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朵儿,走,我们先去给外公把纸烧了,待会儿有外公的朋友过去看他。”
没等姜淳一跟陈朵儿聊多少,姜母姜父就又风尘仆仆的提着一大口袋黄纸,两卷大鞭炮、长香蜡烛出来了。
“朵儿,你带着大姨他们去一下哦,我们这边忙着做菜。”
忙碌状态中的舅舅跟陈朵儿嘱咐了一句。
“没问题。”
陈朵儿比了个OK,给姜淳一使了个眼色。姜淳一立马会意,连忙走到父母身边,“爸妈,我来提。”
“这么多,你一个人能行么?”
“我当兵的时候可是部队负重跑冠军。”
“倒着数的吧?就你这小身板?”
欢欢喜喜中,四人到了外公的“新家”。
将东西放下,这还是姜淳一第一次来。看着墓碑上外公的名字,亲属关系中外孙姜淳一的时刻字,思绪不由再次回到了童年,想起了外公的好。想到自己竟然连外公搬“新家”都没回来,眼眶红了。
“小一。”
陈朵儿将手搭在了姜淳一背上,轻轻的拍着,安慰他。
“搭把手,把鞭炮递过来。”
姜父已经取好位置准备布置鞭炮了,这一边姜母已经插好香,蜡烛,贡品,烧起了纸钱来。
“朵儿,你这衣服,还是站远点吧,别烧坏了。”
“对啊,美女,我帮你把你的那份烧了。衣服很贵的,外公也不喜欢女装。”
姜淳一对陈朵儿眨了下眼,在外公碑前恭敬的拜了三拜,跟着老妈一起烧起了纸钱。
烧过纸钱,点过鞭炮,已经有知道路的客人陆续过来,老爸去路口给不知道怎么过来路的客人引路,陈朵儿要回去招呼烧完纸在家的客人,为了保护陈朵儿,姜淳一自然跟着回去帮忙招呼客人。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屋外的空地上。
“小一,谢家三口来了。我看,我还是先进去躲一躲吧?”
陈朵儿突然拉住了正在跟几个老太太聊天的姜淳一,在他耳边小声道。
“躲的了么?就这样,走,我们过去。”
“哗啦——”
车门拉开,一个中年妇女扶着一个有些年纪的老人走了下来,前座车门打开,分别下来一个年轻人与一个中年人。
“朵儿!”
年轻人看到陈朵儿,兴奋的大步走来,张开手就要抱。
“牙牙兄弟,你太热情了。”
姜淳一张开怀抱,挡在陈朵儿面前主动迎了上去。
“你谁啊?谁是你兄弟?”
谢牙牙站住脚步,他可没有跟男人拥抱的习惯。
“我?朵儿,你不是说跟牙牙兄弟介绍过我么?”
姜淳一故作不解的回头看向陈朵儿,接着又自己回过头,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姜大野。”
“姜大爷?”
谢牙牙说话时着一点儿当地方言口音,二声三声分的不是很清楚。姜大野三个字一出,直接变成了姜大爷。
“是大野。”
姜淳一纠正道,摆出了一副非常在意自己名字被叫错。
“大爷。”
“大野。”
“大爷。”
连续叫了三遍,谢牙牙一直都没有改过口来。
“你在玩……”
“谢叔叔,你叫一遍我名字?”
在谢牙牙的父亲听出不对劲冲着姜淳一就要质问时,姜淳一向着他道。
“姜大爷。”
“野。”
“爷。”
“是野。”
“爷。”
“村长,你来试试。”
姜淳一让谢牙牙的父亲,爷爷,还有他的母亲都叫了一遍,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的把“野”字发标准,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算了,你们大老远的,快过来坐,这边有零嘴,先吃着。”
之前要发怒的谢牙牙父亲看到自己一家人都只能念出二声,开始在想是不是自己家人的这种特性,无法计较。在姜淳一的邀请下向摆好的椅子走去。
“怎么回事?就算有口音,也不会连续纠正三遍都叫你大爷啊?”
在谢牙牙一家人背对着两人的时候,陈朵儿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悄声问道。姜淳一凑到到她耳边,“我在他们快要念出野字的时候眼睛向左上方猛的一抬,在他们的方向看去就是右上方,给了他们一个二声的心理暗示。加上他们本来自己就有口音,只要有我给他们暗示,他们就念不准。”
“这是心理学?你还学过这个?”
“一个朋友教的。”
“嘿,小子,你谁啊?为什么跟朵儿这么亲密?”
两人的小动作刚好被觉得哪儿不对劲转过来的谢牙牙发现,屁股还没坐上板凳,走了过来,冲着姜淳一吼道。
“你大爷啊。”
姜淳一张嘴说了四个字,没有发出声音,而直到内情的陈朵儿却知道那四个字是什么,再次笑了出来。
“什么?”
“我说,我是朵儿的男朋友。这个年后,我们就要结婚了。”
“朵儿的男朋友?结婚?你……原来就是你!”
“没错,就是我。”
“你……”
谢牙牙想要发作,可这里有太多的人,出门前,爷爷特意警告过他,死者为大,今天是陈家老人烧清香,很多客人,得注意。
“你这车,我能开下么?好早就拿了驾照,都能上高速好长时间了,却连车都没摸过。”
姜淳一忽然偏头看向了停放在不远处的面包车,问了一句。
“行啊,没问题。给你钥匙。”
谢牙牙正愁想要发作却碍于情境限制没办法,姜淳一主动提出,求之不得。掏出车钥匙就抛给了姜淳一。
“那我就不客气了,朵儿,你在这里招呼一下客人,我过把手瘾就回来。”
“我们一起。顺便指导一下你。”
姜淳一上了车,谢牙牙也借机跟着上了车。在陈朵儿的担心目光下,姜淳一挂倒挡,将车倒了出去。
“打转向灯,停一下,停一下,前面有车。对,轰油,进档,再进,可以提到六十码。”
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陈家范围,谢牙牙捏起了拳头,嘴上列出了得逞的笑容。刚想挑选一个人少点的空地让姜淳一把车停下好好教他做人,却发现车越开越快,一看仪表盘,速度已经达到了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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