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虽然得罪了太医院的那些职业郎中,但不知从哪里淘换了一批新药方,倒也医好了不少人的疑难杂症,从一名江湖野郎中,成功晋升为医术高超的神医,自称是扁鹊再世,华佗再生,人送外号“活麻鹊”。如今他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用明八门(金皮彩挂、平团调柳)中皮行的话,叫做火穴大赚。
薛神医如今也有个医馆,叫薛家医馆,里面雇了四五个小伙计,收了三个小徒弟。我进去时,已快要打烊,说明来意后,伙计道,今日薛神医号已满了,明日再来吧!
我说我跟薛神医是故交,还请通禀一下。伙计冷哼,薛神医是你说见就见的?我无名一阵火起,冲着后院道,薛大神医,你要是不想让我把你当年在江南卖咳嗽药的事情抖搂出来,就赶紧出来见我。
没多久,薛神医拿着鼻烟壶,一步三摇从内房走了出来,眼睛看着天,道,谁在外面闹事啊。我说不愧是神医,如今架子也大了不少啊。薛神医见我,连忙哈哈一笑,原来是苏少侠啊,快些里面请,来福,赶紧把老爷我珍藏十年的虎骨酒上来。
我连说骑马来的,不方便,来壶极品飘雪就行。
来到内房,有个书案,里面摆满了《黄帝内经》、《本草纲目》、《神农经》,在某个比较显眼的地方,还摆着《美女脱衣术》、《防色狼术》、《金枪不倒术》等等,标出的价格高得离谱,三百到五百两银子一本不等。
我说老薛你真可以啊,买卖都这么大了。
薛神医嘿嘿一笑,都是江湖人捧场,皇上厚爱,混口饭吃。对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将徐若男的事跟薛神医讲了一番,薛神医闻言,道,苏少侠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我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这人治病,有三不治的。
我问是哪三不治?
薛神医道,这第一不治,是没钱不治!
我说这个好办,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百张百两的银票,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薛神医眼睛一亮,我问够不够?
薛神医说,钱是够了,不过第二不治嘛,是太丑的不治。治好了也是给社会添堵,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说幽冥教主徐若男,虽不是绝色美女,但在江湖上也算是数得着的姑娘,想必你也是见过的,她总可以治吧?
薛神医又道,徐教主貌若天仙,自然是治得的。不过,我这第三不治呢,是心情不好,不治!
我问你现在心情如何?
薛神医说本来很好,不过你一来,我的心情就不美丽了。
我说这好办,我给你讲个笑话。从前,有个神医,他毛病很多,有三不治,然后,这个神医就死了。
薛神医说一点都不好笑。
我想了片刻,说再给你讲一个。今晚,有个神医,他毛病很多,有三不治,然后,这个神医就要死了。
说罢,我以手按剑簧,长剑弹出,露出寒光,阴冷无比。
还未等我说话,薛神医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捂着肚子,几乎喘不过气来,说,太好笑了!苏少侠真乃有趣之人。
我问如今你心情如何?薛神医说,感觉就像是吃了顺气丸,心情舒畅极了。
我说那就跟我走吧,要是能治好若男,还有重金相谢。
薛神医却端坐不动,我问其故,他才道,不是我有三不治,而是徐姑娘这毛病,乃三金锁魂术,这种邪术非中原武学法门。我不能治,而且也治不了啊。
我有些生气,那你不早说,浪费我功夫。
薛神医说,我不能治,但不代表别人不能治啊。目前京城中,除了施法那一位,还有一人能治!
我连问是谁。
薛神医神秘道,说起来,此人与你还颇有渊源,算得上你的师叔了,姓东门名拔蜡。
东门拔蜡?我惊呼道,这东门拔蜡颇为神秘,不知又是何方神圣?
薛神医正襟端坐,慢悠悠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
我恍然道,原来你就是东门拔蜡!
薛神医一撇嘴,我多咱说我是东门拔蜡了,我刚才想说都是,此人远在天边,近在京城,开了个七扇门,整天混吃等死。我惊奇道,你说的是老孙头,孙喵喵?
薛神医点头,说,正是此人。
我心中震惊,西门吹灯让我来京城六扇门要找的人,竟是孙喵喵。当时我问他认不认识东门拔蜡,他还打死不承认。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是将我带入七扇门,又传授我武功,倒也帮了我不少。
既然得知老孙头有办法,我将银票收回,跟他告辞。临走之前,我还顺手将《美女脱衣术》、《金枪不倒术》两本册子揣在怀中,对薛神医道,行医者,当行正路,切莫误入歧途,我身为朝廷公职人员,正式通知你,这两本书我没收了。
薛神医喊道,你现在可不是朝廷的捕快了!
我哪里管他,径直施展轻功,离开了薛宅,薛神医还在后面道,这是孤本,看完了记得还给我啊。我哪里管他,径直到了六扇门总部。自吕仲远成为禁军统领,陈清扬接手六扇门后,我第一次回到这里。
六扇大门紧闭,只有旁边门房处开着个灯。我看了一眼,门房是个新来的老汉儿,年级五十来岁,并不认识我。如今我身份还是逃犯,若正式登门,恐怕惹出不必要麻烦,于是来到后门处,一个纵身,翻身入院,来到了七扇门所在的院落。
只见七扇门三个大字,有两个掉漆,一个字也歪了。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似乎许久没有收拾过一般,屋檐上的蛛丝网,结成了一片。原本七扇门的十三太保,也早已不见。
我心说才不过半年多点,七扇门竟没落到这种田地。于是,上前扣门,道,老孙头,我回来看你了。里面没有人回应,我运起蛛丝真气,却能感应到老孙头的气息,于是又道,老孙头,我是小苏!
过了许久,听到里面一阵咳嗽声,老孙头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门没有锁,你进来吧。
我推门而入,只看都破旧的房内,老孙头坐在一个轮椅上,膝上盖着一条毛毯,头发白了一片,人也瘦了一圈儿,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跟前两年刚见到他时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悲伤,问,老孙头,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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