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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枪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给吸引了过去。
经由文衡这么一说,众人才是意识到,他们无意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枪是怎么来的?
“枪从哪里来的重要吗?重要的是没有一枪把你给打死,我很不爽好不好。”任敏行大大咧咧的说道。
被文衡摆弄了一道,这般软刀子杀人,让任敏行欲生欲死,那是恨不能将文衡给干掉。
“枪从哪里来的,当然很重要。”任俊林沉声说道。
这一枪,目标是文衡倒还好说,但万一是他呢,万一是任敏行呢?
背后放冷枪,防不胜防,此事容不得任俊林不慎重对待。
放眼整个任家,有资格持枪之人并不多,任南征也是对这个问题,极为看重,他凝视着那开枪之人,问道:“说,枪是从哪里来的。”
那人看任敏行一眼,一脸的犹豫之色。
“滚犊子去,你看我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说,枪是我给你的吧?”任敏行上下跳脚,大叫道。
“不是。”那人马上说道。
任敏行咧嘴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听听,听清楚了没有,枪不是我给他的,哈哈……警告你们一句,都已经说清楚不是我了,谁要是敢污蔑我的话,我分分钟翻脸不认人。”
“你的这位表哥是弱智?”江尘嘴角抽搐了一下,问叶司然。
叶司然无可奈何的很,说实话,她也是有点怀疑任敏行的智商了,说道:“这是一个圈套对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来看戏的而已。”江尘懒洋洋的说道。
“为什么选择今天来看戏?”叶司然马上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看过黄历,宜出门,宜访友。”江尘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忽然有点相信岑辉说的话了。”叶司然默然说道。
岑辉说的那些话,听似危言耸听,但认真来说,说文衡是任家养的一条狗,并无问题,只是这话说的稍微难听了点而已。
养狗是为了咬人的,眼下这条狗,却是有了反咬主人一口的趋势。
文衡一句枪是从哪里来的,可谓神来之笔,任敏行自作聪明的接腔,殊不知一下子将矛盾全部转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别看现在笑的欢,一会之后,估计连哭都要哭不出来。
“你说的是那个小胖子啊,我挺怀念他的。”江尘说道。
“你又惦记人家钱包了?”叶司然没好气的说道。
江尘嘿嘿一笑,说道:“果然,还是你最懂我,来,我们拥抱一下。”
叶司然心想,她才懒的懂江尘,不过江尘说这话,转移话题的痕迹太生硬太不高明了。
“文衡究竟想要做什么?”叶司然问道。
江尘拉着她一起看戏,这场戏对叶司然而言,并不精彩,身为半个当事人,叶司然也不想让这场戏继续下去。
只是让叶司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文衡究竟想要做什么?
“天知道。”江尘淡淡说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让任家内部,自相残杀,可是这样一来,对他有什么好处?”叶司然沉吟说道,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司然美女,我必须得说说你了,看戏就看戏,不要老想着将自己代入女主角的角色,无脑看戏才是王道啊。”江尘说道。
“兄弟相残,渔翁得利,是这个意思吗?”叶司然没有理会江尘的胡说八道,接着问道。
“联想能力很丰富。”江尘说道。
“你能不能严肃点?”叶司然不乐意了,这家伙能不能别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很讨人厌吗?
或许叶司晨是喜欢的。
但她是烦不胜烦。
“不能。”江尘摇头。
江尘和叶司然说话的声音都很低,两人又是站的很近,这般说话,颇为有点眉来眼去的意思。
米姐看在眼里,默默记在心里,心想江尘和叶司然果然是有一腿啊,可是江尘又和叶司晨纠缠不清,这莫不是要姐妹双收?
