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将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过程倒是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也没什么惊喜之类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却又很贴近现实生活,没有那么多的神话色彩。
一个嫔妃而已,李渊倒也不至于耿耿于怀。
再说了,自己后宫的那些嫔妃们,自己就有些忙不过来了,若是再加一个的话,虽然也没什么……
“陛下,昨日青禾姑娘看过您作下的那首诗以后,便立即联想到了您,倒是没有想到,还真让青禾姑娘给猜对了。”独孤傲连忙趁热打铁的恭维着,同时撮合一下李元吉和青禾。
之前还有些担心,但是现在嘛。
这些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郎虽未有情,但妾却很有意。
青禾本就对李元吉动了心思,只是一个皇帝的身份让她不得不做出那个决定,现在发现动心的那人,竟然就是皇帝,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哦?元吉还作了首诗?”听到李元吉作诗的事情,李渊瞬间来了兴趣。
独孤傲满脸笑意的从托盘中取下那首昨日李元吉留下的笔墨,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
纸上虽然没有署名,但看着那字迹,李渊也是立即认出了那就是李元吉的字迹。
轻轻的默读了一遍过后,便是李渊也不由的闻之一阵伤感。
对于李元吉来说,李渊很清楚这首诗对于他所指的是什么?
从皇子,到性命不保,再到远度北郡,可以就要被忌惮,最终翻盘登顶,虽然赢得了胜利,可他却失去了太多太多。
这首诗可以看做是李元吉对他这前半生的一个总结,外加一个思母之心。
但是对于李渊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李渊的造反运动的确是成功了,可中间也并非一帆风顺,也经历了不少的磨难,甚至好多次都险些丢掉性命,为此,五子李智云也在十四岁的时候便早早的丢掉了性命。
对于很多人来说,生在帝王家,那是他们羡慕的事情。
可对于这些人来说,有些人却更希望自己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至少不用如此般的勾心斗角,不用如此般的同室干戈。
“朕有些累了!”放下那首诗,李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也在想念自己的母亲。
虽然母亲从未给自己缝制过衣服,而他的家庭也不需要母亲去事事操劳,可那份心是一样的,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原本还有些得意的独孤傲,现在却是有些傻眼了。
这才刚来就要走,而且还是在之前情绪不错的前提下。
独孤傲恨不能狠狠的扇自己两个耳光,这都是做的什么死啊?好端端的这么早把这些诗拿出来干什么?
“既然父皇累了,那便回去吧!”李元吉叹了口气,他也同样没想到自己这首诗杀伤力这么大,只能无奈的表示一同回去。
“陛下,青禾姑娘对您可是生了爱慕之心的……”独孤傲有些急了,连忙开口道,他怕自己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虽然自己的意思李元吉肯定懂,可他就是不开口,自己还能装傻充楞不成?
而邀请李渊和李元吉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把青禾送入宫中吗?
如果说之前还有那么一些问题的话,那么当知道了青禾仰慕的那人就是李元吉之后,在做起这事来,那就是心安理得,没有任何的不妥。
古代的规矩很多,但是同样的,其实这些规矩也并不算多。
对于婚姻这种事情,如果是正室,可能要求还很严格,无论是大户还是皇室,起码也要讲究个门当户对。
而对于皇室而言,单单只是门当户对还不行,对方也必须要知书达理才行。
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是永远也当不了皇后的。
不要说什么母仪天下,单单只是面对着皇帝的后宫,她就能吃醋到把其他人给整死。
皇后要做的并不只是侍奉皇帝,同时还要负责管理好后宫,嫔妃们之间发生了矛盾,皇后则要公平公正的去处置,看一个皇后是否有才能,是否合格,看的不是他在外的形象有多好。
而是要看在皇后的操纵下,皇帝这一生对后宫的事情是否满意。
这才是衡量一个皇后是否成功的标准。
而日子久了,这做皇后的人也就悟出了道理来。
皇后毕竟是皇后,只要自己不作死,这辈子都是皇后,而嫔妃终究只是嫔妃,或许凭着年轻的时候还能以样貌吸引皇上,可等她年纪大了以后,始终是会让皇上失去兴趣的。
后宫的嫔妃人数始终是在增加的,唯一不同的,只是数量的多与少而已。
而皇后不同,无论是礼制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对皇帝提出了一定的底线。
