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兄别客气,我张九幺愿赌服输,甘拜下风了!”老九朝我鞠躬拱手,我连忙学做他的样子弯下腰,余光中一直盯着他的水平线,总之一定要比他鞠躬的幅度高,否则我可受不起他这样的恭敬。
直到老九直起身子,我才也才敢起身,他领我回到了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了绷带,带上一些吴家自制的草药,敷在我的手骨上。
“不用这么费事,我这伤口很快就会自愈的!”
“无论你身体怎样,有伤就得治伤,这外头大雪天,皮肤干燥,就算有魂珠在,你这伤口一时半会也痊愈不了,有我这吴家的金疮药,配合你的身体,很快便能恢复了!”老九替我扎个结,又领着我回到了院子里,他用扫帚将中央的积雪给清扫干净,令我站在其中,又重新回到了屋内。
我见他的身影在门缝中消失,心中不由的疑惑起来,这从刚才进屋到出来再回去,从始至终从未说过一句话,老九的性格我自知还是清楚的,从不掖着藏着,他刚才那样子,明显是心里藏了什么事,似乎还刻意不告诉我。
老九从卧室内走了出来,小心的合上了大门,手中正拿着奇怪的东西,我跟他距离太远,等他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柄剑鞘,浑身雕刻着龙纹,一直由底部向上蔓延,直至剑鞘口时出现了龙牙的痕迹,我看这剑鞘怪眼熟的,并且他此时刻意拿出着东西,或许跟我有某些关联。
“这东西,看的好眼熟!”我盯着他手中的剑鞘,套近乎似的笑了笑。
“上次你跟张三刀打斗失败后,龙牙就被他毁了,因为灵魂力被张三刀手中,其余的废铁再合上也没有用,父亲不舍得将这上等的陨铁扔掉,因此我做成剑鞘的模样,希望可以给你留个念想!”
老九将剑鞘在我的手中,那似曾相似的雕纹,熟悉的痕迹,不知道为何,我鼻头开始发酸起来,不自觉的流下了泪光。
“人这一辈子,又有几次能拾得心爱之物呢,易兄不必太过伤感,这龙牙虽说是宝刀,但对于你的体型的,确实不太适合,以后有机会,我在替你物色一把,不用太伤心了!”
“谢谢你……”我将挂在身后,就像很久以前将龙牙挂在身后一样,即使没有灵魂,那似曾相似的感觉,宛如一股气流通透全身,心里渐渐的变得舒畅起来。
之后剩余的时间,老九一直教着我打着太极,我手机过于灵活,根本适应不了这种慢动作,屡次让老九取笑一番,他说我这动作,就像张飞绣花似得,五大三粗。他之后又在我的手脚上绑了沙袋,四肢吃足了劲,动作果然变得缓慢下来。
“这太极,不就强身健体嘛,练这个,有些耽误时间吧”我承受着四肢的重量,一说话身子骨就轻微的抖动起来。
“天下武功是一家,太极不光是强身健体,同时练就了你的心境与控制力,比方说绑上沙袋之前,你无法适应太极的慢动作,这就是你对身体的控制力不够,一味的猛冲猛打,这可不是正确的战术!”
虽说在这个年代生活了这么久,但心里还是并未完全从原来的那个时代缓过气来,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充斥网络风味的快餐文将思想对武功的理解给扭曲,总认为只有降龙十八掌,乾坤大挪移什么的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至于这个太极,第一反应就被我归类为黔驴之技,难免有些瞧不上,但转念一想,听老九说的有理有据,我也不方便再追问什么,既然吴子玉将我付托给他,那就应该完全听从老师的安排,造化如何,听天由命吧。
和老九手摇车似得磨了一上午,一直到太阳升到头顶他才肯放我回去,他让我回去歇息着,午餐会有人送到房间里,下午再行通知,跟他简单的道别,原路返回时撞见了那个叫吴小满的少年,他此时正在清理大殿前的香炉,整张脸抹的黝黑,两个瞳孔像发着光一样看着我,招手呼喊道:“英雄!”
我左顾右盼,确认他在叫着我,这才小跑上去,跟他打着招呼,“叫我王易就可以了,再不济,叫我一声哥,我可不是你口中的什么英雄!”
“哥!你真的愿意认我当弟弟吗?”吴小满一脸的激动,那张黑炭似的脸几乎要贴了上来。
“这很勉强吗?”我淡淡的露出笑容,将袖手翻卷起来,擦了擦他的脸,“以后别往炉子里钻了,这灰吸多了对身体不好!”
小满愣了下,身子渐渐开始抖动起来,最后激动的抱了上来,脑袋不挺的往我胸口蹭,一连喊了几声哥。
“好了!我得去找玉罕了,哎呀,这么一提,我好像食言了!”我激动的拍着手,连忙松开了他,立刻朝房间逃去,身后还传来小满的道别。
路上雪地滑,我一连吃了好几个趔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回到了房间,跨门槛时急了,脚尖被拌住,直接用身体开了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玉罕正好站在我面前。
难以启齿的尴尬,我狼狈的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朝她解释道:“我遇到了吴小满,跟他寒暄时耽误了些时间,老九把我留了下来训练,我还跟他切磋了下,早饭也没吃!”
我舌头几乎要打结了,根本不能利索的说出整条故事线,她一脸忧郁的看着我,什么也不发表,转身回到了卧室,打理着床上的被套。
我见她一言不发,指定是生我的气,上午跟答应她醒来后一定在她面前,身临其境般想想她醒来时的那种场景,没有看见我的那种心情,心里仿佛流失了什么。
“抱歉……”我跟在她身后,只能像傻子一样这么道歉,再多漂亮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玉罕依旧一言不发,没见着我似得从面前走过,回到厅堂内清理着角落内的灰尘。
不知道是不是太极太多了,脑子有些回不过神来,平时那些哄人的段子全部忘得一干二净,我像个木头一样伫立在原地,看着她那孤独的背影我,心中渐渐针刺般疼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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