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我又看了看莫心兰的档案,以及几年前,他丈夫当时意外身亡的车祸报告。
警局外,春夜更浓了。
天空,黑压压一片,不见一点星月,似乎又有一场大雨将要洒落大地,南方,雨季本就多,今年更甚,简直是两天一场雨。
仇博懒懒趴在桌前,有气无力道,“老宋,你真有闲心,那些烂谷子的旧事,有什么好看的?”
仇博,还在因为“酬劳”的事情,显得有些郁闷不乐,我们是十几年的兄弟了,他撅个屁股,我就能猜到他要放什么屁,不过仇博这家伙,心思也简单一些。
我望过去,开口道,“老仇,观你命相,你的财帛宫发亮光,注定要有一笔横财入账了!”
啊!
仇博一下跳起来,伸手摸了摸鼻子,做出一个“望财”的姿态,说道,“老宋,你不是在唬我吧?我的财帛宫发亮,我怎么没有嗅到钱的味道?”
我没有运气看相,相当于胡说,不过仇博也不懂,继续道,“千真万确,我的话你都不信了吗?想得财的话,就去厨房看一看,我饿了!”
靠你!
仇博牢骚一声,还是往外走去了。
刚才方诗涵离开时,我看了她的面相,莲姨不并在警局里,现在的厨房,肯定是方诗涵自己在煮面条,那边的灯坏了两个,路不好走,其实我是想让仇博去帮忙。
办公厅里,就剩我一个人,空荡荡的,一个人坐着,翻看着手上车祸、惨剧的一份份资料,脑海浮隐血腥画面,我都感觉脊背有些凉凉的。
呼呼!
办公室外,风声越来越大了,吹得周围的树木,嗦嗦作响。
黑暗中,仿佛有一个鬼手在搅动着?
望出去,我自己打了一个激灵,嘴里碎碎念念,“作为一个灵异者,秉承人间正义,维护人、鬼秩序,我似乎有点惧怕孤魂野鬼了?不过……不过爷爷当年,也好不到哪去?”
呜呜呜!
我正回忆往事时,办公室外,突然有一阵低低的鬼叫声,随着风声传来,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眸子一瞪,脸色错愕。
“难道莫心兰……她跑出陈家,要在外边害人了?”下一刻,我赶紧放下文件资料,循着呜呜鬼音,朝办公室外边大步走出去。
走廊有灯,昏暗的灯光下,是从外边传来的!
左右望了望,发现声音,实在马路外边,犹豫两秒,我还是跑了出去,毕竟莫心兰的鬼魂,已经发着惨绿光芒,鬼怨很重。
警局,马路外,是在对面一条居民的街道位置。
那里,火光一闪一闪的,比较微弱,看到我要走过去,值班的民警立刻道,“小宋,你搞什么鬼?怎么一脸像天塌下来一样?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事?”
我无心回道,“去捉萤火虫!”
不理会民警的调侃,我走过去,一进入这条街道,冷如冰窖的寒意,笼罩在全身上下,我就后悔了,感觉自己太莽撞了。
嗤嗤!
转过身,刚想往回走,黑暗中,我就感觉自己脖子一紧,好像有一个人,在黑暗中,悄无声息跳上我的背一样,双手死死拴住我的脖子,让人呼吸困难。
不过背后,没有人开口讲话。
黑暗中,我也没有感觉背后有重量,唯一觉得的,就是一对冷冰冰的手,掐在我的脖子上。
“呜呜呜……”
随即,一阵野鬼哀嚎的声音,近距离响在我的耳旁,能清晰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寒意,融入耳朵里,钻入皮肤每一个毛孔,惶恐不安,让人一下子三魂丢了两魂。
遇到鬼挂背了!
一直野鬼跳上我的背上,一个熊抱动作,从后往前,扯住我的脖子。
想到这,心里凉了半截,我的身上,可是没有一件镇鬼的东西,怎么逃脱,心里乱糟糟的,瞬息间,脑海里乱入荒麻。
向着马路对面,我移动一步,却感觉双腿被灌铅了一样,重若千钧,难以动弹,脖子上,那种力道越来越大,欲要让人窒息。
我的双手不断抓在脖子上,却抓不住一点实物,脖子上空无一物,但就是被死死掐着,冰凉的两个鬼手,就像在冰窖冷冻了好些年。
嘎嘎!
就在这时,街道外,马路旁的树木上,有一阵乌鸦的叫声,一道黑乌鸦的影子,扑闪而过,在头顶低空飞过,“嘭嘭”两声,似一种地狱冲出的罪恶鸟类,串入了几株茂密的树杈中。
抬头看去,那只黑乌鸦在树杈里一个劲地乱叫?那种叫声,似乌鸦在发笑,听着瘆人,头皮都要发麻,看来是祸不单行了。
不怕乌鸦叫,就怕乌鸦笑!
