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雪比任何时候都要寒冷,面对漆黑的世界,我却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突然,一双手牵起了我的手掌,我并没有回头,从那双手的力度上便已经分辨出了是谁。玉罕披着军大衣,小心的踩在雪堆里,关心道:“怎样,酒醒了些吗?”
“一直都很好啊,被冷风吹下,精神好多了!”我这句话有些毛病,听的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不是那颗魂珠附体,我光着两臂站在风中早就连命都吹没了,哪有还有精神好不好一说。
“你好像心事重重的,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吗?”
“那个古墓而已,他让我想起了天牢,想起了和老九李画白一起入墓冒险的故事,虽然他们都怀有疑心,同样都是为了利用彼此,但我却感觉,那些在山头聊天吹牛的日子真的很快乐!”
玉罕低着头,眼眸里变得忧郁起来,她似乎错怪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指着和尚骂秃驴,兄弟之情跟异性之情比起来,还是要更浓郁一些,异性之情升华为爱情,那就要另当别论,只是,对我玉罕的感情使得我也很复杂,我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将她像妹妹一样看待,但是越经历挫折,那种纯洁的友情就开始被一些奇怪的物质给侵染,最后萌出爱情的嫩芽,不,我不能背叛小艾!
我想着就往山洞口中,将玉罕一个人冷落在外边,突然,她抓住了我的手,所有的动作都在刹那间停止了。
“小易,我会一直等你的……”
我回头静静的看着她,那纯洁的双眸里诶有一丝的污秽,那是最本真的意识!由感而发的宣泄,我对她露出一个微笑,牵起她的手回到了山洞里,准备结束这漫长的一天。
不知睡去了多久,我的脸颊隐约感觉到气流划过的声音,那气息十分平缓,没有野兽那样暴躁,也没有待死之人那样奄奄一息。我平静的睁开眼,一个黑影在面前摇晃着。
“别闹了,大半夜不睡觉,扮鬼吓唬人吗?”我翻了个身,并不想搭理她。
张佳仪拍了拍我的肩,要我面对着她讲话。这大半夜被人吵醒,本身我起床气就重,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转念一想张佳仪的改变,又不好发作,只能暂且先忍受下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但白天的时候人多,我没敢说出来,现在大伙都睡着了,只有你我两个人,能不能到外面来,我想跟你独自交流下……”
这场景,要告白吗?我心里千万个羊驼飞过,暗想这姑娘怎么这么傻,大晚上吵醒了人家的美梦,最后还要跟人家谈私事,夜深人静的时候幽会小树林,随便想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我心情不佳,说出的话也未必悦耳,只怕嘴上不留情,不小心伤了她,再见面后难免会有些尴尬。
我还是决定起身看看她要说些什么。临走时看了一眼身边的玉罕,她正躺在袋子里睡得正香,鼾声像磨砂般丝丝的穿入耳中,庆幸没有打搅她的美梦。
一路上张佳仪没跟我说一句话,甚至是转一个头,难道她就不怕我半路偷偷跑回去睡觉?我们穿过一片乱石区,直接进入了一片林子中,两边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雪白的松树,挡住了天上的月亮,林子中很暗。
我见有些走远了,在后头叫住她:“要不就在这里说吧,再往下走就远了,森林里容易迷失方向,又有不必要的危险,咱们还是到此打住吧!”
张佳仪停住了脚步,背影在黑夜中显得冷艳而又惊悚,她慢慢的转过身,脸色十分平静,小声说道:“你白天的时候,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要救你?这句话怎么这么矛盾,救人还需要理由吗?难不成我还要说自己是个大好人,救你完全是因为同情心在作祟?
“我不知道,只是看见你掉下去那瞬间,我想起了某个人,最后情不自禁的跳下去救了你……”我有些词穷了,只能实话实说。
“某个人?我可以知道吗?”张佳仪显得有些好奇。
“恩……她是我的女友啦,说了你也不认识,你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张佳仪质疑了我一眼,我吓了跳,回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自己的嘴也是贱的慌,没事把最后一句话带上做什么,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往里跳嘛?
“你们的感情……还好吗?”
“当然,她是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在内,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是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吗?”
她指的是玉罕?我摇着脑袋,“当然不是,她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我暂时找不到她,但是时间会拉近一起距离,包括我跟她!”我爽朗的笑出声,在她的面前装作十分轻松的样子,其实她并不知道,我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心里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这样啊……”张佳仪想了想,还是跟我绕着圈子,“那假如你找到了你的女朋友,你旁边的那个女孩怎么办?”
“我会像哥哥一样照顾她,直到她找到心仪的男子,我会当做她唯一的亲人,替她承担一切的事物!”
“你人真好!”张佳仪突然迟疑起来,说话有些扭扭捏捏的,我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心里已经开始如何应对待会的局面,至少,别尴尬收场就行了吧。
“其实,在你抓住我的那一刻,我就完全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以前我只喜欢你的外貌,却完全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一起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我渐渐发现,你那独一无二的人格,才是我所追求的!”
这是什么?间接性告白吗?
“所以,出于我对你的爱,我可以背叛家人,背叛朋友,甚至是,全世界,我知道你不会接纳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暂且听我一回,立刻带着那个女孩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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