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回过神,心里为前天晚上的事满腹怀疑,问道小艾:“那天我们去找小春,老张去哪了?”
“他留在旅店里啊!”小艾十分干脆的回答我,她又想了会,接着说:“当时我还记得,是你让他在旅店等的,说怕是小春自己跑回去!”
“当时谁和老张在一起?就旅店里?”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没……没人了,高猛李琼到悬崖边上,叶无辰郭杰去了瀑布那边,咱们在林子里找到了那片墓地,之后,你就晕倒了!”
“等等……你再说一遍名字!”我几乎是喊出声的,刚才那段话,就像一辆火车穿越了我大脑,每一个字都被我清晰的捕捉到。
小艾被我吓了一跳,筷子没拿稳,噼里啪啦摔在地上,她表情变得忧郁,但还是照着我的指示去做,说:“高猛李琼……叶无辰……和郭杰!”
“秋水呢?”我脱口而出,惹得两人像看着怪物一样盯着我。
“小艾,你是不是把秋水给漏了?”
小艾的一脸狐疑的看着我,说出了我至死都无法接受的话:“秋水是谁?”
我的脑子像烧开的水壶发出水蒸气爆发的信号,所有的记忆都像潮水一样狂涌而出,在我心头泛滥开来,淹没了我所有的理智,覆盖了我全部的希望,我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好陌生,从宇宙到那明亮的病房,一个女人艰难的躺在病床上分娩,除了女人的叫喊声和医生的鼓励,没有婴儿的哭声,或许在二十五年的那个夜晚,我就已经在产道夭折了。
“小易?”小艾柔弱的看着我,把手放在我的背上。
我像只受惊的猫,害怕的跳起来,大声喊道:“别碰我!”
小艾尴尬的收回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眼泪一瞬间便打湿了眼眶。
我意识到什么,连忙抓住叶无辰的衣领大声问道他:“你是认识秋水的是不是,他是存在的!”
“你疯了!”叶无辰撒开我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接着说:“真不敢相信,你是不是被老张传染了?”
不!我要冷静!小春和秋水,这两个不存在的人都出现在我的世界中,甚至还亲手接触过,尤其是秋水,她替我多次缓解尴尬,还劝阻怒火冲天的我,那天如果不是她,老张估计得脱层皮。
就在这时,郭杰刚好从大厅走进来,他又露出玩世不恭的讪笑,对着我们喊着:“呦,还有大餐啊,你们这群人,都不早点来叫本小爷!”
我见郭杰大摇大摆的走进,冲上前像对待叶无辰一样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秋水呢?你他妈把她给弄哪里去了?”
郭杰像只受惊的兔子,双手立刻挡在胸前,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动手,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疯狂一样。
“你……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郭杰把我推开,理了理脸上的情绪,接着说:“你问我谁?”
“秋水!”
“秋水是谁?”郭杰一脸的惊讶,那个郭杰形影不离的女人,我甚至还怀疑他们超远距离的姐弟恋,在如此诚惶诚恐的处境下,他不可能说谎,连他都否认了我的想法,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去追问谁。
我被世界给遗忘了?
小春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那秋水?会不会也跟小春一样,在四十年前就已经驾鹤西去了?
郭杰见我沉陷于思考当中,喜怒无常,估计也怀疑我发了疯,连忙穿过我跑到叶无辰的身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他似乎在骂我是个魔鬼!
小艾见我孤独站在一边,抹干眼泪,冲上前抱住我,她的不离不弃,是任何人和事物无法替代的,那是一种永恒而又高尚的忠贞,就像王宝钏的对爱情的至死不渝,我欠她太多了。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从口中挤出的几个字。
“我没怪你……真的……真的没怪你……你只是太累了……”小艾带着哭腔,声音像波浪一样颤抖。
“但愿如此把!”我心情舒畅了许多,再也没有刚才那般激动,既然老张认识小春,自然也认识秋水,这整个旅店里面,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这些秘密。
我牵着小艾,笔直朝老张房间走去,叶无辰以为我又要去找麻烦,立刻跟上前,郭杰见自己一人带在餐厅怪恐怖的,紧跟在叶无辰身后。
还没进房间,门口便传来一阵骚味,惹得我差点把刚吃的早餐吐出来,推开门,果不其然,老张竟然坐在位子上失禁了,地板上流着一地恶心的液体,小艾立刻回避了目光。
此时老张还在熟睡中,他的脸上沾了一大块泥巴,左眼还青了一圈,看样子是凌晨叶无辰留下的手笔,他嘴角流着口水,顺势流在自己的裤裆上,那地方几乎现在还滴着淡黄的液体。
不知道为何,再次见到他时,我的心窝子里就像插了把刀一样痛,我突然感觉他好可怜,就像那些在街上乞讨身体不完全的病人一样,他虽然疯了,但是不至于被人像个粽子一样绑在这屁大的房间里关一天一夜,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如果不是他开门,估计我就要在野外跟女鬼和影翅虫住一晚,到那时候发疯的估计就是我了。
“要不松开他吧!”我动了恻隐之心,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子,即使他是病人,也应该讲他送到医院,会有专门的人照顾他,至少比在这里要活的自在。
“你真的疯了?”郭杰插上话:“你是不知道那天他拿着刀,差点就砍刀你,那刀下去非死即伤!反正不会好过!”
我此时此刻真不想听他凑热闹,拿眼睛瞟着他,他立刻停止了抱怨,小心的在叶无辰背后看着我。
“我也不赞同放开他!”叶无辰此时开口了,他用床单把那恶心的液体给盖上,气味立刻在空气中消失了,他接着说自己的看法:“他放出来,指定有人要被杀了,到时候谁也承担不了那个责任,我的建议是,把他先晾在这里,等有电了,咱们打电话报警!”
“线路前天就烧断了,怎么可能会有电?”我脱口而出。
“呵呵”叶无辰突然发出阴险的笑容,接着告诉我:“我们都是来找秘密的,你就问问你自己,会不会蠢到去报警?”
我背后一凉,突然感觉眼前的人好陌生,就是从今早开始,他的说话方式都发生了改变!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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