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消息,不要乱传,你们心里清楚便好。”张谦鉴向着郑修永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身后的这一千山匪还并未和他们一心,且不像武镇德等人一样原本便是那郁林县的人,骤然听到这个消息,难保不会心生胆怯,做出什么意外之举来。
所以这个消息暂时的还不能在人群中传开,张谦鉴便如是嘱托道。
听着张大人的嘱咐,这些从郁林县逃出来的西民,郑重的点了点头应是。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武镇德是明白的,且并未怀疑前边这位张大人是在编谎话骗他,因为压根儿就没有这个必要。
当然听了这位张大人的话语,明白那群海族怪物马上就要打到郁林县以后,他武镇德也不会害怕。
他本就想要将县城夺回来,现在有了张大人在前,算是有了更好的机会,而且怕又有什么好怕的,他跑是不可能的,如何舍得生存了如此久的那片土地。
他也不信便是他们那郁林县一城,来抵御那些海族怪物的入侵,若说是这些怪物的动作太快,各地又陷入了流民暴乱之中,其余几城的人马反应不过,这身后可不是还有居仓吗。
“修永,咱们得快点出发了。”张谦鉴走到了郑营长身前,开口颇为严肃的说道。
最初张谦鉴可没有想到那郁林县的情况还是有些糟糕的,在他最初的预想中,便是出乐阳城的那一刻,还以为他只需要走马上任便好。
真正难的是如何处理好西民与流民的这个关系,如何夹在西民与流民中间处理关系的同时,还能把自己的小命给保住。
他可是没有想到,在西垂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之下,竟然让这上任都变的麻烦起来。
而张谦鉴的声音虽然严肃,但是称呼郑营长的方式却亲切了起来,他知道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郑修永不会再反感他这样的称呼。
事情也确实是如此,从发现这一千山匪的埋伏点,到张谦鉴提议的那波箭雨,到包围进攻,再到红袍少年的那甩手一箭和一刀,郑修永对随行这几人的感官是彻底改变了,再生不起一丝一毫的轻视之心。
说起来郑修永这样的直肠子兵,倒也说不上是轻视,大抵是内行看门外汉都是这样的心理。
不过此时就连这样的心理都再也没有了,听闻张谦鉴的话语,郑修永以一个下属的身份郑重其事而又略显恭谨的说道:“张大人请先上马,修永整顿兵马,迅速启程,赶往前方郁林。”
“好,这便立即出发吧。”张谦鉴闻言偏头看着太子殿下和老头说道。
二人自是同意,与张谦鉴一同向着马匹走去,翻身上马。
而郑营长说过之后,便向着后方的一千多人马走去,略微调整安排了一番,在之前临时任命的几个排长,还有钱老大和王石的带领下,整个队伍行进起来,渐渐提速,跟上了策马在前的张谦鉴几人。
之前张谦鉴和那位武镇德武捕头的谈话,太子殿下也在一旁听着,骑在马上扭头对着张谦鉴问道:“此事,张兄打算是如何处理?”
可也不知是不是马速太快,张谦鉴没听见还是在想着什么心事,双眉紧锁,双目沉思,盯着前方,并未理会太子殿下的问话。
直到太子殿下再问了一遍之后,张谦鉴才像是才听见一般,转过头来道:“哦,白少侠,这个......此事,倒也不是太过难以解决。”
“哦?”
“内忧外患,我又有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身份,几点之下,应该不算是太难,麻烦,却是挺麻烦的。”张谦鉴轻声说道。
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说的过于直白,张谦鉴只是如此简单的一言半语,太子殿下便明白了其话里的意思。
然而太子殿下并不是真的想问这个,他显然是相信张谦鉴的能力的,若是连县城都进不去,这却是不可能的。
殿下大概是借着这个问题,说出接下来的话问道:“我看张兄之前在问到那位武捕头问题的时候,提到这一路上武捕头可曾去过其他的地方时,神色间凝重了几分,似乎......”
这却是太子殿下真个注意到的事情了,之前谈话快要结束之时,张谦鉴的神色突然一凝,却是不知他想到了什么。
若是不出意外,张谦鉴想到的这件事情应该和郁林县有关,却又和那位武捕头的关系不大。
听见策马身旁的这位白少侠竟然问的是此事,张谦鉴面上的神色一僵,接着便是长叹一声,这就让太子殿下觉得分外奇怪了。
“怎么,张兄此事难道还有些难以启齿?”太子殿下好奇的反问一句,接着又道:“若是不方便的话,张兄便不说就是。”
“哦,这个白少侠却是误会了,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但说无妨。”张谦鉴偏头对着太子殿下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此去郁林县,一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白少侠可是知道的。”
“唔......”这个太子殿下自然知道,沉吟一声却是在想着张谦鉴此话里的深意,却也一时摸不清,点了点头答道:“恩,这个我是知道的。”
“如此,这郁林县距离身后的居仓便颇为遥远,前后是鞭长莫及,左右又难以驰援,白少侠不觉得这就像是......”
“像是被孤立了!”太子殿下接着便出口说道。
惊呼声刚落,张谦鉴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郁林县啊郁林县,孤零零的处在居仓城的边境上,面对海族怪物的进攻,首当其冲的便是它。”说完又摇了摇头,似是轻声叹息道:“是孤立还是遗弃,不好说,却差不多,但愿,但愿是我张谦鉴多想了吧。”
两人的谈话并未顾忌着身边的老头陈半阳,当然即使他们想顾忌也没用,只要老头想听就不可能听不到。
听着两人这没头没尾的谈话,老头却是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偏头笑眯眯的看着太子殿下像警示又像提醒的说道:“嘿,小子,你可是只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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