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刘启超的炼魂立威,许家一众死士只得无奈选择臣服,他们一一与刘启超签订血契,这才得以离开。
福船缓缓地在海面行驶,现在风向正佳,顺风顺水,因而航速较快。可神秘荒岛所在的赤龙岛海域,距离天吉湾实在太过遥远,所以短时间是无法到达。刘启超百无聊赖之下,只得在船舱内打坐练功。
时间就这样默默地流逝,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有许家安排的仆佣赶来通知他去大厅用餐。
“仙师,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其他两位仙师已经到了,就等您一个人了。”前来通知刘启超的许家仆佣,恭敬地低垂着头,侍手立在一旁。
刘启超纵身从床上跃下,随手拿起葬天刀,朝着门外走去。
“去用餐,不必带上兵刃吧?”许家仆佣劝道。
刘启超从头到脚打量了对方一眼,紧接着把目光投到他靴子上,片刻之后才沉声道:“对于我们术士而言,兵刃从不离身,或许只有死的时候,才能脱手吧。”
许家仆佣低垂着头,也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只是默默地点头,他刚准备出门引路,却听到刘启超忽然问道:“听你的口音,莫非是西北人氏?”
许家仆佣忽然站住身形,摇首否认:“不,小的是土生土长的岭南人,想来是仙师听错了。”
此人刚才说话时,却是变成了岭南土语,可刘启超坚信自己没有听错,那个许家仆佣曾经无意间说出了一句带有浓厚西北口音的话。刘启超虽说并不会讲西北方言,可前段时间的那件大事,倒是让他听了不少。
刘启超跟着许家仆佣前往餐厅,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影,一切显得非常安静,安静到有些诡异。整条走廊似乎只有沉闷的脚步声和两人的呼吸声,刘启超早已有所警觉,手掌不动声色地按在葬天刀的刀柄上。
“到了!”不知过了多久,许家仆佣终于走到了一面船舱大门,轻声说了句。说罢他便轻轻推开舱门,率先走了进去。刘启超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也冷笑着走了进去。
这间船舱内灯火通明,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已经摆放在实木桌上,两排圈椅排列整齐,只是椅上空无一物。
“嗯?翟仙师和沐仙师呢?”刘启超睨了仆佣一眼,语气不善地问道。
那名许家仆佣头垂得更低了,他整个人仿佛是蜷缩的虾米,对着刘启超低声道:“他们几位有事还未至,先请刘仙师用餐。”
刘启超盯着他足足十息工夫,看得他几乎要发作,这才把目光收回,轻笑一声,抬脚走向最上首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看着满桌的丰盛佳肴,刘启超颇为有些感叹,当年的自己只求两个馒头能填饱肚子即可,现在满桌佳肴在眼前,却无心下箸,人的变化有些真令人感慨。
“刘仙师为何下箸,可是饭菜不和口味?”见刘启超迟迟不动筷子,许家仆佣也有些急了,他连忙急切地问道。
刘启超举起玉质的筷子,用其点点身前的金碗,轻笑道:“菜品不错,只是烫得有些难以下箸。”
许家仆佣先是一愣,旋即谄笑道:“岭南地处瘴气潮湿之地,菜肴必须趁热吃为佳,更何况行船海上,更要防止风寒水汽,所以还是请刘仙师趁热吃吧!”
刘启超脑中闪过一丝奇特的想法,他先是举起筷子夹了一大片五花肉,就要往嘴里送,可还没到嘴边却又放回生前的金碗里。那名许家仆佣虽说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刘启超依旧可以感到他先是惊喜,可旋即便变回失落。
“跟我玩这点小心思,你还嫩了点!”刘启超在心里嗤笑不已,他已经确认这桌菜和整个人,都有很大的问题。
见到刘启超不管怎么说都不愿意动筷子,那个许家的家仆也有些急躁了,这反而在刘启超眼里,更加的可疑。
“来,你辛苦了,不如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吧!”刘启超伸手去拉那名许家仆佣,想要让他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不料那人却一把打开刘启超的手,见后者脸色不善,连忙道歉:“不敢不敢,刘仙师什么身份,小的只是许家的一个仆佣,怎敢和仙师同桌而坐,共进晚餐?”
