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苏言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便是独自一人径直地走到了那柄玄色重剑的一旁。
正当他走近之际,透过‘妖帝剑心’,他竟是隐隐感觉到了面前这玄铁重剑之上但发出来的一抹杀戮之气,似乎是久经杀伐之后渐渐沉积下来的。并且从玄黑剑锋中透露出来的那傲然不羁的凌冽剑意,也是令苏言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股亲切感。
不经意间,苏言却已经抬起手来,将手心轻轻地按在了那通体玄黑的剑身之上。
突然,一股意识如同洪流一般,冲入了他的心神之中。
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荒原,在他脚下是由尸山血海堆砌出来的土地,几乎一望无垠。
一种由心底应运而生的恐惧迅速弥漫,猛然打击在了他的识念之上。
一个晃神之际,那幻境便是瞬间消失,他的眼前所见身体所感,却依旧还是万珍阁。
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股刺痛瞬间从指间传荡到了心头,此刻他也才注意到自己的拇指已经不由自主地按在了中间的剑锋之上,更有一滴鲜血从指间渗透出来,顺着剑锋划落。
当即,他迅速收回了手笔,而拿食指在拇指上轻轻一擦之后,却看不到任何的伤口,甚至于连半点血痕都没有。
随后在他重新将目光落回到玄色重剑上的时候,那一道顺着剑锋划落的血滴也不复存在了。
此时,苏言略微松了一口气,只当一切是错觉。
“我要买这柄剑。”
他转过身来,对着那青年弟子开口。
而在他话音落下之际,那在柜台一旁眯着眼打盹的白须长老,便是突然睁开了眼皮,缓缓坐直身来用那浑浊的老眼,看向了苏言的方向。
“这剑放在这里可有些年月了,你可知道为什么它卖不出去么?”而听着苏言的话,那青年弟子便是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就感觉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就因为它笨重无比,放在这里也只能够作为一个摆设,纵使价格一减再减也没有人会买下这样一堆废铁。”
听着他的话,苏言却并不以为意。
转而,他回身握住了那玄色重剑的剑柄,略微感受了一下它的重量之后,便是调动出了一股灵罡,转而手臂之上便是徐徐凝聚出了一股力道,随后才是缓缓地将那重剑抽离了剑架。
嗤啦!
一声呱噪的摩擦声传出,已经抬起一半的重剑,便是被苏言直接抽离了剑架,而后则是在他手臂发力拿捏之下,稳稳地悬停在了他的身前。
如此拿捏之下,苏言也才能够粗略判断,这柄重剑少说也有六百斤之重,相比于寻常那些最多也不过数十斤的灵剑而言,这柄重剑也可谓非同寻常了。
而苏言将它拿在手中,多少也感觉到了些许负担,单单只是拿在手中,便是令苏言灵罡与体能的消耗要快于平时,哪怕是如今通灵境小圆满的修为,拿着这柄剑也并不轻松。
但越是如此,他心头便越是看重这柄玄色重剑。
因为它固然沉重,可相对的,它所能够发挥出来的威能以及爆发力,也绝对不可能是寻常同阶灵剑所能够比拟的。
一直以来无人买下它,自是因为驾驭它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与精力,这样做无疑是要拖慢修炼的进程。但苏言不同,他掌握着‘妖帝剑心’,自是能够在修炼当中逐渐驾驭住这柄玄色重剑。
若能够熟练操纵这玄色重剑,而达到利用这柄玄色重剑也能够发挥出堪比寻常灵剑的程度,那么他对于剑道的领悟也必然能够大幅精进。
“呵,原来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穷鬼。”
看着苏言将那玄色重剑抽出了剑架,而面色虽然有几分吃力但却透着喜色,便是在抽笑了一声之后,下意识地嘲讽了一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道声音:“我见过这个人,他是五宗的弟子,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了一道道的嘲讽。
“哈哈哈,竟然还有人蠢到把这么块废铁当个宝贝!”
“真不愧是五宗弟子,穷酸到了这种程度,哈哈哈哈!”
一时间,这聚散布着十几个离渊弟子的兵器场区,顿时充满着欢快的气氛。
而突然之间,一道年迈的身影突然从那青年弟子的身旁走过,最终站定到了苏言身前的位置,抬起手来便是用一根指头,十分简单地压下了苏言手中的重剑剑尖。
此人,正是坐镇这处柜台的那个长老。
但他的起身,却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阴灵境巅峰。”
未妖的声音,出现在了苏言的心头。
而苏言略微凝视着他,而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因为着实无法参透他的想法。
“这柄重剑,是纯粹以玄铁打造,重达八百一十二斤,不过究竟何时打造又是出自何人之手,已经无从考据了。”沉默了片刻之后,那长老才是开口,“老夫唯一知道的是,这柄玄铁重剑是来自于一处战场,在百余年前被一位离渊门的先辈带回,随后则断断续续地放在这里直至今日。”
听着他的话语,苏言则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玄铁重剑。
而见到苏言不说话,这老者便继续说道:“这玄铁重剑虽然置于此处已逾百年,但是其任何方面都没有退减的迹象,只不过却有着一个很大的缺陷,那便是因为它仅由纯粹的玄铁打造,所以虽然锋利程度能够与二品灵剑相当,但却并不可称为灵剑,也不能够收入体内,携带起来极其不便。”
“我买了。”
苏言说话间,没有多想,便是从腰间取出了身份玉佩递了过去。
见状,那老者便是示意了一下那个青年弟子,随后那青年弟子便是会意走上前来,接过了身份玉佩操作了一番之后,便是取走了其中的八千贡献,再是将之递还给了苏言。
而苏言接过玉佩之后,便是将重剑背到了背上。
之所以不放入纳戒,主要还是怕它压坏了其他的物件。
稍一点头,向那老者示意感谢之后,苏言便是转身离开。
“我记起来了。”
而看着他的背影,那个先前认出他来自五宗的弟子,便是说道,“他叫苏言。”
“苏言?那个连战了十八个三宗弟子的苏言?”
“我听说他还以一人之力,以一敌多战胜了三宗和四宗的弟子,好像是……一对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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