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岳双手僵在空中,怔怔地望着被长孙搏撞破的墙。
他本以凭借自己通幽境界,可以轻松制止路峻和长孙搏,没想到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他刚刚出手,战斗便已经结束。
“奶奶个雄,进过鱼龙榜的果然都不是人。”
鱼龙榜只有百人,并不是每个强者都能够有缘进入。
崔岳便是众多无缘者之一,否则也不会到长安来镇守崔府——这个职位看似荣耀,实际上却是前途渺茫者的归宿。
他尴尬地收回双手,对崔晔说道:“速带路峻回府!”
说完身形一纵,从那破墙穿入,察看长孙搏去了。
崔晔则走到路峻身边,低声说道:“二弟,我扶你进府。”
“我没事,咱们进去吧。”
在如意境时,路峻若是使出诛邪斩,少不得真气枯竭,不过到了开窍境后,虽然真气损耗严重,但远未到枯竭的地步,并不影响行动。
两人进了崔府,崔晔兴奋得直呼痛快。
不多时崔岳也回来了,脸上挂着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还好,长孙搏只是重伤,并无性命之忧,多亏你没有动刀。”
长孙搏好歹也是开窍五重天,路峻单以掌刀,还不足以将其斩杀。
倒不是路峻来不及拔刀,也不是他畏惧长孙府,而是若真杀长孙搏,崔府必然被牵连进去,这样太不仁义了。
“对了路峻,你那把刀叫什么名,从哪里搞来的?”崔岳问道。
“晚辈偶然得之,尚未命名。”
“如此宝器,岂可无名,还是起个名字吧。”
路峻略微沉吟,说道:“那便叫幽辟吧。”
“幽壁,闇昧也。楚辞有云,羣阿容以晦光兮,皇舆覆以幽辟,此名绝佳,不想贤侄竟然文武双全,难怪会得到青莲居士的青睐。”崔岳赞道。
路峻与李太白有师徒之谊,早已为武林所知,只是崔岳并不知晓,路峻的文采却与李太白无关,而是与书院关系密切。
“贤侄,今日之后,这柄幽辟刀必名扬天下,你日后行走江湖可要小心为上,免得被奸人惦记。”
崔岳顿了顿,说道:“还有,这段时间,你莫要出去,长孙搏此次吃了大亏,他们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多谢六叔提醒,小侄禀记在心。”路峻说道。
崔岳放下心来,说道:“这里虽然不是清河,但除非无忧宗师亲自出马,否则他们绝不敢胡来。当然,以无忧宗师的身份,他也拉不下脸来为难你一个晚辈,所以你尽管放——”
突然,一个守卫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急声说道:“六爷,大事不好了,无忧宗师驾临!”
崔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惊声说道:“无忧宗师,他怎么会来?这,这——晔儿,你速带路峻去密室……”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崔岳,你好大的胆子,真当本宗师不敢拆了你崔家的大门吗?还不速将路峻给本宗师送出来!”
崔岳闻言大惊,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孙无忧居然真能拉下老脸,亲自跑到崔府来强索路峻。
真如宗师出面,已经不再是他能够解决的,但让他就这样把路峻交出去,又怎么也不能甘心。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路峻先行说道:“既然无忧宗师要拿在下,在下不敢反抗,唯有束手就擒了,无忧宗师尽管来拿我便是。”
“无知竖子,你还真当崔府是你的护身符,本宗师不敢踏足吗?”
随着冷笑声起,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正厅之中。
来者鹤发童颜,脸上带着长孙氏家族特有的傲意,不怒自威。
崔岳急忙上前深施一礼,说道:“无忧宗师且听——”
“滚开!”
长孙无忧冷喝一声,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崔岳便觉得一股巨力压来,直接被压到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崔晔比他还不如,连坐下的椅子都被压得粉碎,只有路峻却没有任何影响,惬意坐在原处,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
长孙无忧眼中掠过一道讶色,但瞬间便消失,冷声道:“本宗师知你是李太白记名弟子,又受苏星河与杜子美青睐,今日本宗师便要看看,他们谁能来救你!”
说完,他猛地伸出手来,向路峻凌空抓去。
路峻仿若未见,手中折扇刷地一下打开,上面一个龙飞凤舞,苍遒有力的“武”字,格外显眼。
长孙无忧释放的真气,恰在此刻涌来。
那个“武”字突然大放异彩,无穷威压泛起,瞬间便将长孙无忧真气冲散。
威压犹未停止,而是如同排山倒海般,重重地轰在长孙无忧的身上。
这一幕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崔岳叔侄只觉身上一轻,长孙无忧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威压消失不见。
二人抬头看去,长孙无忧已消失在正厅之中。
他们还以为路峻已被他抓走,突然听到折扇扇动之声,转头一看却发现路峻端坐原处,摇着折扇好不自在。
“路峻,无忧宗师呢?”崔岳愕然问道。
正当他们费解之时,却见长孙无忧从一丛冬青树后站起身来,头上身上满是积雪,嘴角还有一丝鲜血。
即使再没有眼力,崔岳也能看得出来,长孙无忧分明是被人打飞出去的,而且还受了内伤。
“这,这是怎么回事?”
崔氏叔侄满头雾水,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这是路峻一手造成的,那可是真如宗师,不是街边小贩!
下一刻,两人同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论是什么原因,长孙无忧受伤是不可掩盖的事实,真如宗师受辱,岂能善了?
果然不出所料,长孙无忧抬腿迈过冬青树丛,举步向正厅走来。
每一步,长孙无忧都仿佛用上了全部的力量,就连地面青石,都被他踩出龟裂来。
更可怕的是,长孙无忧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银白的发须无风自舞,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搐着,显然已经怒到极点。
“宗师一怒,血流千里,这下全完了!”崔岳心中一片凄凉。
没有人能够阻挡宗师的怒火,哪怕他是清河崔氏的长安镇守也不能,他甚至连阻拦长孙无忧的勇气都鼓不起来。
长孙无忧终于走进了正厅,然后在崔氏叔侄惊恐的目光中,扑通一声跪倒在路峻的面前。
“长孙无忧冒犯先生神威,罪该万死,请先生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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