比如说每个月皇帝必须要去皇后那里至少一次,即便皇帝不想去,也会有官员提醒他,劝谏他。
皇帝若是不听的话,则会有更多的大臣去劝谏,这并不需要皇后出面,这是礼制,自古以来的礼制。
至于皇帝去了那里只是睡个觉?还是干点别的什么,这个大臣就管不着了,但是通过这么个方法,却可以持续的稳固皇后的地位,保证其在后宫的话语权。
而其他的嫔妃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有些皇帝在难以抉择的时候,会选择翻牌的方式来决定今晚去谁那休息。
但在现在,那种方式只是很小的一个概率事件。
就好比李元吉自己,虽然贵为皇帝,但他的起居问题却被规定的很严格。
而这则是尚寝局与御医一同商议过后制定的方案,这份方案可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制定的,而是要整个尚寝局与御医院全部出动,然后才能商议决定,并且在朝会上商议,获得全数大臣的支持,方可正式执行。
而一旦方案通过,皇帝也必须要根据这份规定来执行,在这一点上,皇帝是没有任何的选择权的。
当然,没有选择权的只是同房的时间问题,但是皇帝却可以选择这次让谁来侍寝,这个他们是不会管的,反正只要遵守这个时间就可以了。
而他们给李元吉制定的方案是每五天行房一次,现在是后宫人数少,所以每月六次的行房除了在皇后那里待两次以外,其他四人一人一次,可以保证每人每月能有一次。
若是有人怀孕,这个机会则会让给其他人,即便皇帝要陪,那也是随时都可以的。
当然,这都是李元吉上台以后的规定,以前的规定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按照月亮的阴晴圆缺来安排,初一到十五,由地位低的嫔妃轮流伺候,十五、十六两日则由皇后独占,十七开始则反过来,由地位高的轮到地位低的,而数量最多的八十一个御妻,只能在每个月的二十二至三十这九天里,每九人共同侍寝皇帝一夜。(羡慕不……)
李元吉觉得那样迟早会把自己身体给搞垮,所以便改变了这种制度,让御医也参与进来,尽可能的将行房的时间和次数给控制下来,以免少年不知精贵……
李元吉看向青禾,虽说的确有带她进宫的想法,但这种事情如果自己就这么决定了,未免显得太过自私了些。
“宋忠,你留下来给青禾姑娘讲一讲宫中的情况,若是依旧愿意,便将她带来,若是不愿,可任其走之,不可阻拦。”李元吉还是决定将情况说一遍再做决定。
在他的意识里,像青禾这种女人,应该属于那种比较理想化的类型,浪漫什么的自己是注定给不了她们的。
甚至无法保证可以时常陪着她们,虽说自己这个皇帝挺清闲的,可那也只是相对的,并不说真的每天就可以什么事情也不去做。
吩咐过后,又看向了独孤傲,不管怎样,自己也还是要照顾到他面子的。
虽然能来就是给他面子,但搞了这么大的阵仗,连凳子都还没暖热就走,也确实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诗会这个形式很不错,可以让更多有共同爱好的才子参与进来展示自我,结交人脉,但这个范围面有些太过狭隘了些,现如今的学子大多不主攻这方面,如果有时间的话,倒不妨研究一下书院的情况,适当的组织一些其他的活动,只是门票就别设定那么高了,毕竟不是每一个学子都能承担的起这笔费用。”留下了这句话,同时也丢下了宋忠,李元吉便和李渊一起离开了这艘游船。
自己话是放下了,至于能不能悟透,那就要看独孤傲自己的了。
反正他有的是机会进宫跟李渊见面,想要见到自己也并不难,他若是想明白了,自然可以来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而学术这种东西,一旦与钱粘上了,就会显的有些俗气。
“陛下教诲的是,小民一定好好研究一番,不以赚钱为目的。”独孤傲再次欲哭无泪,不赚钱自己干啥啊?赚吆喝不成?
可这话是李元吉说出来的,自己还不能不答应,更不能不做,不然的话,后果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宋忠吧嗒吧嗒的跟青禾讲了很多,至于讲了什么东西,也只有宋忠和青禾两个人才知道,这个独孤傲是不知道的,而且也不敢让其他人去打扰他们两个的谈话。
当然了,谈话的内容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秘的。
无非就是李元吉的就寝安排,就算是皇后让出一次来,也只能保证后宫每人每月一次,若是青青也加入了进来,那每个月就只能有一人轮空,三皮什么的第一次倒是还可以,第二次?想想也就算了。
李元吉不是那种可以轻易与人发生关系的皇帝,而一旦发生了关系,李元吉铁定是要给人名分的,而有了名分,那就不是通房丫鬟,想要搞个大场面,这些有身份的嫔妃是不能做的。
虽然情况有些超出想象,但青禾还是点了点头:“只要陛下每月能抽出一天时间与小女子一起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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