当黑乌鸦在哪个地方发出这种笑声时,那个地方很快就会死人。这不是因为黑乌鸦是怪物,而是因为它的嗅觉灵敏。人体本身就是一个由酸碱盐组成的电解质,当人体快死亡的时候电解质加速分解,也就是新陈代谢的分解速度远远大于合成速度。这时就会散发出一种味道,就是腐肉的味道。
黑乌鸦是肉食动物,嗅觉非常灵敏。就会飞过来寻找食物。它能够闻到食物的味道却找不到那块肉,就会发出焦急的叫声,也就是民间说的猫头鹰的笑声。
科学与灵异解释的方法。
这种象征不详,吃腐肉的清道夫出现,难道代表我要惨死了?
呃?
想到此,我更加心惊胆颤了,强行移动双腿,遥望派出所那边回去。
呼呼呼!
一阵阵鬼风,在跳街道刮起,我的精神,感觉有限陷入错愕了!一旦精神迷离,一睡可就真的醒不来了。
生死时刻,我不断想着爷爷以前传授的法门。
“鬼挂背,刮喉咙,鬼魂走,莫回头。”我的神志有些不清时,总算强行记起了这句话,连忙伸起手,用力刮着自己的喉咙,一遍一遍,力道重而快,想着刮掉背后的鬼。
咳咳!喉咙是一个软器官,用力太重,自己呼吸更困难了,不过咳嗽几声,我突然发现窒息感弱了一些,心里一喜,连忙加速刮喉咙。
几秒种后,脚步轻盈了一些,我连忙马路外走过去。
黑暗中,树杈上的乌鸦,停止了叫声。
一到马路上,对面派出所的光映衬,我的心里好了不少,这时候,还没过马路,脖子上一送,感觉有一个什么东西,从我背上掉落了。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也不敢回头,急匆匆往派出所门口冲去。
鬼魂走,莫回头!
不过为了看清是什么,我还是转过身,浓重黑暗的马路上,没有妖异的鬼火闪烁,在一个坑洼位置,那里跌倒了一个人。
一个中年男子,衣衫褴褛的,倒在坑洼里,浑身都是浑浊的泥水,诡异的是,诡异的是,这个男子并不全,只有半边躯体。
缺失的部份,黑红一片,血肉模糊中,已经能看到他肚子里的恶心肠子,黑糊糊的内脏等东西了,血肉翻腾的白骨上,似乎还有一条条蛆虫在爬着?
他的右肩上,藕断丝连,一只鬼手并没有完全断下来。
呜呜!
男子没有起身,趴在那里,伸出两个鬼手,对着我招摇,向我求救的手势,半边脸上,也弥漫起渴望求救的神色,黑夜中,看得我浑身又是一个激灵,从头到脚都森森发冷。
“老兄,你不是人,我也送不了你去医院啊?而且我也没用本事,送你去阴曹地府投胎!”我心里嘀嘀咕咕念了几句。
我之所以能看到鬼,是因为鬼上我背,浓烈的鬼气,压灭了我肩头一战阳魂灯,也就是阴气入体,带来的严重后果,熄灭两盏阳魂灯的话,就会变成另一种怪物了,俗话说的僵尸。
“我们有仇吗?”
站在原地,我在努力回忆,似乎这段时间,没有招惹这种半边残缺的孤魂野鬼啊?
“小宋,你干嘛了?”这时候,值班的民警走了出来,对我喊话。
嘭嘭!一阵风吹过,那个缺失半边鬼躯的男子,凭空消失不见了。
我连忙道,“没事,刚才掉了一分钱,正在找一下!”
随即,带着一腔的郁闷,我往派出所里边回去了,心里很乱,刚才可是差点没命的,让我心有余悸的是,这种怨鬼,居然认准了我?
近一段时间,绝对会对我纠缠。
走到门口,仇博正在找我,看到我一副“衰神”的脸色,仇博道,“老宋,饭都没吃,怎么走出去了?而且脸色那么差?”
我回道,“老仇,我惹上麻烦了!”
仇博道,“什么麻烦?陈老三不是死了吗?那个阿天也在蹲牢呢?谁能害你不成?”
我道,“不是人,是鬼!”
仇博听完,没有什么情绪,以为我在胡编,开口道,“老宋,你最近经常出现神经紊乱,显现幻想,看到的东西,当不得真……”
我道,“千真万确,我刚才被鬼挂背了,差点没命走回来,而且那鬼,不会就这样放过我的,你说倒不倒霉吧?”
仇博道,“是莫心兰?”
我道,“不是,是一个不知名的孤魂男子,没有半边躯体,看他的惨状,生前像是死于车祸的?不知为何,找上我索命,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有一辆车,再去撞死人啊?”
“车祸男子?”仇博要跳起来,“老宋,你忘记了,是哪个外来鬼,就是鲁三叔,让我们去解决他屋子后,那片荒地几座遗坟时候的事情?”
我也才想起来,不过那个外来鬼,被我封入一个破罐,埋进土里了啊?
我道,“靠他的,明天我去走一趟,把他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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