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收回了笑容,看老九一脸的严肃,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为好。
玉罕在屋子内伸直了脖子朝向这边,吴幽若把她拉了回去,顺便盖上了帘子。我试图据理力争自己的理,向他解释:“这冬天跳下去,即使有魂珠……”
“我不想在重复第二遍!”老九粗鲁的打断了我,他气势升起了长辈一般的威严,压的我底气全无,我没办法,只好按照他的话,乖乖的脱下了长袍,慢吞吞的爬上了石墩,
“费事!”我刚上去,老九直接朝我屁股给了一脚,我在飞出去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极力扭转了身子,将肩部朝下,狠狠的砸在了冰面上。
相对于我的体重,这冰面跟纸张一样薄,我几乎感觉不到碰撞的痛感,冰水瞬间袭遍了我全身,每个毛孔都开始剧烈的收缩起来,细胞冻得直发抖,即使魂珠在体内,面对这样的环境时,也来不及去抵御骤降的寒冷。
我四肢像触电般绷的老直,各个关节也几乎失去了感觉,脑子突然灌铅似的疼痛起来,似乎跟身体已经失去了联系,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他渐渐沉入水底,庆幸这并不算深,底部的岩石上长满了青苔,还有少许的小鱼小虾在四周游荡,我死死逼着嘴里最后一口氧气,看着它们在水中游离,竟然不自觉的变得缥缈起来,牙关不由自主的松开,冰水大量往喉咙管里涌去,双眼开始空洞,老九的丝毫没有要下来救我的意思,玉罕她们我已经看不见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躺在了水底,浑身上下都变得十分轻松。。
因为有光,光会席卷一切的黑暗,将那不为人知的善恶面分隔开来。而我,又会处于善恶的哪一面?
我必须要选择善,即使死,也不能在恶中苟且偷生。
魂珠渐渐散播开一股热量,顺着血液一直输送到四肢上,除此之外,水底也渐渐升起一股温度,相对于冰面时的水温,这里可真是天堂。
我身体渐渐有了感觉,立刻控制着四肢迎着那天际的光点,一头窜出了水面,还未容我喘口气,寒冷又随之而来,魂珠跟不上环境的变化,一直处于厚积薄发的状态,我在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看着老九站在桥墩上,颤颤巍巍的告诉他:“现……现在你满意了?”
“从水里起来,站在空地上扎马步!”老九命令道。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照着他的指示去办,摸着石头踉踉跄跄的爬了上去,站在空地中扎起了马步,冷风吹过我的上身,浑身都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我早已不记得自己合适这么寒冷过来,自从吞下那颗魂珠后,我对寒冷这一概念变得非常模糊,虽然在前往三棠海时遭受过那么几次暴风雪的袭击,但那时还有一件单衣,跟这过了冰水完全是两个概念。
“扎好,吓冻什么?”老九掰开我冻得像石头一样的腿,在我身后仔细打量了几番,“行啊,这魂珠也够厉害的,不仅百毒不侵,同时还能冷热相辅,现在亲眼所见,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我一听自己成观赏物了,心里开始有些不爽,厉声告诉他:“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我可不是试测你魂珠的功效,让你跳下去,不过是训练的一种方式,我曾经也经历过!”
我不知这种奇怪的方法算不算修行,但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反驳他,只能静心默认了。
开始后没多久魂珠就适应温度,身体也感觉不到寒冷了,照着这样的姿势呆了一个多时辰,肌肉也渐渐开始反噬起来,直到老九一声令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几乎都没有知觉了。
“一个时辰而已,能有多久?连十来岁的小道士都比你站的久,丢不丢人!”老九提了提我的肩膀,告诉我:“赶快站起来,躺着就徒劳无功了,趁着腿酸,走一走!你要明白,身体疲劳,就说明你真正学到了!”
老九又说了一些激励我的话,让我简单的休息后便接着开始修行,扎了一下午的马步,到结束都腿几乎快走不动路了,我也是在落日后才重新见到玉罕,彼此不过相隔十米的距离,却一直没有见过面,心里怪痒痒的,她见我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立刻上前扶住了我,问我练习的怎么样。
“我九兄无所不用其极,好在身子特殊,否则早就冻死了!”我抱怨道。
老九不反驳,对着玉罕一个劲的憨笑,一直到离开我都没有再见到吴幽若,我见她一直坐在窗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没有去打扰她,跟老九道别后就先行离开了。
回屋后,我倒在床上再也不愿走动,浑身都是水底的腥臭味,玉罕挡着鼻子,让我赶快去冲洗身上,我缓了口气,等肌肉稍微缓和才站起身,径直走到了浴室中。
道观内有淋雨,我腿疼,站不久,索性就泡木桶了,放了足足十分钟的水,热水涨潮到了脖子的部位,我将身子放松,半张脸都沉了下去,放空心境,什么也不想,心理舒畅了许多。
在里头泡了半个多钟头,中途玉罕还以为我出了什么时,擅自开门探了进来,当时我正好窜出水面,正准备擦身子,不料被窥了个正着,她满脸的羞涩,连声说对不起,转身替我关好了门。
晚上老九没有安排其他的任务,玉罕洗完澡跟我提议出去散步,我脚疼的厉害,摆手说不去了,她只能早早的上了床,擅自架起了我的脚,双眼仔细的打量着我的小腿,似乎在寻思什么。
我估摸着她不会无聊去数腿毛了,正准备收回腿结束这无聊的一切,她突然吃紧了抓住我的腿,学做吴幽若的样子伸直了手指,十分生疏的点向了我的肌肉。
“啊!”我杀猪似的喊了出来。
整个大腿的肌肉剧烈抖动着,伴随着小腿的酸痛十分有频率的抽动起来,我连忙收回腿,疼的直打滚,问她终究做了什么。
玉罕一脸的惊慌,小声的说道:“我好像点错穴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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