太无耻太禽兽了。
不过,其他的人,都是被任敏行吸引去了注意力,一个个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任敏行,却是并未注意到江尘和叶司然。
“喂,你们一个个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都说了枪不是我给的,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门都没有。”任敏行气呼呼的说道。
“有人说过枪是你给的吗?”任南征问道。
“没有。”任敏行说道。
“既然没有,你这么着急否认做什么?难道是唯恐别人不知道,枪是你给的?”任南征冷悠悠的说道。
“好啊,终于忍不住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是吧。”任敏行咬牙切齿的说道。
“敏行,你有这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吗?”文衡看着任敏行,说话的口吻,说不出来的悲切。
“文衡,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很想弄死你没错,可是枪真的不是我给的啊。”任敏行无辜的说道。
文衡眼睛又是慢慢的闭上,不再说话。
“把枪给我。”任俊林在这时说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又是看了任敏行一眼。
任敏行冲上去,一个耳光将他抽翻在了地上,顺手将枪夺在了手上,枪口指着那人,气呼呼的说道:“谁让你看我的,你干吗总是看我,老子脸上长花了还是怎么回事。”
“敏行,不要开枪。”任俊林皱眉说道,直觉告诉他,今天这事,有些麻烦了。
“为什么不能开枪?”任敏行一脸不信邪的模样,说道:“老子现在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这王八蛋太气人了,好端端的看我做什么。”
“枪给我。”任俊林加重了语气。
任敏行好逸恶劳,脑子里一团浆糊,任俊林却是要清醒的多,今天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诸多矛盾,全部都是指向了任敏行,就像是任敏行自己说的那样,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事出反常必有妖,任俊林还不至于认为这是巧合那么简单,定然有见不得光的猫腻。
“砰!”
却是任俊林这般话音刚刚落下,尖锐的枪声响起。
任敏行的枪法不错,一枪爆头。
“敏行,你疯了。”任俊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都说了不要开枪,居然还是开枪了。
“大哥,这出戏演的相当不错啊。”任南征慢条斯理的说道。
说着话,手指一指任俊林,再一指任敏行,说道:“现在你们父子二人手里都是有枪,接下来,是不是想要杀谁就杀谁了?”
“二叔,你这样含血喷人有意思吗?我杀一个白痴而已,和你有什么关系?”任敏行说道。
“我怕你把我也杀了。”任南征说道。
“那岂不是大逆不道。”任敏行下意识回道。
任南征呵呵一笑,说道:“总算你心里还有我这个二叔,赶紧的,把枪放下吧。”
“不行。”任敏行摇头,说道:“今天这些破事,让我恼火的很,接下来我看谁敢胡说八道,老子就一枪弄死他。”
任南征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是真打算杀我了,是吧?”
“二叔,你别跟我开玩笑,我杀谁也不会杀你啊。”任敏行说道。
“呼!”
突兀间,有丰盛响起,任启超抄起一把椅子,从背后,砸在了任敏行的脑袋上,将任敏行给砸翻在了地上。
顺势一把从地上捡起手枪,任启超咧嘴说道:“有枪了不起吗?现在我手里也有枪,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杀谁。”
“启超,你做什么?”任南征沉声说道。
“爸,这个废物,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还有你……看什么看呢,说的就是你,任俊林,刚才揍我的时候,你很爽吧?”任启超翻着眼珠子,颐指气使的说道。
“任南征,你教的好儿子。”任俊林面色一沉。
任南征一阵尴尬,怒斥道:“启超,怎么说话的呢,道歉。”
“道个屁的歉啊,他们父子两个,不是想弄死我们吗?刚好,我们把他们给弄死,一了百了。”任启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说的什么浑话呢,你给我闭嘴。”任南征恼怒不已。
眼看局面就快要被控制住,却是被任启超给打乱了,这么多年来,任南征是头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教子无方。
“爸,你在犹豫什么呢,人家都杀到头上来了,难不成我们伸长了脖子给他们杀?”任启超大声说道:“还有,老爷子现在病重,连床都下不来了,他们父子二人,肯定是想着把我们弄死,好独占家产了,既然他们连脸都不要了,我们干吗还要脸?”
“大哥,是这样子吗?”任南征一时间迟疑起来,看向任俊林。
他心里,并非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任南征,这个白痴的话你也信?”任俊林怒火中烧,他什么时候想过要独占家产了?
“我不得不信啊,不然我担心,我自己才是那个白痴。”任南征说道。
“好啊,我总算是弄明白了,今日这事,你们早有预谋对不对?还有文衡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任俊林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了,竟然联合任南征,坑害我父子二人。”任俊林怒欲狂。
“司然美女,我刚才有句话说错了,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江尘问叶司然。
“哪句话?”叶司然错愕的问道。
“就是我说,任敏行是弱智,我现在发现,原来,这任家一家子的人,全部都是弱智啊。”江尘感慨不已的说道。
叶司然抬脚就踹,这个家伙,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是如此的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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