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看吗?”
周成摸摸脸颊,突然长叹一声,“倒也正常啊。整天独守孤床,空对明月,没人温暖没人疼,你说这么长时间下来,我能不憔悴么?”
“呸,不想说就算了。”
宇文明秀轻啐一口,登上马车。
“冤枉啊,我哪有不想说,我是真的没事啊。刚才走神,就是在想小舅子又住山庄了,府中没个男人照应,恐怕有所不妥,这不是,想和你商量下,今晚……嘶,不让睡就不让睡,干嘛又拽耳朵?”
“哼,谁让你整天脑子里竟是那些污秽东西。”
“秀秀,这就是你不对了。孔圣言,食色性也。我这是正常的男性思维外加生理冲动,怎可用污秽形容?”
“呵,你和独孤凤在一起时,可有这般思维外加冲动?”
“必须没有啊。她胸没你大,腿没你长,臀没你翘……啊,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谁让你越来越不知羞,嗯,放手,不许脱我鞋子,你想干什么,咯咯……周成你混蛋……”
马车咯吱咯吱的晃着,木鱼从怀中掏出两块碎步,卷成小团塞进耳中,然后,优哉游哉的继续赶车。至于周围的护卫,则提缰策马,往外散出数丈,继而眼观鼻,口观心,仿若老僧入定,很专注的研究起马鬃。
就这样,马车继续向前晃着。
宇文姑娘羞愤的尖叫,和荣耀侯爷的惨嚎,不时从中传出,一直持续到王海到来,心怀叵测的周成,才顶着个小巴掌印子,满脸郁闷的钻下马车。
“周大夫,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原来是王公公。”
周成砸吧下嘴,整整凌乱衣衫,“您老不在紫薇城里享清福,跑来这来所为何事?难道是一段时间不见,想我了?”
王海苦笑摇头,“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待在紫薇城里颐养天年,可惜啊,淑妃娘娘死后,某也受了牵连,不仅被幽禁月余,出来后还被陛下剥去差事,逐出了紫薇城。”
“呃,那你这次来,不会是想找我报仇吧?”
周成警惕的往后退开两步。
沉香沉恬中了剧毒,虽然性命无碍,但身子却是虚弱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来了大姨妈,反正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修养闭关。而聂无双那小妞,则打着寻找灵药的旗号,在前几天施然离去,浪到现在还没回来。
所以周成身边,并没有高手暗中随行,若王海暴起动手,还真是个麻烦。
“荣耀侯说笑了!某和淑妃娘娘,名为主仆,实则互相依托,并未有太多情意。更何况,她野心有余,手段不足,死了也没甚可惜。某又怎会蠢到为她来寻你晦气?”
“那你来干嘛?”
周成疑惑道。
“自然是来替陛下传话!”
王海轻吸口气,掏出一卷圣旨,“去岁冬,谒者大夫秦鱼奉诏出巡,慰抚地方并持节监察,却没想今春竟离奇死在太原城中。唐国公李渊上书,奏请陛下派钦差前往太原,彻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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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是那个钦差咯?”
“是!旨意是今晨下的。除此外,陛下还有手书一封。”
王海递来圣旨,又从怀中摸出封书信。
周成看过后,面无表情撕碎书信。明察暗访,古代人果然都喜欢玩这套。看似是调查谒者大夫秦鱼的死因,实则却是暗访李渊,探查其有无谋反之心。
周成不知道杨广为何如此信任自己,但这个套路,他很不喜欢。
且不说按照历史进程,李渊谋反已是近在眼前,自己光明正大的冲上去,很有可能肉包子打狗,直接悲催。
单说索尔斯,他能渗透李阀,将李世民偷梁换柱,其在太原的势力,就肯定比洛阳强出许多,如果易容乔装进入,也许还能浑水摸鱼,但若顶个钦差大臣的头衔……周成就呵呵了。
这特么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陛下现在何处?”
“某来前,陛下已乘船去往江都。”
王海见周成神色阴沉,也不由叹了口气,“虽不知道陛下如何作想,但圣命难为。如果周大夫没有其他事情,就速速回去准备吧。旨意不可耽搁,咱们最好明日就启程出发。”
“你也去?”
“某没有选择!”
……
周成不知道杨广用什么方法,将一个半步宗师,收拾的如此服帖,但多个王海,无疑能多出分助力,至不济逃跑的时候也有人能垫个后。只可惜,聂无双没回来,沉香沉恬又暂时处于“报废”状态,第二倾城……她需要留下来,保护宇文明秀,同时运作秘闻司,这是周成唯一的根基,不可有半点马虎。
于是乎,挑来挑去,能随行的人,似乎就只剩下周强和木鱼。
“三个男人一只妖,特么打麻将都没情趣呐。”
周成瞅瞅天边明月,长叹着转过身来,“明秀,过来让你男人抱抱,这次一走,回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果是平时,面对周成如此调戏,宇文明秀肯定是毫不犹豫,直接丢过去个大大白眼,但现在,她咬了咬嘴唇,便轻移莲步上前,温顺的依在周成怀中。
“你没事吧?突然变得这么乖巧听话?”
周成愣了愣神。
“我不想你去。”
宇文明秀脸颊贴在周成胸前,轻轻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也不想去,可圣命难违啊。”
“那就辞官。”
宇文明秀仰起头,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你种田打猎,我织布秀衣,等有了孩子,便将他抚养成人……”
“呃,这话从楚紫瑶嘴里说出来,我倒是相信,但你……你可是堂堂宇文阀大小姐耶。所嫁夫君,不是官居一品,至少也得富甲天下吧!归隐田园?男耕女织?你确定没有逗我?”
“平淡相守未必不是幸福。”
宇文明秀双眼直视周成。
周成神色一凝,“那宇文阀呢。”
“宇文阀有阿弟,有阿爹,还有其余子弟,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锦衣玉食的生活呢?”
“粗茶淡饭,亦可饱腹,粗布麻衣,亦能裹身。”
“为了我,值得?”
“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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