“来嘛,来嘛,我也是贫苦出身,没那么多的规矩。”刘启超忽然右手结鹰爪,罡气外放,迅如闪电地抓向那名许家仆佣。本来按照他的想法,这一招出其不意,肯定是手到擒来,没想到那名许家仆佣却猛地反手扣住刘启超的脉门,指尖发力就要制住他。
“哼!”刘启超手腕附近罡气外放,丝丝作响,许家仆佣只觉得手指戳到是一块钢板,疼得他指甲掀起,血流不止。刘启超一击得手,立刻趁胜追击,双掌化为璀璨金色,朝着那人轰出漫天掌影。
那名许家仆佣一掌拍在餐桌上,借着反震之力纵身后跃,险之又险地避开刘启超的掌影。只是那满桌的佳肴皆化为了狼藉,看得刘启超莫名的心疼。只不过现在擒下那个冒牌货或者说杀手,更为重要。
谁料那个许家仆佣忽然猛击双掌,船舱里立刻窜出数道人影,面色不善地盯着刘启超,似乎早有准备。
“呵呵,果然是有预谋的,不过就凭你们这些阿猫阿狗也想拿下我?那也太小看我刘某了吧!”刘启超“唰”的一声拔出葬天刀,浑身罡气外放,引得周围桌椅的残骸乱颤。
那名许家仆佣总算是抬起头,让刘启超看清了他的样貌,那是一个面目带着刀疤的中年男人。刘启超一眼便认出了他,此人是之前跟在姚崇武身旁的一个长老,似乎是叫姚崇勇。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刀疤男冷冷地问道。
刘启超伸出两根手指,不屑地笑道:“第一,岭南尤其是雷州一带,瘴气缭绕,地处海滨,寻常百姓穿的都是草鞋。那样既防滑,也方便干活。许青阳府上的仆佣都是穿的草鞋,而你穿的却是薄底快靴,且不说这种靴子是不是下人买得起的货色,光是常年惯于走船的人,都不会选择这种靴子。这是其一。”
“第二,你之前曾经偶然间冒出一句西北土语,严格来说是京畿西道肃州一带的方言,这就更令我起疑了。像许家这种偏远之地的地方豪族,一般仆佣尤其是这次选出出海的,基本都是家生子,他们怎么会西北土语呢?这是其二。”
“再综合姚崇武之前曾经找到我,想要收揽我,却被我拒绝。就可以得出,要么是他忽然反悔,想要置我于死地。要么就是他的手下有其他派系的人,对我这个将姚家烂事全部抖出的罪魁祸首不满,想要置我于死地!”
刀疤男冷笑一声,厉声道:“没想到你还有些本事,居然还真被你看出来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是哪一种?”刘启超摸着下巴问道。
“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老子乃是姚家长老姚崇勇,你这个孽子,身为姚家之人,却陷家族于险地,致使姚家几乎毁于一旦。崇武大人已经给你了最后的机会,你居然还是没有抓住,那只有将你杀掉了!”姚崇勇从腰间取出一柄钢刀,也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藏起来的。
刘启超也毫不客气地举刀相迎,冷冷道:“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这次的行动,姚崇武他知道吗?”
“哼!你也配提大人的名讳?要对你动手,只是我们几个的意见,根本不用他老人家动手。”姚崇勇不屑道。
刘启超轻轻出了一口气,心里暗道:“那就好,那就好!”
“那你自己束手就擒,还是我们把你双手双脚打断,然后将你擒下?”姚崇勇很有自信,这间船舱已经被秘密布置下法阵,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就算刘启超有通讯灵符,也无法与外界联系,更何况他刚才血腥立威,那帮许家的死士未必会肯出力相救。
“看来你对你的手段很自信啊!”
刘启超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手掌,船舱里各处角落贴着的灵符瞬间发烫,继而自燃起来。在姚家高手的眼神下,纷纷化为一堆堆灰烬。
“你干了什么?”姚崇勇略带惊慌地望向刘启超,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法阵居然瞬间崩溃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惊慌失措。
刘启超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声,他用鄙夷的眼光看向姚崇勇,冷笑道:“知道你们有猫腻,我又怎么会单身赴会?自然会有一番准备,你现在打开门看看,许家的一众死士,正拉开大网,等着你们自己出去投降呢!”
“那又如何,至少先擒下你,那局面就被打开了。只要你被拿下,那些和你签订血契的许家死士,就没有机会动手了!”姚崇勇手一挥,身后的姚家高手皆是罡气外放,准备一同上前将刘启超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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