,我也没想欺负你,派人搜索落脚之处的说法,也只是想试探你下。不过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至少我知道书函不是藏在你身上,就是被你藏在这处柴房中了。”
“你诈我!”
明月冰豁然起身,目中尽是忿然。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嘛。听见我猜错了,立马就如释重负,变得神色淡然,这样子,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出端倪。”
“就算如此,你是如何知道,我将书函……”
明月冰猛地闭口。
可惜,还是晚了。
周成捻起根稻草,笑眯眯的掉在嘴角,“看来还真被我猜对了。呵呵,事已至此,在生闷气又有何用?把书函拿出来吧!免得我来动手,你又说我下流。”
“你就是个下流贱人。”
明月冰脸色极是难看。
“啧,明明还没来得及下流,却总是被你污蔑,这让我心里很不平衡啊。”
周成吐出稻草,搓搓手道:“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干脆……”
“我自己来!”
明月冰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恨恨转身,悉率片刻后,又红着脸颊扭头道:“你闭上眼睛,还有……不许偷看。”
“好!”周成微笑,满脸纯洁。
“你发誓!”明月冰犹不放心。
“我发誓,若我睁眼偷看,就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周成竖起手指,“这回行了吧。”
明月冰微松口气,咬着嘴唇解开衣裳,而后颇为费力的松起胸前裹布。有着镣铐在手,她行动相当不便,低头整理半刻,直到香汗淋漓,才终于将贴身的信封从中拿出,然而,还没等她重新掩好衣裳,就听阵赞叹突然从后传来。
“没想到啊。你原来还挺有料?”
明月冰脸色一变,慌乱掩住外泄春光,恨恨回头,便见刚才还坐在远处的周成,不知何时竟已悄不吭声的来到身后。
“你不要脸,明明发誓说好不偷看,居然还……”
“我没偷看呀,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看。”
周成理直气壮抢过信封,目光在明月冰细嫩左肩微微一凝,旋即便若无其事挪开,“这就是那封信?呵,还有火漆封印,兵部拓章?”
周成顺势抽出信纸,看了两眼眉头就不由皱起,“你们想构陷李阀?不对,这信是从秦鱼身上找出来的,也就是说,秦鱼发现了这封信,你们将他灭口,将信取来,我勒个擦,怎么突然间觉得好复杂?”
“有何复杂?”
也不知是被气昏头,还是觉得事到如今已没有掩饰必要,明月冰讥笑一声,便冷声道:“李渊欲起事反隋,故而伪造出假诏,以杨广欲征伐突厥为名,令各地秘密征兵,只不过因为秦鱼巡视未能发出。而秦鱼,到也算是个人才,明面上与李渊虚与委蛇,暗中却施展计策,将这假诏换出,欲作证据成递杨广,可惜,他太小瞧李渊了。即便我们不出手,已然察觉的李渊,也绝对会在半路截杀于他……”
“所以,你们干脆先下手为强。杀掉秦鱼后,既能给李渊增添压力,又能取到这封假诏,以便日后威胁与他?”
周成皱了皱眉。
“终于反应过来了。可惜啊,你这就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明月冰捋了捋青丝,眼中满是幸灾乐祸,“李渊伪造假诏之事,除其心腹裴寂、刘文静外,李阀中人并不知晓。所以,当你向李建成要来审讯我的权利时,你就已经被李渊盯上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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