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令大人,我才是带兵的人。”郑修永似乎有些生气了,就连语气都变了,他讨厌有外行来对他的领域指手画脚。
然而张谦鉴虽然的的确确是个外行,但他分外相信那位老人家嘴里的话,从那位嘴里说出来的,前方那处地方有一千余人的山匪,那就一定有,不需要他去怀疑。
所以张谦鉴的语气更加的坚决了一些,手掌依然握着郑营长的手腕说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你便是信也好不信也罢,但都一定要照做。”
“你......!”郑营长双目一凝,盯着张谦鉴说道,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语气中已足以表达他的愤怒。
“在这种事情上,张某绝不会开玩笑,相信这些日子的相处,郑营长你也应该知道张某是一个怎样的人。”张谦鉴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依然严肃的说道。
闻言郑营长也缓缓的平静了下来,手臂放下,没有再唤人来,偏头看着张谦鉴轻声说道:“自然知道县令大人不会以此事来开什么玩笑,但是,这毕竟......”这毕竟太难以让他信服了,这是郑营长还未说完的话语。
再次回答张谦鉴的问题,郑营长显得要平和的多了,语气也不似之前严厉,像是夹着刀片说话。
话未说尽,但是张谦鉴很明显的听明白了郑营长话里的意思,诚恳而又坚决的说道:“出了什么事情由我这个县令一人承担,而且大不了便是一试,若是真自然极好,若是假也不损失什么,郑营长莫不是怕了?”
“怕?我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好,既然县令大人如此说了,那么该怎么办吧,我郑修永就听你的,若是最后证实了县令大人所说无误,我郑修永会来给您赔礼道歉。”郑修永显然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当下脖子一梗,目不斜视的说道。
“好,郑营长愿意相信,配合我已是感激,至于赔礼道歉什么的便不用了。”张谦鉴只是如此简单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开始说到了他的想法:“行军打仗这种事郑营长在行,你看如何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的情况下,一出手便将他们打的溃不成军......”
现在这样的情况,由于队伍里有个老头这样的存在,还真就是瞬间反转了,原本躲藏在暗处的一千余山匪成了明,在大道上行进的太子殿下等人,反倒成了暗。
“如果真像县令大人说的这般,那也确实是可以的。”郑营长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在提前知道了别人的埋伏点之后,若还不能把握住机会,他郑修永也当不了这个营长了。
好,既然是可以的那便好办的多了,张谦鉴心里想到又接着悄声说道:“好,既然是这样,郑营长你看这样如何?”
......
听着张谦鉴话语里的意思,郑修永大吃一惊,然后缓缓的说道:“县令大人你竟然想要收编这种匪类,你这是......你这是不合规矩的啊。”
无怪郑修永吃惊,因为他自打入了军营以来,就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一件儿都没有,而张县令的这个想法忒也跳脱了些,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当前都这样的情况,战时紧急,不能按部就班的来了,还管他什么合不合规矩。”张谦鉴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郑修永闻言有些瞠目结舌,显然一时间没法接受张谦鉴这样的处事方式,合上大张着的嘴巴又说道:“罢了罢了,之前都说一切听县令大人的安排,便听你的吧。”
从老头发现了前方的蹊跷,和太子殿下商议,接着又是张谦鉴,然后一直到刚刚,这一路商议过来,距离那伙人的埋伏圈也就越来越近了。
终于到了那一箭之地以内。
“老大,我怎么眼瞅着这三百人的居仓军队伍有些不对劲呢。”手拿短刀,眼带黑罩的山匪智囊王石,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太子殿下等人说道。
“不对劲?”老大闻言皱着眉头看了身侧的王石一眼,然后才淡定的说道:“王石啊,你就是太过小心谨慎了,哪有什么不对劲的,畏首畏尾的可要不得。”
“我......”王石闻言刚要说话,却一个我字出口,就被身后一人给打断了:“王二哥该不会是怕了吧?”不难听出语气里淡淡的嘲讽。
王石虽说是这伙山匪里坐第二把交椅的人,但是手上不够刚猛,也就是武力不够压制这些匪徒,下面的人便总有想要把他换下来的。
说话不太顾及的人也有那么几个,便是那些最跳的,最想上位的人,但是王石有老大的关照,兼之王石这个智囊也还当的是像模像样,这才把第二把椅子坐稳了,坐到了现在。
“怎么,李二刚,你有什么不服气的给老子直说,别他熊碴拉的在后面说些长舌妇一般,阴阳怪气的话语。”王石连头都没转,嘴里却是厉声说道,刚才他确实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但被这李二刚的一句嘲讽,也就把提醒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当山匪的,干的是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的买卖,最怕或者说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说你胆小害怕,所以不过是一些不对劲罢了,王石也不再多说了。
“行了,都不要吵吵了,那些人马上就到了,按照王石的战术吩咐,准备行动吧。”老大大手一挥,嘴里严肃的说道,制止了二人似乎还要继续下去的争吵。
可就在此时,三百人的居仓军,走到一箭之地以内之后,所有人缓缓的摸上了腰后的弓箭。
而那一千余山匪便眼睁睁的这样看着。
“咦,他们摸弓箭做什么?”那个李二刚疑惑的问道,与此同时,心里有和他同样疑问的人不在少数。
纷纷惊疑不定的说着疑惑的话语,就连老大和王石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就见三百居仓军,开始弯弓搭箭。
就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王石的嘴里大叫一声:“不好!”来不及多说什么,整个身子就地一滚,从藏身之处起,朝着山底滚了下去。
就在王石滚下山坡的一瞬间,箭矢犹如飞蝗,从空中直射而来,看其落点,正是这一千余山匪的埋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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